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9节(2 / 2)
程意唇线抿直,将胸中怒气压了又压,道:“我与母亲想法不同,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与莺莺青梅竹马不信谣言。漆老夫人说莺莺在长阳侯府,我信!程某亲自去接莺莺回来。”
“既然如此,只好深夜叨扰长阳侯府了。”
是夜,一众人准备从姜府出发。曹夫人带上姜沁同去,姜莺顶好的婚事要黄了这等热闹她可不会错过。
姜羽追上程意,小心问:“程公子不信我所言么?”
心乱了一整日的程意这会不欲多言,他答:“程某只信自己看见的。”
正要出门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小厮呼喊:“二姑娘回来了。”
所有人皆是一惊,传话的小厮已经跑入正堂,一口气不停道:“大夫人与二姑娘一道回来的,同来的还有还有长公主和荣安县主。”
一听姜莺回府众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长公主和荣安县主的名号一出立马慌了。承安长公主是圣上最敬重的姐姐,女儿段绯绯乃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两人光临姜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姜羽脚步顿住,死死咬住嘴唇,怎么回事,范瑜保证过今夜不会让姜莺回府的。
姜府人人如临大敌,转眼门口已经摆好接驾的准备。看不着大房笑话曹夫人怏怏道:“怎么回事,长公主送那傻子回来的?”
姜沁也想不通。那日荣安县主单独邀姜莺叙话她没多想,没想到竟与姜莺好到要人留宿的地步了?荣安县主多少临安贵女想与她交好啊,她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姜莺,姜沁嫉妒的快要发狂。
程夫人一下慌了神,长公主不会是来问罪的吧?程夫人已经后悔了,姜羽一个庶女能知道什么,她就不该听信谣言与姜府撕破脸,这下该如何收场?
一辆周身镶宝石缀璎珞的华盖马车在姜府门前停下,漆老夫人是最得意的,朝程夫人一乜,道:“早说莺莺在长阳侯了。”
马车停稳,只见一位德高望重的嬷嬷掀开车帘,搀扶姜莺下了马车,接着是孟澜,最后是荣安县主和长公主。
许多人是初见长公主,姜府门前齐刷刷跪倒一片。
沉默一阵长公主并没有让人起来的意思,倒是段绯绯先发话了:“本小姐与莺莺玩了一日还不尽兴,把人留在侯府一宿怎么了?姜府真是好大的规矩,非要让本小姐登门请示不成。”
一番话,把姜莺一整日都与她在一起的事实说的明明白白,谣言不攻自破。
责备的话砸下来,就连漆老夫人都变了脸色,却听长公主温和道:“起来吧,本是小女考虑不周,莺莺这孩子我瞧着极好恨不得多留几日,让孟夫人,漆老夫人担忧了。”
“哪里哪里——”漆老夫人不住回道。
姜莺一语未言,在马车上娘亲嘱咐她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她答应过的。越过人群她望向隔壁紧闭的王府大门,她把沅阳王衣裳弄脏了,娘亲到底有没有赔他呢?
上次讲学的谢礼是东珠,这次又要送什么呢?
姜莺正苦恼着,手腕却被程意握住了。她回头,对上程意灼灼的目光,程意道:“莺莺,我们尽快成亲吧。”
第12章 请帖
自打去岁姜莺定下婚事,阖府上下很是忙碌了一阵。从婚书到聘礼,孟澜样样操劳。原本婚期定于今年秋末,听闻程意欲将婚期提前众人不免诧异。
却听程意徐徐道:“八月秋闱只怕要在汴京待上大半年,与其到时误了婚期不如早做打算。我与莺莺的亲事板上钉钉,日子提前几月又何妨?”
人群后程夫人脸色铁青。本想借今日一事发难,谁知到头来是一场乌龙。此刻即便程夫人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附和儿子,今儿已经把姜家得罪了,不得不拿出几分诚意修补两家关系。
漆老夫人自然没意见,程意前途无量以后能帮衬姜栋,程夫人又好拿捏,这桩婚事对姜家百利而无一害。“去岁我就嫌日子定的晚,既然如此就另挑个好日子,让莺莺和程意尽快完婚吧。”
漆老夫人发话,没人敢再说什么。
第二天,府中请来占祝算日子,一同来的还有绫绣坊的绣娘。
婚期提前姜莺的喜服就不能慢慢做了,绣娘一边帮姜莺量身一边贺喜:“二姑娘好福气,程家郎君才貌双全不知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郎,奴瞧着她们都不如二姑娘好”
大清早被搅了好梦姜莺这会不大高兴,她气鼓鼓举着一双纤细的胳膊,听闻程意哥哥的名字脸色才稍霁几分。
她要成亲了。
成亲要穿漂亮的衣裳,和程意哥哥拉手拜完堂,他们就能天天一起玩了。可姜莺总觉得娘亲不高兴,昨晚娘亲还拉着自己的手问:“莺莺真想和程意成亲吗?”
绣娘量完身退了出去,姜莺从妆匣中取出一只木雕出神地凝望。那是一只沉香木雕刻而成的佛像,面上挂笑慈悲且滑稽,姜莺自小拿它当宝贝。
看见这只木雕,她不禁想起好多以前的事。
小时候姜莺不好好练字惹父亲生气,被关在祠堂面壁。祠堂黑乎乎的她怕,是程意哥哥从门缝里塞进这只木雕佛像哄她开心。还有那回沅阳王抢了她的佩囊,是程意哥哥帮她讨回来,她都记得
每每想到这些,姜莺都觉得程意哥哥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虽然程意哥哥不喜欢她的朋友,但她总会想到法子让他和福泉叔叔,沅阳王好好相处的。
如果程意哥哥一直像以前那样待她,姜莺想,她愿意同他拜堂成亲,一辈子在一块。
慈安院内,孟澜一大早就被赵嬷嬷请了过来。
漆老夫人这会正用早膳,被孟澜伺候着用完一份胡麻粥和清淡小菜,才交待:“莺莺的婚事须处处仔细,府里多少年不办喜事,莫要再让旁人笑话。”
孟澜知道,漆老夫人说的是姜芷逃婚的事。
屋里没外人,漆老夫人就将话敞开了说:“不知为什么,姜家女儿亲事历来比旁人坎坷些。前有姜苒为一个野小子削发明志,后有姜芷逃婚让姜家蒙羞,这回可别再出岔子了。”
姜苒是姜怀远的亲妹妹,四年前为了个野小子与姜家断绝关系,在朱雀庵削发为尼,终生不嫁。漆老夫人每每想到这个继女就气的心肝疼,嘱咐孟澜几句又交待说:“过几日寒食节,你去朱雀庵问问她想明白没有,在庵里吃够苦头就早些回来,她在外头是清净了,殊不知临安城的婆子怎么笑话姜家。”
直到从慈安院出来,漆老夫人也没给孟澜拒绝这桩婚事的机会。她知漆老夫人爱面儿,也极看重程意,但经过昨日一事孟澜心有嫌隙,打心底里不愿再结这门亲事。
好在姜怀远也快回临安了,到时与姜怀远商议再光明正大与程家退婚也不迟。
姜府上下忙于婚事筹备的时候,临安发生了一件大事——豪族范氏罔顾律法、官商勾结贩卖私盐,人证物证皆被知府缴获,现已抄家入狱押回汴京等候发落。临安是贸易之城,商户间生意往来频繁,范氏一族根基深厚此番出事波及甚广。
茶肆酒馆间议起此事,难免唏嘘。
“听闻此事沅阳王功不可没,临安知府不过听他差遣办事。沅阳王心肠硬如磐石,金银珠宝,田庄地契,范府就连爱女都献上了也不见他为之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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