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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昱杰。”他突然说,并没有推回我送的桃木符。“我的名字。”

我下车的动作猛了些,差点跌在地上。詹昱杰?我目瞪口呆,这不是前世买下我租住的那个小区的那家房地产老总的名字?正想要回头询问些什么,那人却已经开着车子走了,只扬起一阵废气,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消无息,走的时候也是。

“喂,小大师,你可算来了?”肩膀上被人拍了一记,回头,是臧可凡那张帅气的脸。

情不自禁地拿臧可凡和刚才那詹昱杰比,发现两人就是完全不同类型。一个是花样美男,臧可凡是个娱乐达人,爱好音乐,所以穿戴什么的都比较潮流。而这个詹昱杰却不一样,年纪轻轻,至多二十岁,却表现得老气横秋的,打扮也正点,一身黑西装,衣服一丝不苟,一点皱折也没有。

“你怎么在这里?”我随口问道。

臧可凡说:“等你啊,奶奶说怕你迷路了,让我在医院门口等你。”又问,“你怎么跟詹家的詹昱杰在一起?”

“怎么,你认识他?”

“认识啊,他是詹家的私生子,听说是詹老爹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他老妈死了,在外面讨饭,被詹老爹找回来,认祖归宗,不过听说詹家的当家夫人不太喜欢他。”

私生子?后世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竟然有这样的身世?面相上倒没有看出这个身世,面相上是父母双全,怎么会是母亡的私生子?

“不过他也确实厉害,十八岁就在詹氏集团挂职,如今已是詹老爹的特别助理,要不是他的私生子身份,只怕当总经理都绰绰有余。”

我也不听他废话连篇了,他一说起话来就是话痨,我问:“你爷爷醒了吗?”

“我爷爷醒了,一醒来就想吃肉,奶奶让准备了粥,不敢让他吃肉。”

说着,已经到了四楼,还没进病房,就听到一个声音喊:“我已经没事了,这粥吃得我嘴里淡出鸟来,我要吃肉。”

床前那些亲人们正在劝着点什么,但这臧老先生就是不听,我却冷冷地说:“柴奶奶,让他吃,正好我还能再收一笔诊金。”

老人这时也发现了我,两眼一瞪,故作凶狠道:“你这小孩是认?话说得特恶毒,你这是咒我再生一次病?”

“你要爱惜自己,何怕我咒你?”我拉了把椅子坐下,跟他面对面,“老爷子,我说到做到,你要爱吃肉,我就陪你吃。吃完保准发作,也正好让我多赚些钱回家过年,如何?吃吗?”

臧老先生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旁边柴思晨拉扯他的衣服,小声解释“这就是救了你的小童大师。”他却越瞪越急眼,就在大家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时候,他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说:“果然是老真的种,真毒舌,跟他一个模样。好!真好!好久都没有这样舒畅地跟人对恁了,真舒坦。”

敢情这人还是受虐狂?越对他凶,还越得到他欣赏?

这世道都变了?我正想再刺他两句,但看到一样东西时,整个脸就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童真:这人与我有着非同小可的关系,卦不自卜,所以预测不到。

作者君:这是要开花的节奏哇!

童真:滚!

第46章 家贼

我脸色大变, 原先装着蛊毒尸体的那个大木桶不见了。当时我严令他们不能碰那东西, 等我回来销毁,我这刚出去没多久,东西就没了?这如何不让我又惊又怒?要知道,那蛊毒虽死, 但毒性未除, 这可是养蛊虫最难得的养料。只要将这死掉的蛊虫往活的虫子里一扔, 虫子望风而动,大快朵尔,根本不需要让虫子自相残杀, 就能养出十倍于普通蛊虫的毒物来。而且吸食过凡人精血的蛊虫之尸, 养出的还给我,更毒。

“东西呢?”我咬牙切齿。

我以为就算这些人不是东西, 会不听我劝告乱劝这些东西,方老和戚爸爸也应该会劝着些, 结果事情的结果一样糟糕。

东西没了, 万一被人拿去做坏事, 那我欠下的因果可就大了。

“被老常头拿去了。这老东西是个研究毒物成痴的家伙, 一看到这些毒虫, 眼睛都亮了, 不等我们反对, 就宝贝似的拿走了。还说你要回来了,让你过去他那边一趟,还放下话来, 说……”方老瞄了一眼我发青的脸色,又说,“他说,你到了港城竟然不去他那边拜访,真是不孝。”

臧老也说:“这老毒物,别人把蛊虫当瘟神,他却当宝。”

我说:“我到没到港城,拜没拜访过他,与孝道扯上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我师门中人。”

“他还真是你师门中人,按规矩,你还得管他叫师伯,只不过他很早来了港城发展,又失了你外公的足迹而已。”

老常头?常?我在脑海里过滤一遍外公曾经告诉过我的所有师伯的名字,没有一个是姓常的。不过倒是有一个师伯的表弟倒是姓常,这人也不是门中弟子,只是早年曾经跟着师祖学过几年医道,却对毒甚有研究,难道是他?若真是他,严格算起来,叫他一声师伯倒也不为过。

“可是郗宏中大师伯的俗家表弟常锐师伯?”我终于想起来他的大名。

方老道:“不是他又是谁?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翩翩玉公子,让大小姑娘脸红尖叫的公子哥,没想到临了老了,竟然邋遢成这样,简直是个疯老头。”

臧老却说:“他一直很邋遢的好吧?他也就是年轻的时候外表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其实家里乱得很,臭袜子能熏死人。”

方老哈哈笑道:“我倒是忘了,早年他和你一道从军过,在一个班里呆过,一个战壕打过鬼子。”

既然是熟悉的人拿走的,我倒也放心了不少,这个常锐师伯我听外公提起过。听说他炼毒成痴,只要是毒物的素材,他能得就得,得不到就是耍赖也要拿到。所以被人称作老毒物。

听说,他早在建国初期就去了港城,之后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以为他已经死在了港城,没想到还能听到他的名字。

但我还是有着小担心,外公口中的常师伯或许是个正道人氏,但毕竟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是会变的,何况是在这么个玄门百花齐放,繁华而有经济的地方,人心易变。

只是不幸中的万幸,当时因为怕臧家人乱动这些东西而中毒,我不但用符箓封了气息,还布了个小困阵,没有我的亲手相解,没有本门独解的手法,还真解不了。他怎么拿回去,就还得怎么给我乖乖的拿回来。

“怎么,会出事?”方老见我脸色不好,便问道。

我摇头:“他若无害人之心,但也不会出事,也就是一些吸食过精血的蛊虫而已。若他有不法心思,又能破得了我的阵法,这东西能害人。”

方老和臧老面面相觑,两人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这样严重。方老率先说:“我们以为,这东西已经死了,我们不能碰,但是老常头是长年研究毒物的,应该不会怕了这东西,倒是没想过这些。不过老常头虽然炼毒成痴,但他不会拿这东西去害人,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保证。”

这些保证有什么用?好在我在那些东西上面布了这些困阵,解阵的手法不对,就会立马爆破这些东西,连渣都不会剩下,当时或许潜意识里就是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又从两位老人口中所知,当时给臧老算命的风水大师竟然就是这位常锐师伯。这位师伯虽然毕生致力于研究毒物,命理学倒也是精通,当年他们一起北伐一起抗日时,他闲着无聊,拉着他算的。臧老一开始不信,但后来命运真的按他算的这个大框子在走,这才不得不信。

后来在港城遇到,港城又是玄门兴旺之地,自然更加信了。

直到,臧老的命运在前年发生交叉式的改变。再然后他开始生病,反复性的生病,再到现在的几乎危及生命,便以为是命不能算,会越算越薄。也曾经以为是他算错了,又叫其他大师级人物算过,清一色一样的结果。他才发觉,可能真的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就像他的病,实则透着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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