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莫名觉得大家一起被鄙视了……膝盖上都是箭,好疼。
秦静分开人群,在所有人的默默注视下走了出去,来到秦深面前,抬手就给了儿子一脑袋瓜,“边上说话,我有事问你。”
那声脆响唤醒了所有人,大家如梦初醒,低头去看秦静的牌,自摸,赢了……
秦深被秦静扯到角落里,乖乖地不敢违抗,直觉告诉他,他妈妈现在非常生意,一群牌友已经倒霉了一遍,现在轮到他了。
狗腿地扶着他妈妈的手,秦深谄媚地说:“妈,饿不饿、渴不渴,我给你买饮料去。”
“不用了。”秦静静静地看着大儿子,“我想来想去都不对劲,那个小章是不是就是当年那个人。”
“妈,你说什么呢。”现在,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了。
“是的话,我回家就拿刀……”
“妈,杀人犯法。”秦深抓紧他妈妈的手。
秦静凉凉地看着秦深,“埋在客栈里,不会有人知道。”
“……妈,这就过了。”秦深苦恼地挠挠头,“当年那个人脸上有疤的。”
“丢丢和他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什么嘛,丢丢明明像我。”
秦静微笑着摸儿子的大头,“儿子,人要有自知之明,丢丢比你小时候好看太多了。回去拔根那人的头发,我送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要真的是他,他就不用回去了。”
“静静,别冲动,冷静。”林高峰看着妻子,眼皮直跳,就怕她真的做出啥事儿来。
“呵呵,我的儿子被他搞大了肚子,前程、人生都大变样。”弟弟唯一的儿子,本应该无忧无虑成长,却因为章俟海多了波折,“我不想静静。”
“妈妈,你就是静静……”
秦静斜眼,“别想插科打诨蒙混过去。”
秦深祈求地看着爸爸,让他拦着点儿妈妈,他现在头都大了,章老男人要离开、妈妈要杀人,一个比一个难搞定。
爷爷啊,你要是在就好了。
爷爷听不见秦深的心声,过不来拯救他可怜的孙子,所以开车的时候他一直小心地观察着妈妈的脸色,见她一直很平静,搂着丢丢和他一起逗猫,心里面就更加忐忑了。
“这个天是不是要下雨了。”爸爸坐在副驾驶座位,透过前挡风玻璃看着天,咦了一声说道。
“不会吧,天气预报说最近都是大晴天,爸爸你看那边还有太阳的。”秦深示意爸爸从旁边车窗看,一片阳光灿烂。
“那你从前面看天。”
“爸我开车呢,一直看着啊,大概是正好有一片乌云过来挡住了太阳。”
“有可能。”林高峰扭头要去看看妻子和小孙子,视线扫过儿子的脸,“大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有点白。”想起刚才的事儿反应了过来,低声地安慰他,“你妈妈是心疼你,她不会真冲动去拿刀的,也就是嘴巴上说说。你和小章是什么关系?”
秦深掀起嘴角想要笑笑,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能是什么关系,他就住我店里面而已。”他想有关系,人家还不让。
“丢丢长这么大了,你不想结婚谈恋爱,说不喜欢姑娘,我们随你。但是你一直单着多寂寞,要是有合心意的男人,也找个伴吧。”林高峰是个老旧的人,搞不懂为啥“女人不喜欢、喜欢男人”,不懂却不想强迫儿子,更不想看着儿子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
“爸,我会的。”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神经高度紧张,整个身体肌肉绷紧,比过去执行任何一次任务都要紧张,从未有过的恐慌。从白塔寺出来之后,那道找不到根源的视线就一直如影随形,越来越强烈,如同实质,如芒在背。
他们头顶云渐渐厚了起来,遮住了灿烂的阳光,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似有银亮的闪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秦深吞咽了一下,喉结滑动,却没有把心脏给安抚“进”胸腔,他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儿了。
“小章你怎么了!”
妈妈的叫声吓了高度紧张的秦深一跳,连忙看过去,就见坐在最后的章俟海整个人歪倒在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
“妈,妈,你看看人怎么了?”
妈妈吼,“你好好开车。”
秦深稳了稳心神继续开车,他们已经进了镇子,还好路上没有什么人,就他刚才那样盲开,因为激动,还踩了油门,撞死一两个都是轻的。
妈妈弯腰走了过去检查章俟海,“他是不是有病?”
“脑袋里有个肿瘤,晚期。”
妈妈咒骂了一声,“那他还来干什么,过来给你添堵嘛!”
“妈。”秦深哀求。
“儿女都是债,真是欠你们的。”秦静扶住章俟海,让秦深掉头转向,“去医馆,找孟大夫。”
“不去医院?”
“镇子上的小破医院就看看感冒发烧的,你还指望他们能够干啥。”秦静是医院里面退居二线的护士,非常清楚镇医院是个什么情形,“动作快点儿,说不定孟大夫有什么法子。”
“哦哦。”秦深忙不迭地点头。
他打了一把方向,车子转地又快又猛,车子里的人东倒西歪,趴在窗子上的大白猫却纹丝不动,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天上越来越厚重的云,毛脸上露出一个人性化的表情,若有所思。
…………
红叶镇不大,秦深在大街小巷里头开出了飘移的速度原本三十分钟的路程他硬生生用十分钟就到了。
“刺啦”地刹车声,多亏这车子性能极佳,说停就停,车子还没有挺稳秦深就拉了手刹下车,推开后面的车门把章俟海扛了出来,一个趔趄用力过猛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儿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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