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2)
姜保真道:“别想太多,等以后看吧。”
“也是,都不知道燕京什么样呢,杨夫人虽然不错,那杨家的人……”柳氏想着又担忧起来。
姜琰坐在床边看着姐姐,时不时得摇摇她。
姜琬终于醒了。
头痛欲裂!
睁开眼一见家人都在,她吃惊道:“爹爹,娘,你们不是在吃饭……”
“傻孩子,都这过了多久了,早就吃好了,我同相公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
“为何?”
“姐姐,你贪嘴喝醉了。”姜琰撇嘴儿,“一身的酒味,香喷喷的。”
姜琬:……
她终于想起来了。
那樱桃酒可口,她一时没能忍住,且不知原主那么耐不住,不小心便犯错了,姜琬揉揉额头:“可我怎么来这里了?我记得,我好像抱住一棵树,开着金梅的。”
“听周嬷嬷说,是殿下发现你的。”
“什么!”姜琬惊讶,她怎么一点没印象了?
“琬琬,下回可千万别喝多了。”姜保真叮嘱。
柳氏也叮嘱。
不用他们说,她都记下了,此时心里很是懊悔,也不知被萧耀发现时,自己是什么样的,以前她也醉过,听宫人说醉相不是很好……
想着,她突然觉得脸有点疼,嘴也有点疼,该不是醉了,撞到哪里了罢。
第10章
时辰已晚,不便久留,姜琬醒转,他们便是同谢氏告辞。
谢氏拉着柳氏的手道:“我过几日便回燕京,你们早些将行李收拾下,带路上用的就行,等到燕京,再添置新的。”又叮嘱姜保真,“姜大夫,你预先将方子开好,我到时再问一问太医,商量着给令正配药服用,你看如何?”
很是周到了,这样妻子应该不会有事,姜保真连声答应。
等到第二日,柳氏就同姜琬,姜琰忙里忙外,整理东西,将所有要用的收好之后,柳氏坐在院子里,看着竹匾上晾晒的药材,眼睛突然就红了。
这是他们夫妻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承载了他们所有的喜怒哀乐,如今要离开,怎么能舍得?她原以为自己会在这里住一辈子,看女儿嫁人生子,平安喜乐。奈何偏偏生于乱世,丈夫又被卷入,柳氏微微叹口气,她也只能期盼谢氏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因为要离开嘉州,姜家一家去见了柳氏的大哥,小妹,众人依依惜别。至于姜保真的家人,他父母已经去世,又是独子,反倒没有这种离别之痛。
三日之后,谢氏派遣周嬷嬷来,带着两个小厮,帮他们拿行李。
后衙门口停着四辆马车,三辆骡车,数十名护卫,显然是要出发了,谢氏看到他们,微微笑道:“这时候走,天黑之前能赶到客栈,不然就得露宿,所以这一大早就来接你们了。”
姜保真紧紧握住柳氏的手:“佩佩,你别担心,顾好自己身子。”又叮嘱姜琬,姜琰,“好好照顾你们母亲,不要惹事。”
两个女儿应声。
萧耀此时来送别:“姨母,您路上小心。”
“我能有什么,回去的路上很太平,不像你,才真的要保重!”谢氏凝眸看着萧耀,“你要平安回燕京,也不枉我专程来看你了!”
章怀皇后谢嫣比谢氏大三岁,姐妹俩感情很是深厚,谢嫣又仙姿玉色,宠冠后宫,皇帝几乎言听计从,谢氏便常能入宫陪伴谢嫣,与她一起看着萧勉,萧耀长大。后来谢嫣去世,谢氏心疼两个孩子失去母亲,更是时常探望,关系非比寻常。
只没料到萧勉命短,而今谢嫣就只剩下一个骨肉,谢氏自是极为紧张。
萧耀道:“您不必担心,等我的好消息罢。”
晨曦里,男人身材英挺,穿一件淡青色织金云雁细锦袍,这衣料光华闪烁,有些花哨,可穿在他身上,却正好将浑身的冷峻调和了下,显出一种恰到好处的俊美。
姜琬都忍不住朝他瞄,暗想萧统虽然是个昏君,可一张脸还是能看看,许便是因他有萧耀的一点血脉,不过可惜啊,萧耀而今威风八面,谁想到竟是有个不孝子孙,将他江山都败掉了。
他若知,会恨成什么样子?
正当想象,却突然对上男人的目光,姜琬抿了抿唇,又冒出想气他的念头,喊声表哥,可前几日醉酒的事情叫她心虚,反倒率先挪开了眼。
神情有些不自然,萧耀心道,莫非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
这姑娘平日里看起来还算知礼,可喝酒之后,却不可理喻,那次中了媚药便罢了,醉酒时却也是一幅妖精的做派。
他原想等周嬷嬷过来,结果姜琬大约觉得他身上暖,当做挡风的了,总是偎到他怀里,看起来弱不禁风,又有些孩子气,他本想用蛮力推开,不知为何,却捏了她的脸……后来将她捏得要嘤嘤哭泣了,总算乖了不再动弹。
不过指尖滑软之感似乎挥之不去,萧耀眸光闪动了下,掠过她,看向姜保真:“姜大夫,我们明日启程,你今日便住在军营,黄式已经备好药材,你看看有没有缺失的,及时补上。”
姜保真领命。
往后他就是一个掌医了。
谢氏与柳氏等人陆续坐上马车,柳氏与姜保真两两相望,只等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回头,她红了眼睛,靠在车壁上。
马蹄声踏踏,朝着燕京而去。
比起柳氏的伤怀,十岁的姜琰更是好奇将来,与姜琬道:“不知燕京什么样子呢,听爹爹说北方很冷,经常下雪。”
一百年后的燕京她知,不过想来差别不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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