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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写在纸上?周斐琦仿佛听了个笑话,那怎么赐给你?难不成你还要朕写你身上?
高悦被这个遂不及防的黄腔说得老脸一红,却鼓足勇气走到周斐琦面前,然后,伸出了左手,道:就写在我的手心里。左手离心最近,这样陛下的情谊便可,直达我的心底了。
他说完是真得不敢看周斐琦了,撒娇什么的他真得不行,这类似土味的情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他还没对除了陈谦之外的人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呢,唉,若周斐琦不是陈谦,他真得一辈子都不想再见他了。
周斐琦盯着眼前白嫩的掌心,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此刻,他再次听到了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脑子里就一个想法:高悦真得太会撩了!
周斐琦觉得自己有必要先缓缓,咳了一声,道:你先默出来,朕才会给你这个彩头。
好。
得了允诺,高悦连忙收回手。好在伸出去的是左手,即使现在觉得烫死人,也不影响他握笔写字。高悦拿起毛笔,略顿,下笔之际,那字便成了他这几天所抄佛经写出的字体,也就是跟原主字迹有七八分相似的那一笔字。
周斐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写字,当看到这个字体时,心头仅剩下的那半儿热气也散掉了。他还在心里对自己说,果然那晚写的赈灾草案就是疏于练习么?可他转念一想,那份赈灾草案真得是悦儿能写得出来的么?当然悦儿也很有才华,可那些理论却透着一股不同与古代的气息
不甘心啊!
转眼间,周斐琦因不死心,那才散去的热乎气儿又一点点在心头聚拢了回来。
还得继续观察!
高悦记性好,不过半首诗,几十个字,他之前又看了那么久,现在默写出来,自然轻轻松松。他写完了,拿起纸张,吹干墨迹,双手捧到周斐琦面前,道:请陛下查阅。
周斐琦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道:难得悦儿想要朕的情谊,朕怎舍得不给你,来,手伸出来吧。
这话若放到以往,高悦都不会往心里去,可此刻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听着有些别扭。大概是周斐琦这会儿在高悦眼里头顶着疑似陈谦的光环了吧,他这话虽是对着自己说,但高悦觉得他又不知道自己就是谁,这种类似调情的话怎么能张口就来呢?竟然莫名有些来气!
啊,我真是
高悦对自己这种心理很无语,好在手指很快被周斐琦捏得一疼,他忙看过去,就听周斐琦道:情诗也是你跟朕要得,现在朕要写了,你又走神儿?想谁呢?
我,我当然是想陛下!高悦几乎没有过脑顺口就来了这一句,然而话说出来后,两人均是一愣。
嗯。
周斐琦故作镇定地垂眸,没在言语。
高悦的脸瞬间红了,今天的第二次了,他对着陈谦之外的人说了情话。
就算是被迫的,也有点无法直视自己,啊,太难了。
掌心微痒,是周斐琦在写字。
心尖微颤,是高悦的心在读诗。
周斐琦这次写得是
岁月悠长心易冷,独留一念在尘间。
鸳鸯破分空垂泪,唯有真情永不离。
还是半首诗,多一个字都没写。依旧是那么抠搜,很对得起周这个姓,但这次高悦却没顾上吐槽,他觉得这半首诗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道尽了他内心的无奈和凄苦,因此周斐琦才写完,他就眼眶一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哭了,自己都没发现,就那么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心。
周斐琦没想到高悦竟然会哭,惊讶道: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高悦这才感觉到自己脸颊湿了,忙抬手去擦,周斐琦却站了起来,先他一步,用拇指为他抹掉了泪珠。高悦大概也觉得当着周斐琦哭太不合适,忙谢恩,又像为了缓解尴尬,问:陛下这诗写得太好了,叫什么名字?
周斐琦望着他,顿了顿,道:念悦。想念的念,高悦的悦。
高悦本来挺难过的,这下好了,听了皇帝这话,那些伤心难过全部一扫而空,突、然、变、得、特、别、气!
他正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拎住周斐琦的领子问清楚你到底想得是哪个悦?!就听外面一阵骚乱,张公公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诉道:陛下不好了,皇宫走水了!
第45章 晋江文学城自嗨
皇宫走水历朝历代都有发生,并不稀奇。但高悦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依旧咯噔一下,忙问:哪里走水了?
是档籍所,火是从那边烧起来的!张公公跟在皇帝和高悦身后,边往极阳殿外走边回。
果然,档籍所中午烧了个柜子,高悦当时就觉得很不对劲儿,这下整座殿都烧了起来,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么,怕齐鞘带人查出什么来呗!
不过,这样一来,也同时说明这皇家后宫里用的人真的有问题。
这事得重视啊。高悦走在周斐琦身侧,小声提醒了一句。
嗯,周斐琦看向高悦,问:你可有思路?
高悦道:中午那边烧了个柜子,据说里面是历年宫里过世宫人的檔籍,齐鞘担心再生变故本加了人手准备晚上通宵也要把所有檔籍过一遍,这会儿天还没黑,就又烧上了,我一会儿见了他问一下看还差哪些没有查,再做定论吧。
周斐琦点了点头,觉得高悦思路清晰,遇事不慌,这一点其实与那人也很像。于是,这一路,他没再说什么,倒是时不时会看上高悦两眼。
而高悦此时脑速飞转,根本没注意到皇帝的小动作。他现在只求这次火灾别出人命就好。
一行人很快赶到档籍所,隔着还有百十来米,就看到一群人正焦急地运水救火。齐鞘满脸烟尘在人群中穿梭指挥,看起来有些狼狈。
高悦加快脚步,冲过去一把将齐鞘从人群中拉了出来,先是上下检查了一遍,见他没有受伤这才放心。齐鞘显然也担心高悦,一个劲儿往远处推他,道:你不该来这儿?被火熏到怎么办?快回去,这里有我!
我跟陛下一起来的,高悦侧身让齐鞘看到不远处的周斐琦,才问:这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听说中午还烧了个柜子?
齐鞘看了眼周斐琦,见他已往这边走了过来,便先冲皇帝行了礼,听到周斐琦说了句平身后,才继续回答高悦的问题,那柜子本是放在后殿,我们一直在前殿誊录名册,后殿还没有查到,那个时候又正是午膳的点儿,檔籍所的太监宫女也大多挤在前院儿领饭,因此也没人注意到是谁进了后殿,直到我们在殿里闻到浓烟味儿,才察觉出不对。那柜子扑灭也就用了两桶水,就是里面的卷轴烧得烧、湿的湿,已经不大能用。柜子和里面剩余的檔籍我已命人搬到的对面的院子,下晌我把小幸子叫来,就是专门在理那个柜子里的卷轴,刚才好不容易他已整理出了些眉目,突然整间档籍所就起火了。现在所有檔籍全都在往对面那院子里转移,你若方便,不如去对面院子里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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