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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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的墓地不像城里那样固定在某个地方,大多是自家人埋在自家地里。

从镇上开车半小时,就到了郓言外婆家。

一处由石头盖成的房子,大门早已铁锈斑斑,里面杂草丛生,院内有一棵大树,枝桠上垂着一个秋千。

那还是你小时候闹着想玩,你外公给你做的呢。

郓梅眼中满是怀念,她包里带着老房子的钥匙,却没打算进去。

春天蛇都醒了,指不定在院里哪个角落里藏着。

等我们老了,就请人来修整修整,也好每年来看望爸妈。彭争文拍着妻子的手,安慰道。

外婆的墓就在房子后面不远处的小山坡上。

春日草深,彭争文找了根树枝在前面敲打开道。

郓梅提着祭品紧随其后,小心地看着丈夫动作,生怕有不长眼的蛇出来。

来扫墓的人不算多,三三两两地分布在不远处。

郓言只扫了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脚下的路上。

可一回头,半山坡上站着的老太太却让他心中一惊。

再认真看去,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郓言全当自己眼花,怎么可能看到的人是外婆。

除草,堆坟,放祭品,烧黄纸。

郓言跪在垫子上恭敬磕头,起来时却看到一双穿着老式布鞋的小脚。

他猛地抬头,正对上外婆墓碑上的照片,温和地笑着。

小言,你好了吗?彭争文把儿子扶到一边,自己跪下来磕头,絮絮叨叨道:娘,我是争文。好久没回来看您了,您别生气,我和梅梅退休以后就回来住,每天都来看您。

他说了足有七八分钟,郓梅听不下去了,快起来吧,你也不嫌地上凉。

郓梅也跪下来,麻利地磕了三个响头,该说的争文都告诉你了,娘,你在地下多保佑保佑小言。

郓言在一旁站着看的清楚,说到他的名字时,照片里的老太太视线转到了郓言身上。

父母都没有发现。

下山时,郓言的外套被树丛枝桠挂住,他伸手去弄时,一条干枯的手臂却从树丛中伸出,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快,跑!

第3章 偶遇旧人(微恐)

尸体腐烂的臭气还残留在衣服上,挽起袖子,郓言的手臂上出现一圈青色的抓痕。

儿子,快跟上来。郓梅在前面叫他。

郓言把袖子放下来,来了。

他并没有和父母说这件事,太诡异了。

前面二十三年他受到的都是唯物主义教育,一夕之间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却又变得陌生。

死去的外婆突然出现,还抓着他的手让他快跑,跑到哪里?

郓言隐隐有些预感,也许他这趟旅程并不会很顺利。

站在那里干嘛?彭争文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儿子,你今天不太对劲,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事儿?

郓言和善地笑笑,成功让老爹闭了嘴。

如果他说出自己见鬼的事情,估计下一秒不靠谱老爹就会送他去医院做脑部ct。

开车回到镇上,天气阴沉沉的,闷的要命。

原本他们还打算再逛逛镇子,找回青春的感觉,现在因为恶劣天气,打算去一中对面的饭馆吃顿饭就往回赶。

清明节是法定节日,但又和高三学生没有关系。

桐溪镇上只有一所大点的学校,共有六个年级,从初一到高三,都在一中里上学。

此时只剩下高三学生还在教室里学习。

郓言他们一家子来的时候,正赶上第四节 课铃响。

郓梅拿出纸巾擦了擦桌椅,也不用点餐,拿着盘子去装饭菜,八块钱两素一荤,汤是免费的。

以前彭争文夫妻俩在这里上学时,午饭才要七毛钱,一天三顿饭也不过两块钱。

现在时代真的不一样了。

可桐溪镇的物价相较于大城市来说,还是很便宜。

饭菜做的也挺好吃。

吃罢午饭,在学校门口溜圈子散步回旅馆,郓梅突然一脸惊喜,指着前面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叫道:三胖!是你吗!

那胖男人一回头,看到郓梅和彭争文时,脸上一喜,梅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胖男人名叫刘山,在家中排行老三,从小体态就富态,大家都叫他三胖。

他现在是一中的校长,得知郓梅和彭争文在高校当教授时,刘三胖一脸艳羡:要说咱们当初那些人里,也就你俩日子过得还不错了。

接下来十几分钟,郓言像个木头一样,听他们聊着过去的老朋友,不是这个偷人离婚,就是那个赌博败家。

郓梅一脸可惜,我记得以前陈老师最看好的就是他了,真是可惜。

彭争文哼了一声,郓梅白他一眼。

他们聊的这人,好像是郓梅的初次暗恋对象。

刘三胖聊上了头,听说郓梅他们今天下午就要离开,说什么都不让走,非要找过去的老同学,看能不能多找些人,一起聚一聚。

郓梅和彭争文对视一眼,便忘了想要回家的打算,拍板决定再留一晚。

郓言:

这时候,郓梅才想到一旁的郓言,把他拉过来,郓言,快叫你刘叔,三胖,这是我儿子,怎么样,是不是和我一样俊?

哟呵,这么棒的一小伙子啊。刘三胖眼睛都亮了,他家里还有一年纪差不多的闺女呢,有对象没?

他哪能有对象啊,还不等郓言说话,彭争文一脸儿子不争气的模样,现在还没谈过恋爱呢。

刘三胖心里更乐呵了,他带着郓梅三人到镇上最大的酒店,打了几个电话,他们一会就过来了,好多年没聚了,今天咱们可要好好叙叙旧啊。

下午三点多,酒店包间里时不时传来一阵爆笑声。

郓言贪图清净,借口上厕所,从包间里出来。

手臂上的抓痕还在。

看来上午的事情真的不是幻觉。

郓言接了捧水,把水扑在自己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只要是人,在面对未知时都会有恐惧的情感。

他也不例外。

任务目标是人还是鬼?郓言在心里提问道。

没有得到系统的任何回答。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发梢上的水嘀嗒嘀嗒往下滴。

身后的隔间已经是第五次冲水了。

一次比一次来的急,那人什么时候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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