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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普通人而已,对伴侣只有很朴素的要求,能相敬如宾、不要像他的父母那样争吵打闹就已经很好了。
他不认为这是将就或是凑合,他要的本来就不多。
不存在托不托付,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人,都有照顾好自己的能力。贺言舒道。
嗯,你说的对,还有呢?陈渭阳耐心听他的想法。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心理咨询医生和患者在一起,总归是不好。贺言舒想了想,为难道。
天地良心,我可没病啊!陈渭阳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你又没病了?贺言舒笑着说,之前不还说有心病吗?
那你也没有用医生的身份哄骗我,而且我们现在可不是医患关系。
渭阳,你要想清楚,很多患者会在诊治过程中对医生产生心理上的依赖,构成权力关系的悬殊,但一旦跳脱这个关系,医生就不再有上位者的身份,变得什么也不是。
你对我,到底是哪种感情?贺言舒温声询问,我要确认清楚,才好答复你。
陈渭阳拉起他的手,笃定道:我心疼你,我想照顾你,不是医患之间的依赖,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你能感受到吗?
贺言舒低头,抿唇微笑:嗯。
那......陈渭阳等待着贺言舒的回答。
我不想太草率地回复你,我觉得我们可以先相处看看,毕竟现在还不算完全了解对方......
好,我等你想清楚,你不用着急。陈渭阳捏着他的手,激动不已。
肯松口,就代表他的机会又大了一点,他不急。
由于地区偏远,交通不便,去那村子没有直达的方式。纪沉鱼飞机转大巴,再转小面包车,颠簸了两整天,才终于到了村子所在的那座山。
柏油马路还没修到山上去,因为下了雨,路上满是泥泞和水洼。面包车开到一半路程,轮胎彻底陷进软泥里转不动了,纪沉鱼一行人只好改驾车为步行。
对不住啊,这段路一下雨就烂得过不了车,还经常山体滑坡,走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前两年卡车侧翻,压死了不少工人,可就是没人掏钱修。给纪沉鱼带路的村民道。
村长跟他说有人要到山里做投资,他高兴坏了,马上开着自己的破面包车去接,结果现在不得不下来走路。其实说完他就有点后悔,这大老板看着细皮嫩肉的,可别把人家吓跑了。
纪沉鱼却没多介意,怀念地看着这片土地,心想着如果是贺言舒来,一定不忍心抱怨这段路,说不定还会同情地给他们筹钱修路。
下雨对你们是好事吧。他道,春雨贵如油嘛。
那是。村民有些诧异,能从这种大老板口中听到换位思考的话,真是很难得。
我给您安排了招待所的房间,我带您去。
不用。纪沉鱼打断了他,我记得这里有片果园,那家主人我认识,带我去那儿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纪某下乡改造
第46章 为了他的梦
按照纪沉鱼的描述, 村民判断出他口中所说的具体是哪个果园,将他带到了一个农户门口。
门前堆了许多柴火和稻草,一张木椅摆在中间, 椅子上放着一个簸箕, 玉米棒剥了一半用簸箕盛着, 主人不知道哪里去了。
李婶,李大伯。村民喊了几声, 没人回应, 他只好望向身边的纪沉鱼, 笑着说:这夫妇俩人一个姓, 都姓李。
我知道。纪沉鱼回以微笑。
可能是在屋里吧, 我进去看看,您在这儿稍微等一会儿。村民往敞开的大门里张望了几眼,自言自语, 不应该啊,里没人应该会锁门的。嘴里念叨着, 走了进去。
纪沉鱼一个人站在外面,看着这片令他耳目一新的地方。
这里和他上大学和贺言舒一起来的时候相比, 有非常大的变化土屋变成了平房,屋子正门口的那片黄土地也浇灌成了水泥地, 种植的瓜果植株还是一样茂盛,但旁边多了些一小块一小块的田地, 划分整齐,分别插着牌子, 种着不同的作物。
时代在发展,他记忆中破败不堪的山区,也在时间的见证下慢慢变好, 纪沉鱼的心里,有种很感动的感觉。
正感怀着,一个拿着长木棍、约莫十几岁的少女从田埂上带着一男一女走过来,看到纪沉鱼后马上惊呼:你你你
纪沉鱼看过去,好看的眉头蹙起,一时没认出来这女孩是谁。
女孩身后的夫妇也莫名其妙的,探寻地打量着纪沉鱼男人衣着考究、满脸贵气,一看就和他们一样是城里来的,而且要比他们有钱得多,和周围村土的景象格格不入。
纪沉鱼大混蛋!你还敢来!女孩把木棍子往地上重重一戳,立马在土地里戳出个洞来,语气虽然凶巴巴的,但眼底眉梢全是笑意。
纪沉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倏然放大,指着女孩道:你是晓月?
哈哈,你要真没认出来,我就给你一闷棍!李晓月假装挥舞了几下手中的棍子,想吓唬他。
城里夫妇才算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俩人是旧相识。
送走了两位客人,村民也把李晓月他爸妈喊了出来,原来两老在厨房做饭,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纪沉鱼简单地交待了一下来意,说他是来推广远程医疗、顺便来村里投资的,两老便非常热情地请他住下,连住宿费和伙食费都不要他给。
你又不是外人,早就来过的,就不要这么见外了。李晓月她妈给纪沉鱼倒了杯茶,让他在竹椅上坐下。
纪沉鱼一个大男人,在小椅子上坐得有点逼仄,不过看着人一期待的眼神,还是随和地坐了下去。
行了行了,爸妈你们赶紧进去做饭吧,我要和这混蛋说话了。李晓月把她爸妈往屋里赶。
什么混蛋,没大没小的,人纪先生是来投资的,是来做好事,你可不能随便称呼。她妈瞪了她一眼。
纪先生?李晓月扑哧一笑,怎么听怎么怪,妈你忘了他第一次来什么样?浑身上下都是红疙瘩,跟个癞**似的。我实在没法把他和大老板联系起来。
纪沉鱼也跟着笑道:没事的,我们是朋友。
李晓月她妈看了两人一眼,无奈地进了屋。
你怎么长这么高了?两老一走,纪沉鱼便惊奇地看着李晓月道。
怎么,不行?你也不想想你们都有多少年没来看我们了,当初是谁说有空一定会来看我爸妈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纪沉鱼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他那时不过是客套而已,以为别人会像他一样不往心里去。谁知道他随口一说,人却不随便听,把他的话当了真,记在心里。
他又对贺言舒说过多少承诺,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贺言舒一定记得,可他却辜负了他,狠狠地伤了他的心。
怎么了?李晓月注意到纪沉鱼脸色黯然,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纪沉鱼勉强笑笑。
我觉得这次见你,你没有以前有趣了。李晓月道,我记得以前,你在我的作业本上乱涂乱画,还画了一条鱼,我气得满院子追你,狗和羊也跟在我后面撵你,吓得你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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