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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骗不到,那还不如坦白了说地好,“我今天碰到黄医生,他跟我说,城里一大姑娘对你有点意思,想让咱上城里去看一看。要是双方满意了,就定个日子,把事情办一办。”

江大友仔细观察着江潮,看他脸色怎么样。他连人家女方条件都还没介绍到,就看到江潮眉头一皱,直接了断地来了句,“没空,不去。”

老爷子也不由来了火气,以前他年纪不大,和人家姑娘处不来,他也就由着他任性。可他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多大岁数了,二十好几的人了,平时里连个相好的都没有。别人会怎么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老江头怎么就耽误了自家这么一好小伙。

他手往桌上一拍,怒目圆睁,“老子今天放下话,不想去也得给我去,不然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爸,你还讲不讲理了。”江潮直接起身,他个子高大,一站直身子,就成了这堂屋的顶梁柱似的,和老爷子视线完全不在一水平线上,两相对比,坐着的人气势一下矮了下去。

“好哇!我不讲理!”江大友忽然暴起,指着江潮的鼻子就骂,“我要是真不讲理,你儿子都能叫我爷爷了。我不讲道理,老子就是太和你讲道理,才让你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孩子他爸,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没事发这么大火做什么”,里屋传来余秀丽温和的声音。

江大友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了人劝,声势高涨的喊了一句,“你别管,平时就是被你惯的,这小子才长地这么没大没小,我今天要不好好收拾他一顿,我就是他孙子。”

“你说我就说我,没事扯我妈做什么?”江潮靠在墙边,哪怕在老爷子的呵骂下,眼中不见丝毫动摇。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说什么都不会去。都说江潮和江大友不怎么像,不论是性格还是长相,但这固执的毛病却是出奇的相似。

被江潮一顶撞,江大友面子挂不住了。气地狠了,他随手往桌上一抄,捡起烟枪就朝江潮扔了过去。

烟枪飞了出去,在空中滑过一个弧度。江大友以为以江潮的机灵肯定能躲过去的,所以扔的时候下了狠手,完全没收力,几乎是把所有的火气都泻在了这手上的物品上。

可江潮却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眼神没有丝毫闪躲,那双脚像是生了根一样,没有丝毫躲开的意思。

“嘭”地一声,烟枪结实地砸在江潮头上。一声低沉的闷哼从他咬紧的齿缝里溢了出来。烟枪毫无规律地滚落在地上,上面沾了点点的血迹,股股鲜血从破皮的地方浸出,顺着鬓角往下流。

江潮紧绷着脸,丝毫不顾额头上的伤口,反倒是江大友先慌张了起来,之前的鼓胀的气势一泻千里,只是强撑着不在意。

堂屋内弥漫地硝烟也传递到了屋外,父子两人之间的争吵早把江小梅引了过来,她扒在门缝上,眼巴巴地看着父子两人的争吵,吵到最后,她爸一下子就动起手来了。

看到江潮被打破了头,血流不止。江小梅吓破了胆,生怕她哥出事,她赶忙往自己那屋跑去,在门口处喊道:“安溪姐,我哥头被打破了,一直在流血,你快想想办法呀!”

安溪姐这么厉害,她肯定有办法的,江小梅搓着手,眼中全是担忧。可能有两人年纪相差不大的原因,这家里就属她二哥跟她关系最好,看他受伤,江小梅早乱了主意,全把希望放在安溪身上。

安溪从屋里出来,还不太能搞清楚目前的状况,就被江小梅拉着火急火燎地往堂屋走。

听她那话里意思,江潮受了不轻的伤,而且失血严重。

她心中也有些担忧,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是她,空手上前,没什么用。于是忙止住了步子,跟江小梅打了个招呼后,小跑回了房里。

在背包里取了纱布和止血的伤药,本来这些东西是她为了应付突发情况而准备的,却没想到会先用到江潮身上。而且她也没想到,感觉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江潮也会受伤。

第18章

江潮半边脸染了鲜血,看着很吓人,他却硬挺着,怎么也不肯松口。

江小梅头往里面探着,小声喊了一句,“哥,你还好吧!我进来了啊!”

“小梅,你回去睡觉,这事跟你没关系”,江潮低声呵道。老爷子和他之间的战争,他不希望别人牵扯进来。

江小梅嘴一瘪,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安溪,安溪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她点点头。“江叔叔,我可以进来吗?江潮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不然失血太多会有些麻烦。”

听到安溪的话,江大友睁圆的眼睛总算放松了下来。虽然他面上一直不肯松口,但毕竟是自己亲儿子,伤成这样子,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只是碍于面子谁也不肯先服输,安溪的话恰好给他递了一个台阶,他顺着台阶下,也不会失了他当老子的威严。

他重新坐在位置上,两腿叉地很开,虚张声势地说了一句,“我是给安溪丫头面子,你婚事的事咱们爷俩还有地说。”

江潮沉默了半晌后,忽然笑了,他嘴角微微勾起,成了一个弧度,“爸,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什么?”江大友疑惑道。

“你给我半年的时间,这半年的时间你不能逼我,如果明年春耕之后,我不能把人娶回来,婚事就由你一手操办,无论你让我娶谁,我都不会再反对。”江潮唇色苍白,却丝毫不损说话的力度,那双眼睛中燃起了一簇火苗,是孤注一掷地狂热。

“你说真的?”江潮这么快妥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他是以另一种妥协方式,把自己的后路完全斩断,他不知道这臭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有在你面前说过一句假话吗?”

这到是,江潮这小子虽然难缠了点,一般很难让他松口,但只要是他应承下来的话,轻易不会食言。

“说半年就半年,多一天也不行。”老爷子在一旁数了日子,今天是几号,半年后是哪一天来着。他还专门拿出了日历,跟江潮数着数。

两人的对话,安溪听在耳朵里,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应该是黄医生已经把周兰兰的事告诉了支书,难怪两人会吵这么大。以江潮对江翠翠的感情,他确实很难再接受其他女人。他刚刚那番承诺,那么信誓旦旦,绝对不可能只是一时兴起,估计两人的好事也快不远了吧!

只要两人早点结婚,江翠翠也该放心了。安溪心头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揪得慌。她忙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声,才把那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压了下去。

江小梅打了一盆水进来,搁在安溪旁边的凳子上,血腥的画面让她有些不敢看,把毛巾拧干之后,她就蹲在地上,头低着,数着蚂蚁。

“江潮,你能坐下吗,不然我不好处理伤口”,安溪身量娇小,只到江潮下巴尖的地方,他如果站着,安溪估计要踮着脚尖才能触到他的额头。

江潮低着头,安溪有些忸怩地站在他前头,同他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的,这是她身上独特的符号,又软又轻。一如她刚到三水村的时候,对他说:她叫安溪——平安的安,小溪的溪。

江潮忽然笑了,安溪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眼中带着羞恼和对他不配合处理伤口的谴责,收到谴责后,江潮立马就坐好了。

安溪从江小梅手上接过毛巾,擦过鲜血淌过的地方。伤口处理的时间有些晚,刚刚流出的血已经干了一半,成了砖红色。又有新鲜的血液不断外流。

不过好在伤势看着严重,但伤口并不大,只要把血止住,好好养上两天,就差不多了,不是什么大事,安溪言语上安抚着有些紧张地老支书。

“痛的话,记得支会我一声,我再轻点”,安溪瞥了江潮一眼,因为伤口周围的血已经结痂了,所以她手下的力道需要下地重一些。

安溪所谓的重力道,在江潮看来跟本不算什么,只是刚刚在水中浸过,带了些冰凉的手指轻轻扫过他面上的肌肤后,一股电流从脊椎骨一直延伸到脑部,他浑身一颤,神经高度紧绷着。

安溪处理伤口的时候,每一个毛孔都透露着专注。她弯着腰,视线和江潮的额头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江潮眼神稍稍下移,就能看见她微张的嘴唇,唇红齿白间,轻轻翕动着,脖颈流畅的弧度一直延伸到锁骨处,最后隐在藏青色格纹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里,单那露出的一侧脖颈,就让他胸口处冒起一阵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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