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23节(2 / 2)
看清来人, 王舒珩拔剑的手微微顿住,狭长凤眸变得凌厉,“姜莺, 你可知现在什么时辰?”
床榻一侧便放着滴漏,姜莺瞟一眼, 道:“丑时。”
“丑时你不在卧房?”他沉着脸,声音也低。
姜莺才不怕他, 理直气壮的:“夫君不也没在?”
王舒珩万万没想到姜莺会夜半转醒,更没想到还能寻到书房来。他唔了声,谎话信手拈来:“看书太累顺势便在书房歇了, 你专门来找我的?”
姜莺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好像在分辨这话的真实性。半晌, 她释然地转过头去不再纠结。也罢, 一个要去白沙镇的人, 宿在何处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以后都要独守空房了,多守这一两日又何妨。
她哀怨地望着这个男人,神色又凝重了几分。
美人目光灼灼, 若泠泠清泉一般清澈, 盯的王舒珩心里发虚,发慌,下意识起身哄她说:“走吧, 我陪你回卧房去睡。”
这夜月色如水,周遭格外幽美恬静。王舒珩哄着姜莺从书房出来, 边走边解释:“近来我公务繁忙,你莫要多想。以前看书晚了宿在书房是常有的事,以后若再发现我晚上不在卧房也无需来找。”
他轻声说着,见姜莺并无反应, 又说:“过两日去白沙镇,听闻白沙镇胭脂首饰极好,回来时我帮你挑些”
王舒珩自认已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哄人,他没哄过谁,话没说完却见姜莺脸色愈发难看了。
姜莺笑了下,问:“夫君真要去白沙镇?”
“公务在身,岂能不去!”
姜莺不欲再争辩了,两人行至卧房前,她进屋后转身关门把王舒珩挡在外头。透过条一指来宽的门缝,姜莺道:“那夫君便去吧,我会提前好好适应没有夫君的日子的。”说罢干脆利落地关上房门,留下一脸蒙的王舒珩。
二十有四的沅阳王,战场上从无败绩,今夜却在一个小姑娘这儿吃了闭门羹。他不明白姜莺在想什么,只道福泉说的果然没错,女人心思难猜,尤其是姜莺的,难上加难!
本以为只是小姑娘半夜闹闹脾气,谁知这一闹便不会好了。翌日,王府开始准备去白沙镇的东西,午膳时王舒珩不见姜莺,还是孙嬷嬷道:“王妃说等殿下吃完了她再来,省的见面。”
王舒珩觉得这女子脾气怪诞,前几日像块膏药似的粘着他,转眼又连见面都不愿了,时好时坏根本无规矩可言。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二位主子闹别扭,王舒珩不明白姜莺为何生气,福泉却清楚的很。他笑说:“殿下,二姑娘那是舍不得你走闹脾气呢,不如带上她一块?”
在大梁,官员外放或出远门办差都会带一两个人在身边伺候,只要不耽误差事可男可女。比如这次同行的郑从事,便带上一房姨娘,福泉不觉得有什么。
王舒珩有些犹豫,他嫌麻烦外出从不带女人。更别说姜莺这样的大小姐,平时动不动就撒娇,出门在外难免要吃苦头,到时哭了还得他哄。
可想到他一走两月,姜莺在府中谁知会闹出什么动静。况且姜家虽搬出了平昌街却依旧在临安,人不在自己跟前确实不放心。
正巧,他刚出听花堂撞上款款而来的姜莺。少女云鬓峨峨,修眉轻蹙,许是一晚上都没睡好,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眼底也有浅浅的乌青。见了他轻哼一声,仍是一副幽怨的样子。
那副暗戳戳使小性子的样子,看的王舒珩生气又好笑。终于,在姜莺与他擦身而过时,王舒珩拉住她的手腕,问:“要不要同我去白沙镇?”
姜莺一怔,眼睛霎时亮了。她其实昨晚也想过,若夫君能带她去就好了。到时她一定看紧夫君,谁都勾不走。“可可以吗?我能和夫君一起去?”
王舒珩点头,姜莺面上阴霾一扫而光,凑近抱着他道:“夫君真好,我喜欢夫君,一天都离不开夫君。”
肉麻的情话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王舒珩食指戳着姜莺额头让她离自己远了些,嘱咐说:“你与我出门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王舒珩一一道来:“第一,此行是为公务在外不准撒娇,第二不准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第三你扮作男子。如何,能做到吗?”
这次同行中有不少人认识姜莺,王舒珩想着,姜莺以后极大可能嫁去泉州,在王府呆过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说完见姜莺不答,又问:“做不到?此行路途遥远,白沙镇条件不比临安,你做不到也”
姜莺摇头。她不懂公务也不懂夫君为何要这么做,但既然夫君愿意带她前往还是不要问东问西了。姜莺从不觉得自己是喜欢撒娇的人,不撒娇不透露他们的关系,她能做到,不过第三条就有点难办了。
她本打算回屋收拾一箱首饰衣服,带去白沙镇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凭她的姿色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凑到夫君跟前。不过如果扮作男子,那就不能穿好看的衣裳也没有精致的首饰
姜莺一番犹豫,咬咬牙忍下,说:“一言为定。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我不怕吃苦。”
事情就此定下,姜莺扮作王舒珩的贴身小厮随行。不过既是扮作小厮,那这趟丫鬟就不能带了。
小鸠得知被留在王府很不放心,跑去找王舒珩道:“殿下,二姑娘从未出过远门。此次出行,还望殿下多多担待。”
王舒珩淡淡嗯了声,小鸠又嘱咐说:“奴婢听闻此次殿下要去的是白沙镇,白沙镇附近岛屿众多,殿下有所不知,当年二姑娘就是在白沙镇附近的琼华岛落水的。”
姜府在琼华岛有座避暑的宅子,当年漆老夫人六十大寿姜府举家前往琼华岛祝贺,不想姜莺意外落水,醒来后反应就变得有些慢,且看见琼华岛就怕,因此从那以后就没有再去过琼华岛附近了。
王舒珩心中记下,翌日天微微发白,王府一众人马早早起床准备出发。
这趟姜莺打扮的极为低调,她背着一只靛青色的小包袱,里头有三套里衣和中衣,还有两套灰白的外衫。这会未施粉黛未着首饰,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看上去粉嫩嫩的。
出门前小鸠把姜莺拉至角落,压着嗓子说:“小姐,这趟你可得看好殿下。听闻白沙镇妓子多能勾人,你要天天盯紧,可不能让殿下在外头留宿。”
这个想法与姜莺不谋而合,她也是这样想的。然而小鸠也有自己的考虑,眼下她们二人寄居在王府,虽说二姑娘这个假王妃迟早要走,但走之前若王府来个真王妃,那真王妃岂能容得下她们?女人都是善妒的!
姜莺拍拍小鸠肩膀,胸有成足的模样:“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勾得走夫君。”
一切准备就绪,姜莺背上她的小包袱就要出发了。她这身衣衫是特意改小过的,但套在姜莺身上还是空荡荡的,好像哪家调皮的小孩偷穿了大人衣裳。
王舒珩不禁想起她踢开王府大门,娇娇喊夫君的那日。他越看越觉得顺眼,伸手帮姜莺整理了下幞帽,指着后面一辆马车说:“坐到那里去。”
此行多为男子,男子骑马女眷坐车。王舒珩不可能为姜莺单独备一辆马车,便说自己的贴身小厮身子不好,须得和车夫坐在前室,女眷们坐在马车内。
趁着没人注意,姜莺伸出小手,悄悄在袖子低下捏了捏王舒珩的手指,轻飘飘扔下一句谢谢夫君便跑了。
王舒珩看着那个纤弱的背影气的摇头,昨日才答应不能撒娇,还没出门就食言了。有时候,他是拿姜莺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头,姜莺背着小包袱上了马车。车夫是一位四十左右的大叔,一口临安乡音很是亲切。她刚刚坐好,后头马车车门忽然打开,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
女人唇红齿白,面目和善,说自己是郑从事的妾室名唤阿玉。阿玉是个热心人,一见姜莺便凑上来说话,“你就是那个贴身伺候殿下的小厮?哎哟喂,瞧瞧这细皮嫩肉的,长的比姑娘还俊。我要还是独身,都要被你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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