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 2)
见他这样,谢锦砚倒是不好直接离开,抬出去的脚又收回来,杵在目标旁边看他练习剑法。
要说这小孩确实挺有天赋,一套剑法舞得是行云流水,纵使在自家师尊面前收敛了许多,谢锦砚还是能够感觉到其中隐藏的血腥杀戮之气。
这孩子当真有成为天下第一的潜力。
谢锦砚点点头,表示满意。虽然就算目标是个废物,他堆也要把人堆成武功盖世的高手,但如果目标本身就很上道,那无疑能够节约他很多时间。
要知道,他现在什么念头都没有,就只想赶紧完成任务救回小尧,回到自己的世界。
一套剑法舞完,岑百逸额头微微出汗,他抬手随便抹了一把脸,露出一个青春洋溢的笑容。长到十六岁的少年,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加上被掌门放在手心宠着,很容易养成外向的性子。
他收了剑,在谢锦砚跟前立得笔直:师尊刚刚这套剑法运行时,徒儿感觉有些滞涩,还请师尊指点。
一般在目标遇到问题的时候,系统会主动出声提示,谢锦砚只用念稿子一样把系统传授的东西念出来就可以了。而这次那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显然我们的小徒弟只是为了跟师尊多说几句话,系统判定下给不出建议,只能靠谢锦砚自主发挥了。
然而他一个外来者,能有什么可指点别人的啊,少说少露馅才是真的。
于是,谢锦砚端着冷脸,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不错。
岑百逸悄无声息地捏紧了拳头,慢慢垂头,遮住眸中的情绪,干巴巴应了句:是。
师尊一定看出来他是在没话找话故意耽误时间了。就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愿意说,师尊肯定很反感他这样的行为
谢锦砚看着面前的孩子突然低下头,浑身充满低落的气息,感到莫名其妙。虽然时间宝贵,但他还是稍微思考了一下,抬头抚上少年的脑袋,用冷清得毫无波澜的声线道:继续努力。
这一句话就仿佛赠给了少年一串阳光,少年的头倏然抬起,重新露出笑脸:师尊,我会努力的。
谢锦砚转身要走,岑百逸突然又出声:师尊这次要出门多久?
谢锦砚脚步顿了顿,徒弟时常会问他这个问题,就像是在担忧家长会跑出门扔下他一样,因此他倒是没有惊讶,粗略算了下,就道:最多十天。
哦。那师尊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简单交流过后,谢锦砚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岑百逸依恋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直至衣角都消失在视线之中。他猛然闭上眼,眼中竟泄出一丝不符合这个单纯年纪的阴暗与猩红。
师尊
他们都说你对我好,可我为什么总觉得不够
岑百逸从小就是个孤儿,靠村中人施舍长大,村长为他起名百衣,正是希望他时刻谨记村中人将他养大的恩情。然而,村民们待他像待家中豢养的猪狗一样,心情好时施舍一碗残羹剩饭,心情不好动辄打骂凌虐,在这样氛围下长大的岑百逸心性不免阴暗扭曲。小时候,他最大的渴望,便是是摆脱这种困境。他悄悄将名字中的衣字改为同音的逸字,因为偷听村中一位老先生讲课时听到,逸字代表的便是安逸和自由。
十二年的非人折磨,让岑百逸快要坚持不下去了,那通天炎魔来时,他甚至觉得是种解脱,可到底心有不甘,拼死咬死炎魔,自己却中了剧毒。就他痛得快死的时候,是师尊救了他,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此后能吃饱能穿暖还能学武,与以前的生活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师尊他那么好,叫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到现在,获得自由安逸的渴望,甚至已经远远被获得师尊的渴望压了下去。
少年情怀简单又执着,一头陷进去就恨不得占有师尊的一切。身体里仿佛有一头写着贪心与独占的困兽在横冲直撞,血液在翻涌沸腾、叫嚣,只要时机允许,那头困兽就会被放出来,届时,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他冷静了数分钟,才又重新提剑,一丝不苟地练了起来。
是不是变得更强大以后,才能得到想要的?
第10章 小徒弟vs大魔头(9)
谢锦砚根据系统的指点来到灵参破土的地方,由于灵参的灵性太过充沛,一些误打误撞进入仓青山深处的人都感受到磅礴的灵物之气,循着珍贵的气息也能探索到大致的方向。
谢锦砚在现实世界中从小也是父母娇宠大的,后来当上总裁的过程虽然艰辛了些,却从未受过皮肉之苦。好在系统也明白他怕痛,直接告诉他,只要不涉及任务目标,也就是岑百逸,其他时候超过一定的痛觉系统都可以帮他屏蔽。如此一来谢锦砚才算是没有后顾之忧地动用武力和那些竞争者正面对上。
他以一挡百,虽然有系统屏蔽痛觉,但身体也是实打实地连续战斗数日,才在灵参破土时,凭借实力拿到这株灵物。
此时的谢锦砚已经是浑身浴血。虽然他从前也遭受过很多挫折,但到底都是精神上的,肉体这样直接的打击是从未有过。寻到一个隐蔽之处,他再也坚持不住,面无血色嘴唇发白地倒地,手中还紧紧捧着那朵灵参。
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此灵参药性还未激发到最佳,若是现在及时以你之血液浇灌,每日三滴血,八十一日后灵参进化为血灵参,目标服下后可涨一百年功力。
听到这话,谢锦砚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用力将手腕咬破,血液滴答答流出,被灵参吸收,整株灵参泛出一现而逝的血色。
谢锦砚松了口气,彻底昏迷过去。
由于受伤太重,谢锦砚在原地躺了足足十五天才醒过来。幸好他所寻之处足够隐蔽,没人找来,否则只怕还有一番危险。
睁眼后正是半夜,谢锦砚吃了一点食物补充体力,又把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后,就趁着夜色的掩护匆匆回了衡武山。一些比较珍贵的药材都没带出来,只有赶紧回去才能抓紧时间治伤。不然,要是因为伤病掉下第一的宝座,就更难把徒弟培养成第一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谢锦砚奔得飞快。仓青山与衡武山之间有些距离,谢锦砚提气狂奔也堪堪在第三日凌晨天快亮时才到。
到衡武山后他累得不行,浑身散架了似的,身上多处伤口迸裂出血复又凝固成暗红色的血渍与血痂,样子十分凄惨,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去召唤下人来处理伤口,拖着重伤的身子径直走回卧房,打算先睡上一觉再说。
月色朦胧,将窗内的卧房照得不甚清晰,在这隐约之中,谢锦砚看到自己的大床上,蜷着一个人影,一动也不动,仿佛在那里呆了很久。
他眯着眼道了句:谁在那里?同时手中暗暗捏紧一把短剑。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师尊,你怎么才回来。
是岑百逸。
谢锦砚心中一松,巨大的疲惫涌上四肢,他甚至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乖顺的徒弟会擅自跑到他卧房来――也许潜意识里徒弟给了他一些值得信赖的信号,他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丢掉手中的短剑,摸到床边上,直挺挺往床上倒去。
唔,身上的血迹、伤口和污渍就等醒来再说吧。
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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