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2)
将军府内的正堂之上,虞应战沉静端坐,神色并未因着属下的回禀而有一丝变化。
然而听了护卫的回禀,下座的几位副将已经拍案而起:“那陈禀好大的胆子,我看他这是公然挑衅将军,既然他要与将军作对,我等决不能放过他!”
“此事现在做下论断还太早,名扬侯等人岂是这般鲁莽之人?”
众人七嘴八舌,面容或怒或沉,虞应战仍旧端坐在正堂上座,眼眸低垂,眉头微蹙,他想要调查吴府出现的黑衣人并非是想寻刺杀他的人,而是因为其他,那日因着喃喃他匆忙下来不及思考,冷静想来,与其说那黑衣人是被他意外撞见,不如说是想要引他去追。
毕竟他的暗部查了许久都查不到踪迹的刺客又怎么会那般明晃晃的出现在吴府,露出马脚。
黑眸阴沉之际,有锦衣护卫自外走入,容色沉肃回禀:“将军,皇上刚刚得到大理寺密信,似是寻到刺杀将军的主使。”
蹙眉抬头,虞应战大步向外走去:“入宫。”
然而当虞应战入宫时,那被大理寺压入殿中的户部尚书陈禀已经因着殿前问话时意欲行刺晋元帝而被宫卫斩于殿前。
殿内除了清洗血水的宫人再无其他。
“真是胆大包天,朕竟不知眼下竟然藏着这等虎狼之辈!”
怒喝声伴着急促的拍案声从殿内传来,虞应战拜礼进入殿内时晋元帝正是因怒面红耳赤之际。
看到外甥进来,因刚刚殿上受袭之事而震怒的晋元帝吐了口气,端坐回了椅子上:“大理寺奉命探查你受袭一案,今日有了结果想必你也收到信儿了,人倒是找到了,哼,后面的连连带带却都洗的干净。”
沉眸落座,虞应战却紧锁眉头,陈禀一死,所有证据便都指向了名扬侯,他即便心有怀疑现下也无其他线索了。
饮了杯茶,晋元帝恢复了冷静,沉肃叹道:“不过也该是时候了,朕放任他们太久了。”
动外戚一派并非一日之功,君臣一时交谈许久。
日头将要落下,门外的公公问膳时两人才结束谈话。
公公上前为晋元帝穿戴斗篷,晋元帝看着仍旧肃容的外甥摇了摇头,他这个外甥估摸也就只有商谈政事时才肯与他多言几句,想到之前高殿外的情形不由含笑抬头:“想来朕还从未见知渊那般沉怒的模样,不喜欢那高副尉,那知渊喜欢什么样的?你与朕说说,朕命皇后照着你喜欢的给你找,这次你死里逃生,也算有后福,该想一想成亲的事了,不过依你这性子,朕只怕日后你的儿子也会如你这般是个闷葫芦。”
虞应战从沉思中回神,听到‘成亲’一词,脑中陡然想起那娇美的人,耳朵微热却仍旧蹙眉:“臣有喜欢的女子了。”
系着斗篷锦带的手顿住,晋元帝稀奇的抬头,看到外甥这副面热却故作镇定的模样,哈哈一笑:“好好好,改日领到朕跟前,朕为你赐婚。”
拜别了晋元帝,虞应战便出了宫,上马之际脑中却浮现晋元帝的话,他若与她有了孩子,必须像他些才好,若如她那般娇气,他既管束不了她,再管束不了孩子,可如何是好?
虞应战驾马离去却并未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去了虞国公府。
看望了祖母,与祖母说了些话,虞应战便起身去见父亲,他此次回府并非完全为了探看祖母,还有一事需与父亲知会,冬日快尽了,喃喃快回京了,他该早些做好准备。
沉眸走在长径上,虞应战一边听着虞尔的回话,一边向父亲的书房走去,当看到夹路尽头厮缠在一起的两人时,英眉一蹙。
“知微,我与你一同去看娘吧。”
“放手!”
一身白袍的虞应朗面容仍旧俊逸,身形却消瘦许多,往日的温润之气因着身侧女子的紧随而被阴沉所取代。
抽出自己的袖子,虞应朗抬头时也看到了虞应战,忙上前拜礼:“兄长。”
轻抬眼帘,看着亲密站在一起的两人,虞应战英眉又蹙紧几分,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喃喃身上,可似乎忽略了这府中好些事。
低嗯一声,想到刚刚虞尔说的,虞应战垂眸:“你若想要继续参加秋闱明年便继续参加,倘若不喜欢便选个喜欢的官职。”
虞应郎闻言心头一涩,他想如兄长一般不靠任何人便能建功立业,却出师未捷,可秋闱失利他又能怨谁,无论是他与郑雨眠酒后失仪也好,还是因为惦记离去的表妹也罢,身为男儿那些都不该是他失败的借口,强强一笑,拜礼道:“多谢兄长好意,我想明年再试。”
点了点头,虞应战也再不多言的抬步离去,然而走出长径,黑眸却骤然一冷:“我离京后那院发生了何事?”
正在啧啧暗叹二爷这下妻妾都有了的虞尔猛地听到自家爷的话,当下一怔,他家爷何时对那院的事感兴趣了?心里嘀咕,虞尔忙将府中那绮丽之事与自家爷说明,最后不由发愁:“为了维护二爷的颜面,夫人在表小姐离开后做主,将那位郑家小姐纳为了二爷的妾室,您看二爷这下妻妾可都有了爷您……唉,咱们将军府也怪冷清的。”
虞尔自顾叹气却未曾见自家爷越发阴沉的脸。
知微这样待她,她竟还心心念念的嫁给知微,她的那点能耐倒都是用来对付他了!
冷哼一声虞应战回身瞥向虞尔:“府中冷清?”
强笑了笑,虞尔搔了搔头:“也不是……”
“那我们依旧住在国公府。”
“诶?”他就是随便说说啊,爷未免也太在意他的想法了。
大步走远,虞应战皱起的英眉舒展,知微纳妾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第39章
因为不知孔雀的真正姓氏, 李言蹊便按照族中规矩给孔雀冠上李姓,以义姐的身份葬入了李家坟园。
与姑姑告知离开三个月整顿李府, 三个月已尽, 去信京中后,李言蹊便重新坐上了回京的马车,小刀身体不好, 便交代了李府剩下的仆从待小刀身子好些再动身赶往京中。
看着渐行渐远的淮南, 李言蹊放下车帘, 心中愈发沉重, 若非祭祖,她该再不会有机会回这里了, 她幼时全部的记忆都在淮南,高兴也好, 生气也罢,她真正要离开这个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时,只有满心的不舍。
心有留恋, 便觉得马车走的快了,心中的沉闷还未散去, 马车便已经临近京都了。
此时的国公府,因着听闻长孙亡故而生了一场大病的虞老夫人大病初愈,靠在正堂的软塌上受着几个儿媳孙子的请安。
与几个儿媳孙子说了些话, 老夫人看向一直垂眸不语的李氏, 眉头一蹙, 想要提点斥责两句但想到四下尚有人在便闭了口, 只语重心长道:“听闻你家那侄女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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