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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宇文猛听了漠尘这话简直想敲开他的小脑瓜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没法接。
他告诉漠尘:“我们这不叫无媒苟合。”
可是漠尘下一刻又接着问:“那我们这叫什么呢?”说完又蹙起了眉, “我无名无份的……”
宇文猛:“……”
他也想让小狐狸有名有份啊, 可是在厢房那会也不知是谁缠着上来非要苟合的。
最后为了堵上小狐狸的嘴,宇文猛拿出了自己以前留着的点心给他吃, 又顺着漠尘的意思幻出了一身赭红衣裳穿着哄他开心, 漠尘这才高高兴兴地牵着他的手出了厢房。
守在外面的虞荣一看, 心里奇怪昨晚还没在宇文猛身边的美貌少年怎么又出现了, 反倒是宇文猛怀里那只白狐不见了。不过这个念头刚出现的刹那, 虞荣思绪一动, 忽地就有种他已经摸到真相了的直觉, 再说他这几日灵神异怪的事情碰得多了,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他看见宇文猛和漠尘出来后便迎上去道:“宇文道长,王爷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夜了。”
虞荣一边说着, 还一边觑了男人旁边的少年一眼——唇红齿白,细眉凤目的,和卞玉蘅那稠丽得不似真人的模样确实几分相似之处。
不过宇文猛没关注虞荣明里暗里的打量,虞荣话音一落, 他便和漠尘一块去了宴宁暂住的厢房。
而他们到那时, 宴宁厢房的门扉是敞开的,他就坐在里面的美人榻上, 斜靠着软枕怔怔地望着窗外, 听见宇文猛和漠尘过来的脚步声后, 他才开口说:“宇文道长, 你说让我在这里看着, 说不定他会出现,可我在这看了一整夜,也没有看见他。”
“我在屋里等了他一夜。”宴宁眼眶微红,嗓音沙哑,“我觉得,他如果还喜欢我的话……应该会回来看我一眼的吧?”
昨晚王爷遇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翩跹台,翩跹台人人自危,而今日一大早皇宫里还来了谕旨,说是太后昨夜听闻宴宁遇刺后就一直没能合眼,想要见见宴宁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这样大的事,宴宁就不信卞玉蘅没有听说过,而卞玉蘅听说了的话,又为什么不来见他?
宴宁越想越觉得,卞玉蘅是真的想要和他断干净,所以接到谕旨后仍是待在厢房里呆坐,没有一点要进宫的意思,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他不来看你,你就觉得他不是真心爱慕你吗?”宇文猛看他一脸颓然的模样,坐到屋里的圆桌旁时忍不住提了一句,漠尘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只跟着宇文猛乖乖坐到了一旁。
宴宁闻言立马转过头,盯着宇文猛道:“不!他当然是真心……待我的。”
宴宁的话语在瞧见宇文猛和漠尘身上穿着的赭红色衣裳后微微顿住,沉默了几息才把话说完,谁让他身上也穿着这样一身赭红色的衣衫。
“那不就行了。”宇文猛开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在王府里,有没有养鱼?”
“当然有。”宴宁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这年头富贵人家里不都喜欢养几条红鲤吗?他现在所有心绪都系挂在卞玉蘅身上,一听宇文猛这么问,当下就觉得宇文猛是在说卞玉蘅是红鲤精,立即否认道:“不可能的,这个问题我之前就怀疑过了,所以我在白日里去莲池数了池子里的红鲤,等到晚上玉蘅来时又让虞荣去数了,如此反复三天,我才确定玉蘅不是的。”
不管卞玉蘅在或不在,池里的红鲤数量从来就没变过,所以宴宁才觉得卞玉蘅不是红鲤精。
可也正是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卞玉蘅到底是什么精怪,所以那日好不容易在白日能和卞玉蘅相见时,他才会那样问卞玉蘅,却没料到卞玉蘅竟然会如此决绝地和他告别。
宇文猛听了宴宁的话后,又问他:“我问的不是红鲤,是鱼。在你第一次遇见卞玉蘅之前,池子里有多少鱼,你清楚吗?”
宴宁闻言这才愣住了,久久没有出声。
漠尘也有些怔忡,想起宇文猛曾经带着自己到渊海上抓的那条蠃鱼,心里猜测卞玉蘅是不是也和那蠃鱼一样,是什么稀少的怪鱼。
而因为这时没有人说话,所以屋子里有种特别的安静,更衬得窗外八珍楼底下人们的喧哗声更加明显,甚至吵着吵着还往这边过来。漠尘凝神听了一会儿,依稀听见什么“醴陵红瓷金烧而出”“大多是皇家独用”之类的话,本来他还没太在意,可是一听到“红瓷”这两个字,他马上就精神起来了,而下一刻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确没有听错,因为其中一人高喊着“那你就跟我去见王爷”就往这边过来了。
但是宴宁没注意听那些话,他回过神来后继续问宇文猛:“宇文道长,你的意思是……”
宇文猛张口,刚想说话,门口就传来虞荣的声音:“康乐侯……王爷在里头和人说事呢,您——”
“能有什么事?”被虞荣称为的康乐侯的男子已经走到厢房门口,手里还拽着一个人。
这样大的动静宴宁倒也发现了,可他现在正急着听宇文猛给他讲最后的情况,听见外面如此吵闹,便问虞荣:“虞荣,什么事?”
虞荣进了屋子,抱拳道:“王爷,康乐侯想要见一见您。”
康乐侯是太后的亲哥哥,宴宁处处受皇帝和太后的掣肘,他早上接了太后懿旨却未进宫,但那只是一时情绪激动,现在冷静下来后一听康乐侯这种时候要来见自己,犹豫再三还是让康乐侯进来了。
可一见了康乐侯的面,宴宁就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因为康乐侯面色酡红,脚步虚浮一看就是有些醉了又因为情绪激动才有的这幅模样,和太后估计没什么关系。
“康乐侯,你——”宴宁蹙了蹙眉,正要问康乐侯为何这么急着见他,结果一抬头就看清了康乐侯手里拽着的那个人的面容。
他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安河边要给宴宁送红瓷瓶的凶相男子。
“陶迅昌?”宴宁皱眉,喊出了那凶相男子的名字,“你怎么会和侯爷在一块?”
“王、王爷……”陶迅昌讪讪地笑了笑。
而康乐侯抢他一步开口道:“他来给我送花瓶呢,来人,把花瓶送上来给王爷鉴赏一下——”
康乐侯话音一落,他身后便有小厮端着个木箱上来,掀开盖子后,在康乐侯和陶迅昌进来后便和宇文猛站到角落去的漠尘见状,又忍不住往宇文猛身后缩了缩,小声道:“他怎么又把这个红瓷瓶带来了……”
这红瓷瓶留给漠尘的阴影太深了,以至于他一见到这个红瓷瓶脑海里浮现的就是那流着血泪的恐怖人头。
不过康乐侯很快就给漠尘解了疑惑,继续道:“今日一大早我在兰谷楼下逛着,看见陶大人抱着个木盒在翩跹台附近左顾右盼,就和陶大人打了个招呼,谁知道陶大人一见我就欢喜得不行,还要给我送珍贵无比的红瓷瓶。”
“哦?”宴宁闻言,扫了陶迅昌一眼。
陶迅昌低着头,脸色苍白不敢说话。
康乐候见他这幅模样,又笑了声道:“但是这样珍贵的宝物,我可不敢收,还是送给王爷好。”
康乐候仗着有个做皇后的妹妹,女儿又是皇帝身边的宠妃,所以被封了康乐候。他也知道外戚权势过大对家族没什么好事,所以身上没有任何实权,空有一个爵位,和宴宁差不多整日玩乐,倒也没让皇帝太过忌惮,反而得了不少荣宠,可是这并不代表康乐侯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本来今日清晨他偶遇陶迅昌时只是想打个招呼,谁知陶迅昌见了他就马上凑过来要送礼物,送的还是红瓷这样珍贵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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