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离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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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月觉得自己越来越在意柳兰溪的想法了,嘴上虽然没问,但心里很想探究。她一言不发地盯着少年,注意到自己失神后,准备起身逃离现场,然而却被拉住了。

“灼灵,你受伤了?”

柳兰溪满目愕然,因为看到了朽月后背那条被利斧砍过的伤痕。

朽月还以为他一惊一乍为的什么事,无甚在意:“无妨,都已经愈合了。”

这不是稀松平常的事么,跟人打架哪有不受伤的?

在朽月眼里,不受点伤根本不算打架,连热身都算不上。柴鼎耀修为不算上乘,但有开天斧在手才勉强挤入九帝神之列,本事么,平平无奇。

不过,这次朽月倒低估开天斧的威力了。

“疼吗?”柳兰溪小心翼翼地碰触朽月肩上的伤口,眉头拧地跟麻花一样都要打结,感觉受伤的不是朽月,而是自己。

“本尊此身乃炎火所铸,少了痛觉,疼?我哪有这么奢侈的感受?”

——此话自然是骗他的,谁让恶神争强好胜爱面子呢。

“就算铁打的我也心疼。”

柳兰溪从怀里掏出一条白绢准备帮她包扎,朽月握着他的手腕制止道:

“不用忙活了,本尊又不是纸糊的,再过一会它自己会消失。”

见柳兰溪有些不罢休,朽月不免急道:“你要真帮我缠上这东西,待会陆修静还指不定得怎么笑话!”

“笑话什么?”

陆修静耷拉着眼皮蹲在壕垄上看着拉拉扯扯的这两人,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应该是被他们吵醒了。

朽月扯掉了肩上那条白绢,没好气地瞪了陆修静一眼,纵身跃了上去推了他一把:“不是跟你说了在折阙池等我,怎么南辕北辙到了这里,倒害我找了半天!”

“姑奶奶,你是轻松,我们哪有命在开天斧底下钻过去啊?”

陆修静两眼无神地回瞪了眼朽月,指着柳兰溪道:“就算我能过去,这不还得拖家带口么?这小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他爹妈交代啊?”

“我没有爹妈。”柳兰溪轻松翻身而上,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开玩笑道:“道君,你昨晚可真像一只欠抽的驴在叫唤。”

“同意。”一旁的朽月也附和道:“陆修静,你该改一改说梦话的毛病了。”

陆修静依旧睁眼说瞎话地极力狡辩:“怎么可能,本道君从来不说梦话!你们这是污蔑!子虚乌有!”

“道君,原来是你在说梦话啊!我还以为昨晚有几百个和尚在耳边念经呢,害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另一边,湘茵板着一张无精打采的倦容控诉道。

见朽月也回来了,她咧嘴一笑,用隔宿的口气打了声招呼:“灵帝早呀,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朽月:“昨晚。”

湘茵打完招呼后突然把柳兰溪拉到了一边,掏出了八卦铜镜递给他:“小道哥,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呀!”

柳兰溪沉眸看了她一眼,会心笑笑,接过铜镜放在唇边轻声呼唤:“蠢蛇,有人找你,快出来!”

而后铜镜真的就传来顾之清的声音:“我不出去,谁找都不出去!外面有陆崇那个臭牛鼻子,我可不出去送死!哼哼,至少得冬眠个三五百年,然后再出来看看那老不死的挂了没!”

陆修静眼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钻了过去,阴恻恻地笑道:“那你就别出来,否则本道君非得抽了你这条赖皮蛇的蛇筋不可!”

接着他向朽月招手:“火折子,你过来,现在这些妖物简直太嚣张了,你用青暝炎把这面铜镜内部烧化,我看这厮还出不出得来!”

果然,铜镜吓得没声了。

湘茵惊惧地护住铜镜,尴尬地摆手笑道:“道君,有话好说,这条白蛇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那啥,我和沁花可能还有事,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告辞!”

言毕,湘茵赶紧抓起冷沁花带着铜镜仓皇走了,竟没想到把陆修静随口吓唬人的话当了真。

陆修静正得意地叉着腰豪横时,背后冷不丁的两团火焰飞了过来,脚下一个没留神崴进了身后的壕沟中,像一只四仰八叉的泥鳖子。

朽月手里腾起一簇青焰,像地府严明执法的冷面判官居高临下地凝视他。

陆修静背朝黄土面朝天地发起牢骚:“你这女人哪根筋错了?戾咒又发作了?”

“说吧,陆大嘴,你是不是又在背后我嚼舌根了?”

陆修静被突如其来的黑锅砸得有点晕眩,又见朽月身后的柳兰溪笑得邪魅,不由气急败坏:

“我是那种人吗?是不是柳兰溪这个臭小子又在背后挑唆我俩关系?我就知道他这坏胚子没怀好意!你居然相信他不信我?你认识他多久认识我多久啊,你选择相信他?”

柳兰溪则在旁边煽风点火:“道君,你昨天跟我说过柴鼎耀新娶的夫人是被灼灵拐走的,这事你忘了吗?啧啧,那可真是越老记性越差啊。”

“这事我何时说过?你丫的净诬赖本道君,行,行,有你的……”

陆修静也不是吃素的,索性担了这个无须有的罪名,大手一摊破罐破摔道:

“那本道君有没有跟你说过朽月还看过男人洗澡这件事呢?不知道吧,来来来我跟你详细说说!”

朽月勃然变色:“陆修静,你适可而止!”

“本道君偏不,你不是和那谁还有婚约吗,结果他把婚退了,说要跟你当兄弟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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