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取栗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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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卜里把子一弃,笑道:“丞相所言甚是,咱们再来……”正欲摆开车马,再来一局,这时候,门外有个内侍道:“陛下,元帅求见。”

帕卜里呆了呆,他和希烈是打小的玩伴。但称帝之后,根据陆丰所请,事涉皇家威严,两人早没了先前的随便。希烈这几年渐呈老态,军事都交予优露特在打理。如此一来,两人交集更少。他有些不确认地道:“是希烈来了么?”

那个内侍答道:“正是元帅大人。”

正玩得起兴,被人中途打扰,帕卜里大为不满。他把散乱的棋子归拢了,对陆丰道:“丞相,咱们接着来。”而后对外面高声道:“宣元帅进来。”

刚把棋子摆好,希烈走了进来。一见陆丰也在,希烈先是一怔,然后瞄向了棋秤,脸上掠过一丝怒色。他抱拳行了一礼,硬邦邦的道:“御书房乃汇集知识之源,洞悉古今之处。陛下却用着狎棋闲玩,实为不妥。”

帕卜里本来笑意吟吟,此时脸上笑意却一下淡了:“敢问元帅,御书房用作狎棋闲玩不妥,那么何地为妥?”

希烈清了清嗓子:“臣以为,陛下系万民安危于一身,一言一行皆关系臣民福祉。应勤政事,远小人,励精图治,方是天下之幸。”

所谓勤政事,远小人,那就别有所指了。一听希烈如此说,帕卜里不由自主,朝坐立难安的陆丰瞟去。一见他眼色,陆丰大惊失色,连忙翻身跪倒在地,颤颤地道:“陛下,老臣惶恐!”

帕卜里看了看昂然而立的希烈,再瞟了瞟跪伏于地的陆丰。眼中多了些莫名意味,他叹了口气道:“丞相国之栋梁,知书达礼,进退有据,帝国能入正轨,全赖丞相之助。有此大功,实乃帝国功臣,怎可听信谰言而妄自菲薄,以小人自居?别跪着了,起来吧。”

这话虽说得文绉绉的,但不外乎责怪希烈恶言中伤,对其言行大为不满。陆丰大为感激,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道:“谢陛下。”说完恭敬起身,拢袖垂立一旁,不再多言。

希烈张了张嘴正欲再说,帕卜里摆了摆手道:“元帅久不登门,今番来此,定不是来陪我闲聊的,不知所为何事?”

一听帕卜里如此说,希烈只得熄了再行劝谏的心思:“陛下,臣是来向你请兵的。”

南蛮皇一怔,有些奇怪的道:“波斯不是才退了么?又要打谁?难道是对南汉用兵?哎呀元帅,我国连年征战,难得消停下来,实在不宜再行用兵了。”

南蛮这几年与波斯,南汉颇多摩擦。几场硬仗下来,也算互有胜负。但战事紧急,帕卜里天天窝在热内不敢稍动,还得提心吊胆,生怕波斯突破前线,杀到热内来。几番折腾下来,他早没了昔日雄心。如今见波斯终于退兵,心头也舒了口气,那知希烈又要请战,不免大吃一惊。

希烈看着帕卜里满是惊惶的脸,心下却叹了口气。立国之后,陛下耽于逸乐,雄心尽敛。为这事,他也没少进谏过。可造成的结果,却是皇帝的无端猜疑。眼见皇帝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已有了惊惧之意。他也不好多说,只是道:“不是对东汉开战,只是发兵去捉在我国境内逃逸的南汉中西总督吴明。”

“去捉吴明?”

帕卜里显然还有些转不过弯,:“国师不是已经去了么?还要我们发兵做甚?”

希烈叹了口气,只得把纸条上的内容再复述一遍。帕卜里听他讲完,惊得把手里的棋子丢下了,喃喃道:“又跑了啊,这吴明的气运可真是好。”他想了想,接着道:“既然国师说放了吴明,那就放了吧。我们再去追回,岂不显得言而无信?再说了,南汉也有了兴兵之由,如若发兵来攻,帝国连年争战,可有些吃不住了。”

说来说去,尽是搪塞之语,希烈刚平复的心头,又有怒气蹿起。他暗自压了压,缓声道:“兵者诡道,我国与南汉份属敌对。两国交战,本就无所不用其及,那还讲什么仁义道德?再说了,南汉顶着北方的压力,自身难保,那有余力南侵?昔年两汉未曾分裂时,我国尚能打他个丢盔卸甲,如今面对仅半壁江山的南汉,陛下难道畏惧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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