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14节(1 / 2)
说起这个,姜怀远想到一件重要的事。“等沅阳王解决好这次的事,咱们就举家搬到泉州去吧。”
孟澜诧异:“当真?”
姜怀远想这事许久了。一来朝廷分地域加重商税,临安首当其冲;二来通过这次范府的事姜怀远也看清何为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1)。姜府三代人扎根临安才有今日财富,然顺势而为才大有可为,或许泉州别有一番天地。
“夫人不愿意离开临安?”
孟澜简直又惊又喜:“怎会。我本就是泉州人,更何况大姐就嫁在泉州,两家还能互相帮衬。我不过担心临安这大家子怎么办,咱们愿意去泉州,老夫人二房三房可不一定愿意。”
这个问题姜怀远早考虑过,他说:“分家。”
漆老夫人并非生母,姜怀远对她没有多少感情,对二房三房更没有,这次又闹出庶妹抢嫡姐未婚夫婿这种丑事,心里怎么可能不膈应。
分家对大房而言,就像甩掉一只沉重的包袱。不过分家不是件小事,需由族中三位以上长者见证,姜家有威望的长者还在中都县。夫妻二人便计划过阵子先到泉州打点,再回来请长者主持分家。
议完事熄灯双双躺下,锦兰院中月色如银,谁也没注意到墙角趴着一只影子。那人起身,蹑手蹑脚出了院子
夜深时分,沅阳王府书房灯还亮着。下个月便是万寿节,王舒珩受召入京。山匪挟人的案子他心中有数,处理起来倒不算难,就是时间有些紧迫。
忙至深夜福泉送来一碟热乎乎的栗子糕,王舒珩这才想起还没用晚膳。他其实并不喜甜腻腻的东西,今晚却破例尝了一口。
不受控制地,王舒珩想起姜莺,她这会肯定在哭鼻子。
福泉立在一旁望着栗子糕出神,显然与王舒珩想到了一块。不怪他二人多想,实在是今日姜莺那副失望的模样让人印象深刻。
亲眼瞧见未婚夫婿与庶妹行苟且之事,不难受是不可能的。福泉不禁想起一些旧事,笑说:“殿下可还记得咱们初次去姜府,在姜家祠堂看到姜莺?”
说起这个,王舒珩自己都没察觉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怎会不记得,当时路过姜府祠堂,里面哭声惊天动地。本王当时便想着,这小孩怎么那么能哭,哭那么久都不会累!本想哭一刻钟也该停了,谁知竟越哭越响亮。”
福泉笑起来,“对啊,咱们当时在祠堂附近等候老王爷,后来还是您听不下去,将随身携带的木雕由门缝塞进去给她才不哭了。”
那木雕是王舒珩亲手所刻,这么多年过去想必早被姜莺扔了。
在福泉记忆里,殿下对这个小姑娘一直不错,面上虽嫌弃但实际上没少顺着她。不过有一事福泉不解:“那回姜莺从书院回来,殿下为何抢她的佩囊?属下记得她当时是哭着跑回姜府的。”
“本王何时抢她东西,后来不是好好给她放在姜府门口了?更何况当时她的佩囊里被人放了条小蛇,若姜莺看到又该哭了。”
福泉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道:“那姜二姑娘还叫了您这么久坏蛋,可真是冤枉。”
王舒珩并不在意,手指捻起一块栗子糕,“这种小事,和一个姑娘计较什么。”
第18章 受伤
转眼四月将尽,春光烂漫,桃杏飘香。
这日一早,姜府门前稀稀疏疏聚了些人,积正要走了。积正在沉水院伺候五年,一直是姜莺要好的玩伴。
一匹棕色骏马,一只灰色包袱,这便是积正所有的家当了。
姜莺舍不得,少女烟眉微蹙,目光盈盈好似包着一泡泪。她手里拿着积正做好的风筝,仰头望向高大马背上的男子:“积正叔叔要去哪里?我以后怎么找你?”
男子手握缰绳发出爽朗的笑,积正哄说:“二姑娘莫要担心,我是回家乡成亲的。我的家乡在最北边,那儿草肥马壮,等二姑娘再长大些便来找我,我带你骑马,一路骑到不咸山上去!”
姜莺对积正说的话向来深信不疑,从怀中掏出一只钱袋,“这是给积正叔叔和未来婶婶的成亲贺礼。那就说好了,以后我去最北边找你骑马。”
“一言为定!”
积正扬鞭策马而去,背影消失在平昌街尽头。
姜怀远近来最见不得姜莺难受,上回退亲后他便收集各种奇珍异宝往沉水院送,翡翠鬼工球,鎏金细花转心瓶,甚至还有一只玉螭纹笔,桩桩件件价值不菲,叫沉水院众人大开眼界。
“莺莺不难受了。”姜怀远哄人开心,“明日再给你找个会做风筝的人”
姜莺还在怨她爹爹送走积正,气鼓鼓地不理人。父女两鲜少闹别扭,这会一个赌气一个追着哄,二人正要回去只见对面朱红府门打开,出来几个带刀侍卫。
一众侍卫翻身上马,王舒珩紧随其后。他今日一身紫色华服,衣饰简约却难掩周身贵气,看见姜家父女微微颔首。
沅阳王一诺千金,昨儿姜家瓷窑被抓的若干长工一被放回家中,姜怀远就得知消息了。他本想设私宴好生答谢王舒珩,不过今日看对方这身行头似乎要出远门。
“贤弟何时回来?”
王舒珩心里也没底,低声说:“没准,万寿节长则一月,若碰上棘手的事,也可能在汴京呆上半年。”
一听对方要去汴京,姜莺立马竖起耳朵去听。姜怀远与王舒珩道别,还说若有机会请他到泉州吃酒。话别完一队人马要走,姜怀远身后探出一只脑袋,姜莺目光如水小心翼翼地讨好:“你要去汴京呀,我看书上说汴京繁华,就连酥和饴都有十几种口味,你能帮我带一点吗,我给你钱。”
千里迢迢嘱托沅阳王捎好吃的,这么多年姜莺还是头一个。姜怀远正要劝女儿别闹,只听王舒珩声音极淡地答了一句:“好。”
沅阳王府短暂的有人气儿之后,又迅速沉寂下来。姜怀远估算着时间,他们差不多也该启程了。
翌日姜府准备南下。姜怀远平时走南闯北大多为谈生意,这回因想在泉州定居,需准备的财物颇多,数不清的箱笼被搬上马车。不仅如此,孟澜也要随行。
到泉州打理新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前两日泉州州同姚启瑞来信,信中说夫人孟秋染上恶疾恐时日不多,望孟澜能去泉州见上一面。孟秋便是孟澜嫁在泉州的亲姐姐,两人上回见面还是三年前,不想天降祸事孟澜难受了好几日。
不须多久姜家收拾好行李出发。这趟去泉州船队先由码头入河道,再经河道入海过江南。泉州一带岛屿众多,为保行程安全,姜家还找来几个经验颇丰的海员。
姜怀远本计划带姜莺同行见见世面,可惜此番路程艰苦时间紧迫,他舍不得女儿受苦只能暂时将人留在临安。等他们在泉州打理好家宅,置办妥当生意再来接姜莺。
日子过的飞快,眨眼便到了五月初四。
这天,赵嬷嬷来请姜莺去慈安院。近来无人同姜莺玩儿,唯有段绯绯送的那箱话本陪她。赵嬷嬷来时姜莺正倚在榻上看书,闻言懒懒地翻身,由茯苓好生收拾一番才往慈安院去。
前脚才踏进慈安院,李姨娘的哭声便愈发响亮了。姜莺款款进屋,只见李姨娘正跪在漆老夫人跟前磕头,也不知磕了多久额上一块青一块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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