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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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东街酒楼。

谢亭今日难得扮了一副闺秀模样,穿着一身鹅黄褙子,头上梳着惊鸿髻,除去那支木簪还有几串明珠坠子。

她靠着窗棂,瞧着下头从金水池汇来的一条河流。

晏琛来的时候,就看见谢亭倚窗而坐,半侧的身子能瞧见一张明媚的脸。

谢亭闻声转过身来,双手搭在膝上,出了声,“你来了。”

晏琛便“嗯”了一声,他眉间英朗,一张古铜色的脸带着些薄汗。

他是骑马来的,如今外头正热。便坐下来,先灌了一杯凉茶,才问谢亭,“你急急找我来,是为着何事?”

谢亭递了帕子,是让他先擦擦汗,才又说了话,“我若不找你,你是不是都忙的不回来?”

她这话带着几分少女的埋怨,晏琛一听,忙握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阿亭,你知道,皇上面前离不开人。”

谢亭脸一红,轻轻挣了一挣,也没挣开,才低了头说,“我知道。可是——”

她抬了头,把心里那句话滚了好几遍,才说出口,“晏琛,我已经十七了…”

“阿亭,我…”

谢亭看着他的神情,心忽然就平了,还挂着一丝笑,“晏琛,我不明白。就算你先立业再成家…这几年,我看着你从一个普通侍卫到如今的带御器械,立业,你已经立了。”她的声越来越稳,眉目越来越平,,“晏琛,我实在不懂。你是为了什么——”

晏琛的脸端肃起来,而他握着谢亭的手也慢慢用力,“阿亭,我的父亲是将军。”

他的脸上是浓浓的悲伤,以及对仇恨的铿锵有力,“他为了守护这个国家!守护这个国家的太平,守护这个国家的安详!他死在了战场上…阿亭,国仇家恨还没破,西夏的那群狗贼还没死!我怎么能…”

谢亭的头低着,她看着晏琛的手带着厚厚的茧,是长年累月习武留下的。

“阿亭,你等我,等我屠尽西夏狗贼,荣锦归乡,我就娶你。”

“晏琛哥哥——”谢亭终于抬了头,脸上挂着最明媚的笑容。

她看着晏琛,伸手抚向他坚毅的脸,“国仇家恨,不该忘。是阿亭痴了…晏琛哥哥,你有你的大业,阿亭不该阻拦你。”

晏琛看着谢亭的眉眼,心里总觉着有几分不踏实。他方想开口,唇上就竖了一根手指,“晏琛哥哥,你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谢亭起身,她没看晏琛,径直往门外走去。等走到晏琛那侧的时候,被他伸手握住了。

步子停了,谢亭低头看他,看着他紧锁的眉。听他说,“阿亭,你今日有些奇怪…”

谢亭便轻轻笑了笑,她的手握住晏琛的手,挣开了。她低眉,最后看了眼晏琛,才道,“我还约了晋阳,该走了。”

等上了马车的时候,谢亭从青色布帘外瞧去。她看见晏琛仍锁着眉,看着这处,她便笑了笑,挥了挥手,与他再会了。

马车的轮子慢慢转了起来,谢亭抱膝坐着。

她想起那一夜,晏琛与她说,“阿亭,我心悦你…”

阿亭,我心悦你。

你怎么说?

谢亭合着的双眼,掉落了一串泪,轻轻喊了一声,“晏琛…”

第30章 君别

八月中旬,边界告急,是说西夏屡次进犯,已占了几处城。

每至一处,必是□□(yin)掳掠,屠尽百姓...

因着这一桩事,这几日的早朝是人人肃容,便连素来好脾气的敬帝也是发了几次脾气。

早朝上,天将将亮,百官分文武而站,殿前正跪着一个将士。

他手握一本折子,是在报,刚从边关快马送来的战报。

“八月二十日,我军由司马将军带队,杀尽西夏一千人,胜。”

“八月二十一日,西夏分三路进犯,我军失一城,死伤无数。”

“八月二十二日,西夏包围边城,日夜进犯。司马将军苦守,城内粮草尽失,先失一城。于二十五日,再失北城,司马将军战死,满城百姓、将士无一生还。”

...

敬帝素来儒雅的面容,如今却只余黑沉,以及显而可见的怒气。

等将士报完,敬帝抬头,看着百官,声很沉,“我大宋,失去的不仅是几座城池,还有司马将军,以及那千百条将士、百姓的人命。如此宵小之辈,竟敢屡次犯我大宋!”

武官中的一位姓沈的将军便上前一步,拱手与敬帝说道,“臣请令,前往边界,杀尽西夏狗贼!”

“臣亦请令!”

“臣亦请令!”

...

朝堂内,众武官皆请令去北界。敬帝一听,心下也有几分欣慰,大喝一声“好”...

他站起身,与百官说道,“即日起,由沈令沈将军领二十万军开路。梁将军、李将军各领十万军压粮草随后。至北界后,与其余十城将士,共同抗敌!”

“也让那群西夏狗贼看看,我大宋将士是如何英勇抗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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