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17节(1 / 2)
两人往王府后院走,王舒珩走在身侧,与姜莺之间始终隔着一尺距离,这不禁又让姜莺生出好感。这人没有因为是她的夫君就冒然靠近,想必是顾及自己的感受,与姜府那位随随便便就来抓手腕的坏人真是天壤之别。
谦和有礼,她的夫君就该是这样子的。
穿过垂花门遇见两个王府小厮,恭恭敬敬地唤她:“王妃万安。”
姜莺有片刻怔愣,又走了一条长廊,她望着周遭景致竟生出几分亲近之感,好似以前来过一样。
这种感觉尤其行至篱笆围起的院落时愈发强烈,一只兔子停下吃草的动作,蹦蹦跳跳朝她而来。
“这兔子你从前就喜欢。”
姜莺点头摸了摸兔子的小脑袋,她确实喜欢这只兔子。
不过这种信任在来到卧房时遭遇了危机,卧房在玉笙院,福泉提前打点过,院中物品齐全且都是双人份,看上去毫无破绽但姜莺还是起了疑心。
她打开一只紫檀雕花立柜,不解道:“屋内全是男式的衣物,我的呢?”若他们真是夫妻,不可能家中没有一件她的衣物吧。
想必是福泉出了纰漏,王舒珩顿住!还好他反应快,随便寻了个由头:“还不是你自己扔的,总说衣裳穿过一次就不能再穿,所以汴京衣物只带了换洗的过来还在箱笼里,新的没做好。”
姜莺一点不怀疑,甚至颇为赞同地点头。穿过的衣服怎么能再穿呢,潜意识里她认为自己就该每天穿漂亮的新衣裳。
看见二人婚书,姜莺已经完全放下怀疑。她立在桌前,小声唤他:“夫君。”
折腾了一个时辰,王舒珩见目的达到,正欲交待几句,却见姜莺红着眼睛凑近,纤纤素手攀上他的腰侧,仰头好不委屈:“夫君,抱我一下。”
显然,事情还没完,眼下姜莺认完夫君,这便要开始撒娇了。
王舒珩不擅长应付这个,虽之前已经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但肢体接触还是越少越好,毕竟姜莺一个清白女子以后还要嫁人。
他正犹豫,姜莺已经抱了上来,声音闷闷地,“夫君。”
“夫君。”
她叫地实在可怜,像一头摇尾乞怜的幼兽,贴着自己撒娇耍横。无法,王舒珩只得应声:“夫君就在这里。”
“夫君抱我一下。”
再三犹豫,王舒珩轻轻揽住她削薄的背。又听姜莺道:“再抱紧一些。”
王舒珩依言抱紧了些,姜莺埋首在他胸前哭了。她轻轻啜泣,转眼哭声越来越大,呜咽道:“夫君我好怕,好怕。醒来一个人都不认识,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她紧紧抱着王舒珩,好似要一口气将这些天的委屈说尽:“姜府那位曹夫人好凶,还骗我。人人都说是我的夫君,可我知道他们不是的。”
她醒来意识浑沌,感觉自己置身孤岛。一个没有来历的人,和世界没有任何联系人,就算没有熬过那场劫数,悄无声息死去又有谁在乎呢。幸好,她还记得夫君,把他带回人世的夫君。
怀抱太过熟悉,姜莺抱住就不愿撒手了。她呜呜哭着,仰头已然是个泪人,眼睛红鼻子也红,“夫君不能再丢下我,要和夫君一直在一起。”
“好。”
王舒珩说完,转身进隔壁净室拿了块湿布巾出来替她擦眼泪。姜莺还是抓着他不放,衣裳都抓皱了。王舒珩好笑:“我不走,可以放手了。”
姜莺这才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她止了哭声,周遭不可避免地安静下来,王舒珩想起福泉的话与女子相处万万不能冷淡。可他实在不知能说什么,只得道:“数日不见,姜莺莺愈发好看了。”
“夫君也好看,比我梦中还要好看。”姜莺热情回应他,“不过都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许是我们夫妻分开久了,都觉得对方更好看了。”
屋外,福泉和一众小厮偷摸听着墙角。方才听闻哭声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赶来只见主子抱着二姑娘,分明是受难夫妻好不容易团聚的感人画面。
他悄悄退出屋,有小厮问:“可是主子把人欺负哭了?”
“早说了主子不会和女人相处,说不定嫌麻烦要上军法了。”
福泉得意一笑,“你们知道个屁,我看主子挺会的,肯定没少看我送的那堆书。”
天渐渐黑下,今日找到夫君姜莺已觉是天大的惊喜,不过她还有些事要做。
她从袖中掏出那只平安扣耳坠递至王舒珩跟前:“夫君可还记得这个?醒来便在我身上,它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吗?”
白玉质地中间镶嵌血红宝石,王舒珩眸色渐深。这东西眼熟,他也有只一模一样的,不过是受人所托。王舒珩下意识想问她从何得来,然而又想到如今姜莺记忆全无,问了也是白问,还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让她继续误会好了。
很快,王舒珩从一只箱箧中取出木盒,里面也是一只平安扣耳坠,与姜莺手上那只一模一样。
“真的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姜莺又朝他缠了上来,“我好喜欢夫君,再抱一下!”
王舒珩目光坦荡,却是头一回知道了何为心虚。
他垂眸望向趴在自己胸前的少女,忽然一股愧疚漫上心头,这副场景若叫姜怀远瞧见,只怕对方能气得把棺材盖掀开,掐住自己脖颈质问:贤弟怎可打莺莺的主意?简直是罔顾人伦!
可没有别的法子。姜家出事恶狼环伺,姜莺若继续当姜二姑娘只会被磋磨死。他看着姜莺高高兴兴的模样,又觉得愧疚感淡了一些。如果欺骗能保住她的命,叫她一直快乐下去,似乎也不亏。若姜怀远还在,必定也希望姜莺一生顺遂,无忧无愁。
要骗过姜莺不容易,夜色渐浓,见姜府二姑娘娇娇唤着主子夫君,王府众人悬了一整日心才放下。晚膳已经备好,姜莺随王舒珩去听花堂用膳,她想起什么脚步顿住,面上有些悲凄:“夫君,我想回姜府一趟,有些事还没办完。”
“何事?”
不知为何,姜莺说起来竟有些难受:“夫君才刚从汴京回来想必不知姜府情况,照顾我的那对夫妇出事一家三口皆死于外海。醒来后没人告诉我的身世,想必也是姜府忙于办丧顾不上我。我想着,夫君既能放心把受伤的我托付给他们,这对夫妇定是良善之人。他们死了,我想去灵堂前祭拜。”
王舒珩自然依她,况且于情于理,自己也该去送姜怀远一程。
这会姜府正门聚着不少人,今日是为姜家大房超度的最后一日,漆老夫人带头二房三房一家都在,漆老夫人双手合十,虔诚道:“姜家遭此劫难,多谢法师超度亡魂,大儿一家在天有灵必能安息。”
千台庙前几年重塑佛祖金身,也曾受姜怀远恩惠,法师道了声阿弥陀佛。
诵经的十来个和尚一走,曹夫人便嚷着要去慈安院议事。以往大房掌家,姜府各院月银开销,库房,账册都由孟澜亲自过目,如今大房一家罹难,漆老夫人便把掌家的的重任交到了曹夫人手上。
可曹夫人知道,漆老夫人交给她的只是府中部分事务,真正值钱的库房归属还没着落。姜怀远每年不知要送多少宝贝进库房,想想都价值连城,是以曹夫人才着急接手。
慈安院内,漆老夫人并不着急,反而问起姜莺的婚事。
曹夫人叹道:“二姑娘如今生了怪病,哪家公子还敢娶她。前几日好不容易搭上高家庶子和国公府世子,二姑娘闹脾气不嫁可把人家得罪了,这不最近都找不着人家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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