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1 / 2)
顾浔亦在门外踌躇半响,整理了好一会儿的表情就那么僵在了脸上,上扬的嘴角慢慢落下来,抿直,定格,接着迅速变冷,一双眼睛像是裹着冰渣子的利刃,冰冷刺骨,又剜人血肉,他也没打算问候季子羡,抬眼在房里扫了扫,确定没走错房间,只是戚慕不在。
他只好问,戚慕呢?
季子羡的手一直握在门把手上,保持着半开门的状态,也没打算让人进来,扯了一个客气又疏离的表情,说,他在洗澡,很晚了,你要找他明天再来吧。
很晚了,你他吗也知道很晚了?这么晚你还待在他房间干什么?
顾浔亦眼里的冷光止不住变得嗜血又暴躁,他自己对戚慕抱有想法,自然也能看出来季子羡对戚慕抱着什么心思,手握成拳,越握越紧,他声线里全是危险的警告,冷声说,他既然在洗澡,那你还待在这做什么?这么晚了,可以回你自己房间了。
季子羡嗤笑一声,顾少说笑了,我和阿慕是朋友,我在这很正常,倒是顾少又是以什么身份能替阿慕做主赶人的?见顾浔亦脸越来越黑,他淡笑了一下,简直像是在嘲笑对方连戚慕的朋友都算不上,说,顾少要是想发火生气,还请去别的地方,等会阿慕出来看见了又要心烦。
他吗的!顾浔亦气的差点忍不住又要踹人。
他的脾气从小到大就没好过,除了能对戚慕忍,就连他亲生父母和大哥,也没见他能在生气的时候给他们好脸色,所以季子羡对他来说,一旦惹到他,他真是分分钟能把人揍成半残的节奏。可是不行,上次吃过一次亏了,他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反思了一个月,他绝对不可以再冲动。而且对方说的没错,等会儿戚慕出来看见他这样肯定又要生气。
戚慕这人,太难哄了,他除了忍,什么也不敢做!
那你让开,我要进去等他,我没权利让你走,你也没权利阻止我进去等他。
这话说的没错,季子羡只好侧身让路。其实他把文件整理完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但是他还是把门一关,转身又进去想找点事做。
于是顾浔亦就眼睁睁地看着季子羡先是给戚慕整理床铺,又是帮他把脱下乱扔的衣服叠整齐放好,最后还从衣柜里拿出戚慕要换的睡衣裤摆放在床头,整的跟贤妻良母似的,处处不彰显两人亲密无间,不分你我。
顾浔亦快气疯了!他想跟人争什么也无从下手,干脆眼不见为净,走过去在戚慕的办公桌前坐下。戚慕这人每次出门衣服、日常用品带不了两件,箱子里装的全是书稿文件和一些看也看不懂的哲学书籍,笔记本电脑他没敢碰,就伸手拿了两张戚慕的手稿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戚慕的字是好看的,但是通常灵感来了就随手记下,又经常修修改改,所以纸上的字看起来既潦草又乱,还有很多线条和圈圈,乱七八糟糊一堆,乍一看,根本理不出哪里是第一句,反正顾浔亦看了一会儿眼都要看瞎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他第一次那么清晰直观地感受到他和戚慕之间的距离好像不是一星半点,他似乎很难走进对方的世界
他正伤心地想把纸张原封不动放回去,就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猛的拽走了,季子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刚给他整理好,你能不能不要乱动?
他吗的!顾浔亦这儿正难过着呢,火气不是没有只是被硬生生压下去了而已,对方这话顿时就跟火油似的让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站起来就推了对方一把,你他吗是不是活腻了?
季子羡猝不及防被推的退后几步,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浴室门咔嚓一声开了,那一幕好巧不巧要死不死直直撞进戚慕的眼帘,他原本被热气蒸腾的粉红一片的脸顿时就冷下来,乌云罩顶,满面寒霜,阴沉地仿佛能拧出水。
顾浔亦一看就慌了,结结巴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没有不是我不想的
季子羡也从地上爬起来,说,阿慕,我没事。
见戚慕头发湿着还在滴水,赶紧拿了条干毛巾过去给他擦头发,还没碰到就被对方抓住手腕给推开了。
戚慕眼睛就没从顾浔亦身上移开过,他冷笑,如果我不出来,你是不是已经准备把人揍死了?是不是我身边所有人,不管什么关系你都见不得?都想把人弄死是不是?
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吼的顾浔亦张张嘴但是一个狡辩的字都没蹦出来,他想跟他说,他就是太生气了嘴硬一下,根本不会再动手的,但是戚慕从来都不会给他一点耐心和信任,他所有想说的话,都那么苍白无力的让他说不出口。
但是不说他又不甘心自己所有的忍耐和沉默都白费,就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没那么想过。
没有吗?你他吗不是一直都在那么做!戚慕气的心脏都拧巴,五年前是苏牧呈和江南知,现在是乔正析和季子羡,他身边的人,他全部都想伤害!
戚慕走过去,抓住顾浔亦的领子,一拳头砸在他脸上,直接把人砸的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然后一字一句吼道,顾浔亦,你再敢伤害我身边人试试?
顾浔亦眼睛立刻就红了,眼里全是绝望到窒息的痛楚,脸上的疼算什么呢?及不上心里的千万分之一,他把头拧到一边,才颤抖着嘴唇说,我不会那么做的,你能不能信我一次?如果他真那么想,早在第一次见季子羡时就会想办法把人从他身边弄走了。戚慕好像根本不明白,他会为他妥协退让到何种地步。
你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一直觉得你他吗脑子不清醒,那我现在就让你清醒清醒!
戚慕根本不听顾浔亦的解释,拎着人的领子就把他往浴室里拽,顾浔亦被勒的呼吸困难脸色涨红,直到被拖拽到浴室淋浴头下,颈部的手才放开,紧接着戚慕就打开水龙头往他头上浇水,冰冷的水浇得他浑身直打冷颤,但戚慕一只手按着他不让他起来,一只手拿着淋浴头对着他头顶就不管不顾浇。
顾浔亦身上两次手术刀伤线都还没拆,现在真不能沾水,很可能会引发感染,但是他全程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任凭戚慕拿他出气,直到门口的季子羡看不下去,过来把戚慕拉开,戚慕才把手中东西往地上一砸,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滚!
顾浔亦垂着头,抹了把脸上的水,说,好,我滚,你别生气了,我以后真不来了。
做手术前那通电话里的话不过是舍不得,嘴硬。
现在,他依然舍不得说出诀别的话。
他真的舍不得每一个字都仿佛心如刀绞。
可是,如果戚慕真的那么讨厌他,他又怎么舍得一直让对方生气呢?更不会舍得强迫他,伤害他的。
戚慕好像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爱他。
那就这样吧,再也不来烦你了
顾浔亦说完就捂着胸口咬牙站起来,浑身湿透,走出去时拖出一地的水痕。戚慕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到房门被轻轻关上,他才走出去,往椅子里一摊,整个人疲惫又冰冷。
季子羡走过去,还没开口,就听戚慕说,你也走吧,我静一会儿。
等季子羡也离开,戚慕坐了一会儿,又从椅子里站起来满房间翻烟盒,把季子羡整理好的房间又翻的一团乱,最后在阳台垃圾桶里看见已经空了的烟盒。
他深呼吸了几下,站在阳台上脸微仰,闭着眼睛对着夜空吹冷风。
他知道自己这次反应过激了,顾浔亦还什么都没开始做,他有点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可是一想到五年前的事,又想想现在顾浔亦做的事,他就控制不住产生了某种他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的恨意。
五年前,他刚对一姑娘心动,表白前夕,被顾浔亦莫名其妙抢了先,他原以为他只是遭到了兄弟的背叛,如果对方也喜欢,他未必不会退让,亦或者公平竞争,何以在他准备告白那天,牵着江南知来到他面前告诉他,他俩在一起了。所以他也只是觉得对方阴险小人,品行不端,觉得自己交错了人,看走了眼,最后也仅仅只是和对方决裂了而已。
可没过多久,江南知出意外了,他那个时候才知道,顾小六对于这段感情根本只是玩玩,他欺骗了江南知的感情,让江南知伤心欲绝出了意外。
那么干净娇丽的姑娘,花一样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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