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1 / 2)
“这是他现在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样子,我刚回国,还没来得及找,那边只能给查到这份照片了。”沈末从最后面的文件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轻轻放在我面前。
我知道我一低头就能看到,却不敢看。假装自己面前没有什么照片,只有一张沈末信口胡来的嘴。
“你是信,还是不信?”他大概有点疑惑于我的反应,继续问,“你要是不信,就当我没费尽心机找来这些资料。你要是相信,就瞧一眼那人的样子,然后咱们一起把他挖出来,是与不是,一问就知道了。”
我听着他的话,真的,每一个字都听了进去,却不知如何应对。
“你没勇气看?”他忽然问,想了一会儿又说,“要不这样,我去找到这个,问清楚再转告给你,好不好?”
我心里又矛盾又纠结,就在沈末准备拿起东西站起来就走的时候,我心突然定下来,最差的结局不过是再失望一次,我应该还承受得起。
我猛然站起来,一把按住他的手,拿起照放到眼前。
一看之下,我的疑惑更甚,照片里这个人我不是不知道,是最新的合作的伙伴——程新!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怎么?认识?”沈末问。
“认识。”我一字一顿的说,“是一个客户,他最近在和我谈广告推广的事。”
“那,你觉得……”沈末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我知道他的想法,接过来说:“从表面上来看,他丝毫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儿了,至于是不是装的,我真看不出来。”
屋子里静极了,我沉默了半天继续向沈末解释:“他有过假装失忆的经历,上一次我也没看出他是假装的。”
“那就是说他有可能还是假装?”沈末脸色一喜。
“不太像,这一次真的不太像,太自然了。”我冷静的分析着。
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忽然觉得怒气顶到脑门盖上了,看向沈末说:“如果他还是装的,我觉得我会把他从我的人生中删除掉。我不想要一个不管在什么时候,才能冷静地算好自己的得失,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人来照顾我和孩子。”
沈末站起来,转过桌子走到我身边,在我右后侧坐下来,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说:“你还生气,说明你对他还有感觉,只要你是这样的反应,我就放心了。我最怕的是你的无动于衷,这样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我看向外面,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得正欢,宽宽坐在小秋千上,元元和童童在后面推,地上他们铺开了一张防潮垫子,一些乐高的玩具放在上面。阳光下,三人笑得开心快乐,眼睛里都是纯真。
“沈末,你说我是这样下去好?还是费劲的去找所谓的过去和真爱好?”我抬头问他。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话,表情明显一怔,复又轻轻笑了笑说:“你是在说气话吧。”
“不是,真的不是气话。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总是在我适应一种新的生活状态以后,他会突然出现?为什么我们两人走的每一步都地么艰辛?或许,我们两个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我轻声说。
我可能真的是这几年经历有点太多,已经没有勇气去改变现在的状态了。
沈末紧紧握住我的手,一对漂亮的眼睛看过来:“我尊重你的选择,因为我对你只有照顾的权力,没有建议权。但是,我想说一句,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你都要想一下,几年或者几十年以后,你会不会为这个决定觉得后悔。时间永远不可能倒流,趁现在还有精力折腾,做自己想做的,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传到我脑海里,打下深深的涟漪。我知道,他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点接受不了现在的状况。在我接受了他的死亡以后,他又出现了?
“你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人就是何连成,毕竟手术前的那张脸伤得没法看了,别说是你,就是他亲妈来也要认一会儿。所以,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沈末补充说。
“谢谢,我知道了。”我动手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起来,拿在手里问沈末,“这个,可以留给我吗?容我仔细看看,想想。”
“没问题,带回来本来就是给你的。”沈末说。
我站起来,定了定神,终于沉稳地走向书架,把这一摞资料放到最高的一层,关上玻璃书柜门。
“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他忽然问我。
“谁?”我问。
“程新,你的新合作伙伴。”他说。
我想了想,我对这个人的了解不是来自于报纸,就是来自于方慕晨的口述。于是摇了摇头说,“了解不算多,只接触过两三次而已。不过他的表现也有点奇怪,总与我有熟悉感。”
我说不下去了,瑞在的一切都说明,这个人和何连成有着关联,不管是从病历来说,还是从他个人表现来说。
现在我需要做的是什么?确认他的来历?还是确认他的感受?确认他为什么这么做?
手里的东西放下了,心里的东西却真的提了起来,想放都不知道安放在什么地方。
沈末看着我轻笑几声,走过来,双手扳住我的肩膀说:“别想那么多了,现在眼下比较着急的事是,今天中午吃什么。孩子难得在家吃一顿午饭,你总要拿出做妈妈的样子吧。”
第020 解约
“嗯,是,日子得先过去下。”我这句话说得索然寡味。
沈末却一下找到了话题,摸了一下口袋里的钱包说:“走,咱们带几个小的去市场卖菜。这附近的菜场东西挺全的,只是大周末要不是再晚一会儿去,好的可就被人挑走了。”
我被他这么一打岔,心思回来,想了想说:“好吧。”
现在我除了把这日子过下去,没有第二个选择。如果程新是何连成,他在假装失忆,那不到他认为能说的时候,他绝对和我装傻;如果他不是假失忆,我这样跑过去问,不仅得不到任何东西,反而会让他身后的人警惕起来;如果他不是何连成呢?我有什么举动,反而显得可笑得像个女疯子。
其实,今天知道的这个消息,于我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意义!
我不管知道了什么,都是不能有举动的。何连成在某些时候的冷静和硬心肠,是我所不能企及的。
周末几乎是在我的浑浑噩噩当中过去的,等我周一来到办公室,看到那些急需处理的文件,整个人才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惊醒过来。
在我纠结要不要去试探程新的时候,时间匆忙过了一周。
第二周一早,我就接到了三家小客户的终止合同意向书。这三家客户,每年涉及到的总金额不过五十多万,但是同时解约,也不正常。
“林姐,这几家确实是合同到期才解了药,双方都不用付违约金。”郑海涛坐在我对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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