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王与太傅 第2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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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段先生对于谢春秋似乎总是分外的严厉,明明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来说,谢春秋已经算得上是博学,段先生却总能从其中挑出毛病来,而谢思鱼年纪小小,脑子里不知整日在想些什么,常常会有与先生意见相左的地方,而在先生听来,那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歪理,所以她常常会被罚抄写。

那时段先生授课之后,总会留下一些闲暇供他们做自己布置的功课,有不少人还会留得久一些去温习当日讲授的课业,而谢思鱼被罚了抄写也不哭不闹,就一个人坐在那里一笔一划的抄完,管家来接她便叫在外面候着,哪怕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也并不动摇,只是会控制不住的睡着。

那天也是如此,课室里的人都已经走光,那日温书温的分外慢的兰璟从后面轻手轻脚的走到她桌案前,见她趴在那里,鼻尖上都沾了墨汁,模样乖巧又好笑,他翻了翻摆在她面前的一叠纸,上面的字迹很是齐整,并不像她这样的小孩子写出来的。

谢思鱼那时在老容王的要求下很是刻苦的练习楷书,所以虽然年纪很小,但已经很有样子,在兰璟看来,是比自己五岁是要强上一些的。

其实对于段先生的此种做法,兰璟并不苟同,在他看来,对一个从未伤天害理的小孩子如此苛责,实在与他平日所讲的君子之道很是悖逆。

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模仿着谢思鱼的有些稚拙的笔迹,将剩下的几遍抄写默默写好,然后放到她的桌子上。

于是谢思鱼一觉醒来,便见面前的抄写更厚了一些,她迷糊着眼,伸手翻了翻,算算竟然全都完成了。

她从前在睡前时常喜欢缠着王妃讲故事,顿时以为自己是遇着了田螺姑娘,所以后来每次被段先生罚抄,她抄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果然每次睡醒了,桌子上总会多出几份抄写来。

事实上段先生所罚的抄写,多数是当日所习的篇目,兰璟便会在做完功课后偷偷写好,再趁她睡觉的时候放到她的桌子上。

然而这样的日子也并未持续多久,那日一个国公府家的公子很是不怕死的跑到她面前挑衅,大肆讲老容王的坏话,顺带还捎上了她的母亲。

谢思鱼当时并未说什么,只是当日并未留下抄写,第二日进学的时候,她从外面走进来,并没有坐到座位上,而是径直走到那人面前,一把金柄的小小匕首插|到了他的桌案上,逼着那人给她道了歉。

当日,她便被管家领回了府,此后再未踏入过书院一步。

兰璟那时也不过九岁,以兰家的家学教导,是不会那么早就开窍识得风月之事的,只是将那个小姑娘记的深一些,默默难过了几天。

之后兰璟很少听到她的消息,就算听到了,也大多是容王府里的那位小郡主又闯了什么祸,小小年纪如何如何的顽劣。

直到那一年,春日湖上的画舫中,他掀开层层纱帘,看到一个身着红衣,头发湿漉漉披在肩头的小姑娘扒着船边儿,一双漆黑发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自己看,水面上的阳光映在她脸上,眉目间已经颇有些能长成绝色的架势,眉尾一颗红痣也被水打湿,衬得她的脸越发白皙。

到那一刻,方才是真的心动了。

而对于谢春秋来说,那段短暂的求学时光颇为不堪回首,满屋子的人,除了段先生,对她来讲并没有什么差别,她心里知道这些人不喜欢自己,然自己也不见得多喜欢她们,没人与她结交,她也并未结交别人。

她并不知道满座少年衣冠中,还坐着一个兰璟。

若是早就知道,拼着每日被段先生罚,也必然要留在那里,早早的将人弄到手才是,免得他以后再跟些有的没的弄出段青梅竹马的事,给自己添堵。

而此时此刻猝然听到兰璟提及这段往事,她才恍然大悟,意识到那时,兰璟也许也在那书院之中,与自己同室求学,她不禁悔恨不已。

她看着兰璟,轻佻的挑了挑眉“我说兰太傅,你该不会是那个时候,就看上我了吧,简直人不可貌相。”

兰璟不置可否,只是道:“你那时才五岁。”

谢春秋自然知道,于是撇撇嘴“我只是说一说,你就骗骗我又如何,真是不解风情。”

兰璟道:“我是想说,那之后的许多年,我的的确确都时常想到你,所以你不用吃不必要的醋。”

谢春秋结结巴巴的解释“谁,谁吃醋,本王很有风度的。”

兰璟点头“容王殿下的确风度过人。”

被夸奖的人冲他一笑,表示满意。

见天色已深,兰璟将她送回了王府,道别之后,谢春秋却叫住了他“等等。”

兰璟停住,见她复又向自己走来,接着腰间一松,那人利索的抽出他的腰带,还拿在手中晃了晃,眉眼间分外得意“手帕都给了人家了,这个就给我吧。”

转身扬长而去。

于是那日兰璟回到府中,松烟所见到的,便是一个连腰带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的自家公子,心绪颇为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田螺姑娘兰太傅2333

第三十九章

谢春秋不知道的是,兰璟将她送回府后,独自又去了一趟景春坊。

彼时夜色浓重,街上行人渐稀,景春坊中却依旧灯火通明,他一进去便绕开那些莺莺燕燕,指明要找这里的老板。

兰璟站在大堂中,面上少见的一派凛冽,是以虽则看起来是一副温文公子的样子,这些人反而不敢上前了。

片刻之后,老板娘从二楼袅袅娜娜的走了下来,冲他嫣然一笑“有贵客来了,不知找我何事?”接着笑的更加妖娆了些“可是要我同公子引荐引荐这些姑娘们?”

兰璟在满堂红粉的嬉笑打量下,淡淡的冲她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板娘拿上挑的眼角勾了他一眼“那就请跟我来罢。”说完又袅袅娜娜的率先上楼去了。

兰璟一进门,先是被一股香气扑了满脸,便看到一旁挽起的帘幔上,挂着一个银红的香囊。

老板娘凑过来给他倒茶,眼见着手就要滑到他的手上,兰璟从怀中掏出令牌,那老板娘扫了一眼,便立刻缩了回去。

这皇上亲赐得令牌,的确还是很管用的。

眼见着老板娘嘴角抖了抖,好像没有骨头的身子也站直了不少,笑的十分勉强“大人有什么要问的,我,我知无不言。”

兰璟倒是开门见山,指了指帘幔上悬着的银红香囊“不知可否将那个香囊取下给本官看看,另外,烦请再拿一把剪刀过来。”

老板娘去拿香囊时,还不忘惯性的调笑了一句:“大人的喜好还真特别……”话说到半句,连忙咽了回去。

等到老板娘将香囊取来,兰璟用金剪刀将外面的丝绸剪开,里面各种香料混杂的味道越发浓重,兰璟在其中取出一片干枯的红色花瓣在手,细细查看,果然与书上所绘并无二致。

老板娘见他对着片花瓣看得如此出神,想要插话也插不上,却听他忽然开口询问:“这香囊,和这些香料是哪里来的?”

老板娘回道:“这些啊,都是那些西域舞姬带过来的,我见她们身上带着好闻,便讨了一个放在这屋子里,只要将屋子熏上一熏,人走出去身上都是带着香气的。”

“香气?她们难道不知,这是一种剧毒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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