第24节(1 / 2)
秦父有了一个台阶,这才咳一声,“有些累了,这就吃。”还是老儿子贴心啊。
秦家自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秦父喝了一碗浓稠的粥缓过来后,才说道:“今天大哥家办的酒席你们也看见了,这次咱们老秦家丢了面啊!”
秦耀蛮不在乎:“丢的是他们人,又不是我们的,爹您就少操一点心吧。”
秦父眼睛一瞪:“混账东西,你懂啥?你大伯和我们都是秦家人,他们家丢人不就是我们丢人。”
秦耀叫一声:“爹哟,我的亲爹哟,您可得了吧,您把人家当亲人,巴心巴肝的对待,人家可未必拿你当亲人,看看他们这些年干的事,您咋就是不明白呢?”
秦父顿时气的吹灰子瞪眼,要不是坐的远,他非要敲一顿秦耀不可。“想当初咱们秦家是何等风光,现在却沦落到了这步田地,要是秦家祖先地下有知,只怕....”
这样的话秦父已经不知说过多少遍了,他说了,秦家也没人附和,秦父说了之后,见没人理解他,唉声叹气一番,只好渐渐熄了声音。
李绮罗见秦父略显委屈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这是秦家人知道拗不过秦父,就发动沉默是金这招?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当第一场积雪覆盖大地的时候,小青村人开始了猫冬。
李绮罗正在做第二批绣品,除了之前的手帕和荷包她会做一些外,这次她有另做了些面巾。
那日在街上,她看见李绮罗脸上便带着面巾,既美观又能挡寒,好的面巾,能给美人给舔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
虽然大越并未规定,但许多未出阁的女子上街的时候都会佩戴这样的面巾,夏天用薄纱做面,看起来自然轻盈柔美,但冬天,用的布就呆重了许多,虽然有了保暖功能,美感却降了许多。
李绮罗就在思索着如何将两者合二为一。
“三嫂,你看看我这针脚对吗?”秦芳自己在刺绣方面有一些天赋,她自己学的又用心,李绮罗见她这样好学,教的自然用心了一些,这些日子,秦芳的刺绣水平在飞速进步。
李绮罗停下思考,侧过头瞧了瞧:“不错,是这样。”
秦芳雀跃一声,自从她开始学刺绣后,整个人活泛了许多,听到李绮罗的回答,忍不住双眼发亮。
秦芳这完全是看超级偶像的炙热眼神,有时候还挺让李绮罗吃不消的,“好了,小妹,你再自己练几天,这种针法应该就能掌握了。”
秦芳忙点头:“好的,三嫂。”
张翠翠见状,也忙凑过来问,她的进度和秦芳完全无法比,到现在,秦芳已经掌握来了十几种针法,而张翠翠却在绣基础的第四种针法时,都还会时不时的扎手。
但她却很有韧性,指尖旧伤舔新伤,她却从未想过放弃。
马大妮坐在一边和三个小的一起啃地瓜干,地瓜干趁着夏天上晒好,秋天上霜,上了霜的地瓜干啃着软硬适中,还带着一股甜糯,既可以平时就这么嚼着吃,也可以蒸在饭里面。
但秦家的田地不多,地瓜种的自然也就不多,秦母晒地瓜干主要是为了给三个小的平时当零嘴。
马大妮那手里的地瓜干还是从她亲闺女手里抠出来的,她见张翠翠揪着李绮罗问个不停,直接道:“我说大嫂,你没听绮罗说,这刺绣需要那啥,悟性,对,像小妹就是有悟性的人,你和我,没辙!趁早歇了算了,免得你自己遭罪。”
张翠翠眼神一暗:“我知道我手笨,但慢慢学总会学会的。”
马大妮也就不再说话了,她自个儿吃不了这个苦,别人能吃她也不能说啥,她看不惯的是,明明张翠翠知道三弟妹这些日子在做第二批绣品,她还整日缠着问个不停,都耽误三弟妹做正事了!秦母老说她没眼力见,她看张翠翠才是最没眼力见的那个。
秦伀在一边也看的分明,每当李绮罗构思的时候,张翠翠总是会打断,她太着急自己学习的进度,下意识忽略了别人。
秦伀将书轻轻合上:“绮罗,很难画吗?”李绮罗几次下笔都被张翠翠打断了。
李绮罗嗯一声。
秦伀不动声色的看一眼张翠翠,然后坐到李绮罗旁边,隔开了张翠翠,“你说我来画。”莹白的手和墨黑的碳放在一起,竟然显得惊人的美。秦伀话刚一说完,就从李绮罗手里接过了炭笔。
只是在接的时候,秦伀的手指从李绮罗手心刮过。
李绮罗心中一跳。
秦伀眼帘飞快颤动了两下,面上却一脸平静的问李绮罗:“怎么了?”
“没,没什么。”秦伀的身体不太好,格外畏寒,穿的再多,他的体温还是要比别人低,李绮罗分明感觉到秦伀的手指在她手心好像特意停留了一会儿,但看秦伀的样子,似乎又是她自己多想了。
李绮罗恨不得揪着秦伀的领子问:你他娘的是啥意思啊,知不知道老是这么无意识的撩人会死人的啊!
事实却是,她虽然老黄瓜刷绿漆,在情爱一途上却是小白一个。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和秦伀在一起一辈子,两情相悦自然最好。所以她生怕自己彪悍的样子将鲜嫩嫩的小丈夫吓着了,从此绝了喜欢上她的念头咋办!
见李绮罗没有察觉,秦伀有些失望,他一直都是心里山呼海啸,脸上却风和日丽的人,他的失望李绮罗自然也看不出。
两人各怀心思,围绕在他们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古怪。
张翠翠被扎了一针后,还想再问,见着俩人这样,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你想画什么?”秦伀不动声色拉近两人的距离,柔声问道。
“啊,哦...”李绮罗回过神,将自己的构思和秦伀说了。
待画完后,秦伀微微一笑,赞许道:“很美。”
李绮罗将心里那点小心思抛开,得意的看了秦伀一眼:“是吧。”
她不知道,她这副样子让秦伀心里的那匹野马又不安分了起来....
李绮罗将第二批绣品做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冬月。路上那么厚的雪,她自己独自一人去交绣品,家里人都不放心,更别说秦伀了。
秦伀在李绮罗面前站定:“我陪你去。”
“不行!”
“不行!”
同时否决的声音分别出自秦母和李绮罗。
李绮罗挎着篮子,穿的厚厚的:“相公,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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