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2)
眼前的笑脸盈盈而绽,穆淮谦的心里却在泪奔,他忍不住问道:“……公主,陛下究竟为何骂我是臭小子。”他好冤枉的说。
“嫉妒,他嫉妒你。”季子珊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穆淮谦以手指鼻,明显不信季子珊的说法:“陛下嫉妒我?怎么可能……”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他一个小小的军中将领,有什么值得陛下嫉妒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幕,抬手捉握住在自己脑袋上动土的小爪子,穆淮谦头痛无比道,“公主,麻烦你告诉我缘故——”
季子珊眨巴眨巴眼睛:“你真的想知道啊?”
穆淮谦语气沉重的点点头:“我特别想知道——”都被陛下骂上了,他能不想知道其中缘由嘛。
季子珊的目光落向被握住的右手,眼睛微弯道:“叫我再揉一下你的脑袋。”
穆淮谦:“……”为什么被调戏的总是他。
把握在掌心的小爪子重新搁到头上,任由桃花小公主揉了个够后,穆淮谦才听到桃花小公主的窃窃笑语:“我皇兄第一次当着我的面骂你,是我今年生辰的前一天,他送了我一对手镯和一块护心玉,我见那护心玉不错,便想多要一块送给你,然后,他就生气了,说你是臭小子,我替你辩驳说你不臭,他就骂你‘朕说他是臭小子,他就是臭小子’。”
穆淮谦无语的吐出一口气:他就说他很冤枉嘛,原来是桃花小公主给他招的黑。
“他见我如此在意你,一定是深深的嫉妒了。”季子珊摇头晃脑的表示道。
穆淮谦心肝颤颤的腹诽,你确定是深深的嫉妒,而不是深深的恼恨?听桃花小公主方才的话,陛下仿佛不是只骂了他一次:“……后来为什么又骂我?”
“第二次就是前天了,我想着夏天到了,容易出汗,蚊虫又多,便想送你一些秘制的沐浴露,不过,我用的那种都带着香味,你整日在军营里待着,叫别人闻到你满身花香不大好,我就去找我皇兄要他用的沐浴露了呗,谁知,他一听说我是要送给你的,就又把你骂了一顿。”在穆淮谦脸颊抽抽的神情中,季子珊满脸无辜的解释道。
穆淮谦:“……”他能说什么。
虽说被陛下怒骂臭小子,都是受了桃花小公主的无妄之灾,不过,穆淮谦还是温声和语道:“公主的两番好意,我都心领了,以后别再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去……找陛下讨要了,我又用不着这些……”
不待穆淮谦说完,季子珊已经笑眯眯的冲他摆手道:“我还没说完呢,护心玉一共就三块,已经都被我皇兄送出去了,那个确实没要到,不过,沐浴露我替你要到了哦,我告诉你,我皇兄用的沐浴露,只要在水里滴上一些,保证一身清爽、蚊虫退避,你回去可以试一试,还有,我还从他那里顺了一些好茶叶,等你回去的时候,也一并带走吧……”
穆淮谦:“……”他忽然有一种在吃软饭的感觉肿么破。
第199章 一更52
受天气影响,直到日落西山时,季子珊才放穆淮谦离开康王府,待他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后,元宝小王爷瞥一眼望‘夫’而去的小妹妹,声音泛酸道:“嗨,人都没影了,还瞧呢。”
瞅瞅,瞅瞅,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活似没见过男人一样,不过是个略有点品貌的后生,就跟着了魔似的魂牵梦萦,牵肠挂肚,真是成何体统,他母后和皇兄竟不加以压制,还老放她出来祸害自个儿,还有没有一点兄弟母子爱了。
季子珊白一下元宝小王爷,轻声叹气道:“你个单身汉懂什么。”
元宝小王爷被小妹妹的白眼气到胸口闷:单身汉怎么了,我单身,我光荣,我骄傲,我高兴,咋滴。
“俗话说的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穆淮谦这一别,就是整整二十天,等到下次见面,也就相当于是六十年后了,六十年是多久,那可是一甲子啊,一甲子不能见面,我可不得多瞅他两眼。”季子珊煞有其事的解释道。
元宝小王爷默默捂上腮帮子,只觉牙酸的厉害——这情话腻歪的真是没法听。
季子珊并不理会元宝小王爷的鄙视,只目光遥遥的望着西天落阳,嘴角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她不知道走了什么大运,竟在古代投了个绝世好胎,权势财富地位,她统统都有,唯缺一个合乎心意的男伴,如今既然已经选好了,那她就好好待他,专心宠他,直到这辈子的尽头。
假若穆淮谦以后犯了某些原则性错误,她也会毫不犹豫……一脚踹了他。
她又没什么顾忌,需要以委曲求全来过日子。
慈宁宫。
又是一个明媚艳阳天,季子珊闲来无事,便抱着账本查看起宫中的日常花销,才闲闲的翻了几页纸,忽有宫女入内禀告,说刘全顺公公来了,一旁手拨念珠闭眼念经的惠安太后徐徐睁开眼睛,语气平静道:“叫他进来吧。”
季子珊拿玉质的笔杆戳戳脸颊,笑嘻嘻的问道:“母后,您说,顺公公是不是又来请我去乾明宫玩的呀。”
惠安太后不悦的板起脸:“母后不准……你昨儿个刚出去野了一天,今儿个得陪着母后。”
季子珊歪着脑袋轻笑时,刘全顺公公捧着拂尘匆匆而入,弯腰行礼过罢便回话道:“启禀太后娘娘,陛下那里刚刚得到加急快报,说三驸马……在江南殁了。”
惠安太后目色倏然一沉,没了调侃小闺女时的嗔意:“说清楚些。”三驸马的小厮四天前才抵京搬御医,算算日子,这南下的御医恐怕还没到呢,惠安太后心念电转间,已听刘全顺躬身再道,“快报上说,三驸马六天前就殁了,已用冰块镇着护送回京,送快报的驿卒还说,他在驿馆和刘御医、以及巫家的人刚巧碰见了。”
离京去探三驸马的巫家人已知噩耗,但京城这边恐怕还没得到消息,惠安太后搁下手里的念珠,吩咐碧云嬷嬷:“派人传信巫家和三公主府,告诉他们预备着吧,刘全顺,你也回吧。”
碧云嬷嬷和刘全顺纷纷行礼退下。
巫三驸马客死他乡的消息把季子珊唬的不轻,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一时之间,季子珊抱着账本呆住了,惠安太后瞧一眼傻住的小闺女,低声叹气道:“这丫头倒是个命苦的。”丧父暂且不提,五岁时就没了生母,这才刚成亲一年并且刚怀上孩子,却又经历了一遭丧夫。
“那三皇姐以后怎么办啊?”季子珊抱着账本低声问道。
惠安太后又拿起搁在桌上的念珠,缓缓拨动起来:“你三皇姐今年才十七,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待过个两三年,母后会再替她寻一户人家的……继续看你的账册吧。”
季子珊慢慢‘哦’了一声,目光落在账本上,思绪却已经飞远了。
几日后,巫三驸马的尸身被送回京城,因天气炎热,又在路上耽搁良久,虽一路置办冰块镇着,尸身仍有些腐败了,是以,不过正式停灵三日,巫家就将巫三驸马出殡发丧,入土为安了,巫驸马不过外出公干一回,就遭此亡命横祸,巫家之人没查出什么疑惑之处,但伤心迁怒之下,跟随三驸马出行的几个服侍小厮,以‘服侍主子不周’之故统统受到了重罚。
时光一晃,转瞬便是初秋。
季子珊和穆淮谦再一次相会在老地方。
康王府,汀香水榭。
面对小妹妹每次一约会就对自己翻脸不认人的态度,元宝小王爷习惯以后干脆自暴自弃,那就是主动消失闪人,再也不试图当那对小情人旁边的大蜡烛,元宝小王爷变得如此知情识趣,季子珊直乐得捧腹开怀,而穆淮谦却只能心里苦笑,总觉着五王爷瞧他的目光愈发……是想把他凌迟活剐了。
“比一比,看看我又长高了没?”季子珊站到穆淮谦身前,大大方方的叫他量个头。
两人挨的有些近,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丝丝缕缕的沁入鼻端,穆淮谦忽觉嗓子眼有些干痒,既想轻轻一声咳出来,又想吞几口唾沫咽润下去,强作淡定的抬起手,从季子珊的头顶比划到自己身前:“……好像是又高了一点。”二十天前,他其实刚刚比划过,这么短的日子,哪看得出来个头是否有再窜了一些。
“你少骗我了,我出宫前才量过,和上一回根本没有区别。”季子珊毫不留情戳穿穆淮谦同志的谎言。
穆淮谦面露尴尬:“你既然知道自己没长高,为什么还让我再量一遍?”
季子珊呵呵一笑:“我高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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