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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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陈御史才出列,当面直言贾政有违礼法和规制,居于国公府爵爷才能居住的荣禧堂,其心可诛,而贾赦此行为是为藐视君恩。

两人一听,心中一凉,具又跪倒,徒元义俊颜冰冷,说:“两位贾卿,陈爱卿所说之事可是属实?”

贾政跪奏道:“启禀皇上,微臣虽因家母之命居于荣禧堂,却是不敢越制居于正屋。具是因家母年事已高,微臣只为尽孝,还请圣上明鉴!”

贾赦跪着没有说话,徒元义看向他。这个酒色之徒,前生还敢私通平安州节度史,平安州节度史罪责败露后,他还想谋算脏银,实在是胆大包天。

但是现在一切还没有发生,贾赦要谋财也是实在是贾府内囊耗尽,源于大观园和元妃。现在没有这两桩事,且不知他会如何,贾琏他给了个机会,若是能用且先留他,怎么说算是宸贵妃的表兄。

而贾赦,徒元义看着他这个纸老虎的名头到底护住了自己的心尖尖多年,才愿给他个机会。若不是他这个名头,以她的品貌只怕也难平安这么些年,他的“粮食”可得被别人抢收了。要是贾赦仍要自己再找死,她也没有话说了。

徒元义冷冷道:“如此说来,便是属实了?”

贾政大惊,额头贴地:“微臣罪该万死!”

贾赦这才伏在地上哭:“圣上息怒,实因赦不肖,家中老母也实需二弟身前尽孝,这才出此权宜之策。至于此事僭越朝廷礼制之处,微臣……是微臣疏忽了。”

徒元义道:“不住在国公府正堂里,贾政便不能进尽了吗?尔不想享此君恩,尔可以辞爵或早日传位于儿子,但从未听说让底下兄弟代爵的。尔等之意,是不是朕的哪个兄弟要向父皇尽孝便要代朕住在太极宫中?甚至还要让朕的兄弟代为早朝、代朕进出后宫?”

在场官员头顶像炸开一道天雷,具都颤抖着跪下:“圣上息怒!”

而正当少年的荣亲王、福亲王、英亲王跪在地上腿都软了,额头贴地,道:“皇兄息怒,臣弟不敢!”

三个小王爷也恨死了荣府这乱七八糟的事,引来皇兄这样的猜想。但想皇兄刚登基,廉亲王、恭亲王也当真没少借着孝道常常进宫借探望上皇挑起事端,给皇兄添堵,难怪皇兄一见此例有这番理解。

三个小王爷背上寒毛都竖了起来,皇兄可不是怕见血的太平皇帝,那是战场上一箭射下叛军王旗,一剑砍了向以勇武著称的河西节度使马保成的头颅的霸君,之后多少附逆被满门抄斩,没收家财。皇兄心狠手辣起来,实在太恐怖了。

三个小王爷不敢恨事实上现在对他们不错的皇兄,但是把怨恨转移到贾政身上,你这个当弟弟的不安份,害得皇兄怀疑本王跟你一样。

英亲王奏道:“启奏圣上,贾赦让出正院倒有为全孝悌之意,贾政一个小官胆敢居住国公府正院才是主犯,请圣上严加惩处。”

对呀,哥哥没错,是弟弟的错。皇兄是哥哥嘛!他要站在皇兄的角度表明自己的贴心。

荣亲王道:“这贾政简直是恬不知耻,其心可诛!”

福亲王出宫建府后爱逛茶楼酒楼的,听过些传闻,此时正是时候说明,奏道:“皇兄有所不知,这贾政在坊间素来有‘伪贤’之称。贾政表面道貌岸然,实则外贤内奸,老谋深算,所求者大。”

这古代贵族的含蓄,三位年轻的王爷是一点都不讲了。

贾政肝都有些吓裂,他在这几个贵人王爷眼里竟然如此不堪吗?

贾政忙拜道:“微臣惶恐!微臣因孝道一时犯了糊涂,原只道不住正屋也就不违礼制,只是暂居荣禧堂,并无……并无……”

下一句他却说不出来了,他虽为人不知变通,但是要说他一点都不求爵位也是慌言,他习惯当老爷,而不是二老爷。而贾琏、王熙凤从前也称为帮着二叔和二婶管家,这么多年,他也一直觉得荣国府是自己的。

这时礼部尚书钱源道:“微臣有罪,朝中竟有如此不守礼制之徒,微臣不查,未曾加以规导,实为失职,请圣上降罪!”

林如海也请罪道:“荣府是微臣之岳家,贾赦、贾政为臣之舅兄,臣亦未尽妹婿之责加以规劝,令其严守朝廷礼制。还请圣上降罪!”

徒元义叹道:“卿等倒只小罪过,朝中如今亦不知有多少勋贵大员家中不守规矩。”

在场官员纷纷主张惩办二人,以正朝廷法度,徒元义脸色稍霁,叹道:“先头两位荣国公到底是有功之臣,当应念在先老国公的份上宽容一二。”

吏部尚书李洵道:“陛下宽仁,但是贾赦、贾政其罪也应当罚。”

身为心腹大臣,李洵当然是懂得和皇帝配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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