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杨晴撇撇嘴:“原来是入赘的呀,我还以为真是那位傅太太的爹呢。不过我觉得挺奇怪的,怎么还会有丈母娘一家在女婿家住着不走的。”
这个问题才来一天的杨张氏自然不会多问,她比她女儿还要好奇怎么沈翠娘到了玉昌,明明她和王全都是江陵府人。杨张氏打从嫁给丈夫,就一直在边疆,从来没回过家,当然也不知道沈夫人夫妻俩的遭遇。
好在她比她女儿多活几十年,知道些眉眼高低:“你管她是不是住女婿家,反正我看着别人都叫他管家呢?他现在管着家,我们也敬着些。”
她看女儿想去外头,遂拉了她一下:“在人家家里可不要随意走动,万一碰到什么忌讳就不好了。”
这时王全送了新的被子,原本应该是沈夫人送过来的,但衡哥儿闹着要出去,沈夫人无法,只好让丈夫送过去。杨张氏听到王全的声音,整理了一下衣裳,笑着出去:“王大哥,怎么还劳烦你送过来。”
王全笑道:“翠娘带儿子出去了,我正好没事,就跑跑腿呗。”
杨张氏接过被子,又夸王全:“王大哥,我们翠娘找了你还真是过上好日子了,以前村里谁不夸你能干,要是你大哥不死,当时不知道多少姑娘抢着要你呢。”
她纯粹是恭维,王全的大哥倒是个人物,只是死的太早了,王全的爹娘又是村里有名的糊涂虫,谁愿意嫁到他们家去啊。但王全还真的听进去了,他还挺高兴的:“是啊,你叔叔当年还要给我说亲呢。”
第43章
杨张氏是里长的闺女, 她叔叔也是村里的甲长, 当时王全的父亲也是甲长,两家开过玩笑要作儿女亲事。但后来王全那位能干的兄长死了, 之后爹娘也死了,他一个孤儿,除了有把子傻力气什么都没有。
后来还是沈翠娘家两个丫头, 要招赘才找了他,原本就是图他勤快老实。但王全这个人平时在家里素来被沈夫人呼来唤去的, 外人的夸奖和赞美大多是在沈莹尘或者沈夫人身上, 于他是非常之少, 所以王全心中十分自卑,但凡听到几句好言好语,就必定对人家掏心掏肺。
他这样高兴,倒是让杨张氏颇为讶异,她面上不露半分, 又吹捧了几句, 这王全都觉得走路轻飘飘的, 之后还特意送了两碗打卤面来, 承诺明早要切卤菜过来。
看到王全远去的背影,杨晴皱眉:“这王管家怎么回事?好的也太过分了吧。”
杨张氏却不管这些:“有好吃的不就成了,他是管家,手指头漏点儿咱们日子也好过多了。”
天初破晓,莹尘让梅花打了温水来,她替傅澄换了伤药, 好在伤口结痂了,她吹了吹伤口,又覆盖上纱布,“我让梅花把早点端过来吧?”
傅澄笑的狡猾:“我要莹儿你扶我出去吃,也正好拜见岳父岳母。”
她无法,只好扶起他,没曾想她一扶着他的身子,他就止不住的要搂住她,莹尘不许,他就“哎哟”“哎哟”的直喊痛:“莹儿,我可是病人,你把我伤口都弄疼了。”
气的莹尘踮起脚尖,用手指戳他的额头:“成天把花招都用在这个上面了。”
傅澄做了个鬼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妻子面前,他就真的跟小孩似的。到了门口,又不自觉的站稳身体,一幅老爷气派,莹尘也随他去了。
进了堂屋,衡哥儿跑过来莹尘这里,莹尘抱着他在腿上问:“怎么了?不认识姐夫了啊,这才一年的功夫呢?”
衡哥儿把头埋在莹尘怀里,傅澄逗他:“衡哥儿还知道害羞了啊。”
一般只有没有懂事的孩子才大大咧咧无所顾忌,一般很懂事的孩子都会开始听的懂大人的话,会羞于在人前说话。莹尘摸了摸弟弟的头,白了傅澄一眼:“你就别说他了。”
傅澄讨好一笑,又看了看衡哥儿:“咱们要不要请个先生回来认字啊?”
现在莹尘已经把孩子们中最大的提溜出来教了,她大概六七天去教一次动作就成,空闲的时间是多了不少。但是识得几个字和真正想出头,那又有一定的距离,傅澄已经拜托秦世子帮忙他们消除罪籍,最好是把军户也销了,到时候衡哥儿不就可以考科举了吗?
“现在怕是不好请吧,哪有先生愿意来咱们这地方。”莹尘想也知道不太可能。
这里是最蛮荒的地方,不比京城或者江陵府,傅澄一想也是,况且他还有更长远的打算,他若是和莹儿有了孩子,也不能做真眼瞎呀,要是科举考出去,可比上战场强太多了。仅仅一个秀才就可以不跪父母官,他们这些做武官的拼死拼活的至多也就捞个百夫长,就这样还有不少人说闲话。
傅澄想了想,也只好道:“那我先教他认几个字,等日后寻摸到先生再说。”
莹尘和他想到一块去了,甜笑着答是,傅澄倒是被这个笑容晃了眼睛,她一笑眉梢眼角就活了起来,小圆脸越发甜腻,就和上次他吃的酒酿一样,清甜爽口。
从门外又来了杨张氏一家,傅澄含笑十分诚恳的道谢,“杨太太,若不是您我怕是和兄弟们都饿死了。您放心,以后若您有什么事,和我说一声,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张氏带着儿女们坐下来,她慢条斯理道:“快别说道谢的话,不过是一点子玉米糊糊罢了。”她暗自打量了一下傅澄,年轻、英俊甚至还是百户,越发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傅澄微微一笑,“那点玉米糊糊可是支撑了我们好几天,这还是您从口粮中省出来的,这不是救命之恩,什么是救命之恩。”他一向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人,他又是个细致人,看杨张氏的女儿约莫着过几年就出嫁了,儿子年纪不大,住在自己家不成样子,难不成杨晴以后从自己家出嫁。
再者家里人一多口就杂,他可不想家里成天吵吵闹闹的。出钱置办屋子他也不是不愿意,毕竟这么大老远都把这“救命恩人”带回来了。
但杨张氏毕竟才住一天,傅澄也不好直接让人走,这不是撵人吗?但官样文章还是得做做,这样的话莹尘和沈夫人听的明白,王全却听不明白。
他还一个劲儿的说:“我女婿是最知恩图报的,你们又是我们的老乡,在这儿安心住下啊。”
沈夫人恨不得一个巴掌上去把王全的头拍烂,有这么不会说话的人吗?没看到女婿一再提救命之恩,就想那女的开条件,这恩就算报了,还留下来,杨张氏可有那么大的漂亮闺女呢?难保不挖墙角。
女人想的比男人多,以前沈夫人是万事不操心,但自从闺女成亲后,她就开始未雨绸缪了。女婿年轻又有前程,自家是罪眷,万一被哪一个想不开的拼命挖墙脚怎么办?闺女要是过的不好,她指不定和王全又回之前军户所去。
还是莹尘笑嗔:“爹你乱说啥,人家杨婶婶以前也是地主人家出身的,哪会在咱们这里久住啊?”
王全没听懂女儿的话,还以为女儿嫌他看低人家,他绝对没那个意思,所以急忙否认:“是爹说错话了,你杨婶以前在咱们村就是里长的闺女,大户人家出身。旭哥儿一看是个读书人,怎么会在咱们这个人住下,咱们这里人多嘈杂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全在赶人走呢,杨张氏脸都僵了,莹尘跟没看到似的:“您说的是,不过这不是没法子吗?她们背井离乡的,也只能先在咱们这里住着,若是寻摸到了合适的房子,杨婶儿您可让我们给您帮忙去,我们家赶车的老赵可以帮你们运东西。”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了。”杨张氏尴尬一笑。
她可没想过要走,心道这个王全乱说话,这里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谁愿意走啊。这里是百户所,靠着这里给闺女找个男人,等小儿子大了,再去寻个事做,到时候让傅澄给她置办屋子,她现成就可以养老了。
哦,现在出去,一个寡妇带着一儿一女,儿子还小又支撑不起门户。这不是现成的给人欺负吗?至于再嫁,除非条件非常好的,否则还不如在这里待着呢。
吃毕饭,傅澄回去床上躺着休息,现今刚刚打完仗回来,大家都在休养生息,并没有什么杂务非要他去办,他就可以好好养伤,正好借此机会和莹尘培养感情。
莹尘坐在床沿边,拿着一个绣绷子,正在跟自己绣小衣,大红色的底子上面看去应该是两朵并蒂莲,傅澄看的火热,军中那些大老粗们荤段子讲的让他这个童子鸡听的都难耐,自然懂得这是什么。
他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一个弧形,视线往上正看到两团鼓鼓的,他觉得鼻子里有东西流了出来。接着听到莹尘的惊呼,莹尘着急死了,还真是怕他有什么内伤,连声道:“要不我再去叫军医过来看看吧?你看你都流鼻血了。”
“别,别,我是被这东西闹的。”他指了指莹尘刚刚放下的肚兜。
这把莹尘也闹了个大红脸,她把自个儿的肚兜赶紧塞在柜子里,又转过身来,故作正经道:“也不知道你老是在想些什么。”
怕傅澄闹着又要敦伦,她叹了口气:“你看你这还伤者呢,今年你也十四了,等明年不就好了,还真是心急,万一早早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哪里去吃后悔药去,我现在人人都喊我是傅沈氏,是你的就是你的,又跑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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