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木楼(2 / 2)
他们刚好上到第五层 ,柳兰溪不知是被勒得喘不上气还是被朽月的话镇住了,总之是停下来了,还将朽月从背上放下来。
“怎么,我提天地之主还真把你吓到了?”朽月站在他背后问。
看来把枯阳搬出来是有点震慑作用,朽月正想好好嘲笑这小魔头一番,岂料对方忽然转身,莫名其妙地伸出拇指摩挲她的唇角。
四周昏昧不明,柳兰溪突然倾身在她软唇上啄了啄,不知受何驱使,他狠心张口用牙咬了朽月一口。
“干什么?”朽月将他推开,皱眉瞪着这只发狂的恶犬。
“谁也不能哦。”
柳兰溪眼里的红色小鱼跑出来了,整张脸不知是兴奋还是冷郁,明明是在笑,却表现出一种异常愤恨的情绪。
“灼灵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要是你被抢走了,我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朽月伸出舌尖舔了舔被咬破的唇角,血液有些咸腥,心头烦躁的愠气慢慢蹭了上来。
“这就是你把我骗回来的目的?”朽月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一路上生什么气了,感情是醋罐子打翻了在闹别扭。
“不能说是骗,是灼灵自己心甘情愿来的。”他纠正道。
“本尊也可以现在就走!”朽月抬脚欲下楼,谁知身后的楼梯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云滚滚的深渊。
再观四周,莹莹绿光铸成了铜墙铁壁,路只有一条,那便是向上的光阶。
柳兰溪衣袂飘飘地站在上一级光阶上,他笑得极其自信,“到了我的地方,哪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道理?”
这个世上没有青暝炎解决不了的问题,朽月双手立即燃起青火,往绿色的光墙上乱打一通,可惜青火烧不着这诡异的极光,穿过墙壁直接消失了。
“忘了告诉灼灵,这种极光虚实相生,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你的青暝炎也不顶用,建议别白费力气。”
柳兰溪笃定的语气里有一种欠揍的成分,要是没实力都能够他死上一千次了。
“你小子皮痒了?”灵帝已撸起袖子准备好揍人的姿势。
柳兰溪看这形势对自己不太好,立马开溜,挑衅道:“追上我再说。”
朽月一听心头火气直蹿天灵盖,心道今天不收拾这小子她就跟这小子一个姓!于是受人一激,她便心急火燎地就追上去。
这位恶神好像完全忘记上次自己是怎么进的溯忆梦海,所以在同一个滥招数下稳稳地跌倒两次不是什么难事。
她跟着柳兰溪七拐八绕最后进了一间屋子,一进房间后连路都没了,身后的门也幻化成一堵光墙,得,这回又成功被困住了!
朽月被气得差点破口大骂,幸亏所剩无几的矜持和素养让她保持住最后的冷静。
她回身观察了眼房间,心道怎么感觉有点眼熟,直到柳兰溪端着一盏暖黄的水晶灯出现才看清里面的原貌。
“这里怎么看着想本尊的寝室?”朽月疑惑地扫视一圈,发现就连柳兰溪手里那盏水晶灯也像是自家床头上放的。
“是照着灼灵幻月岛的寝居布置的,喜欢么?”
柳兰溪笑容被灯光映照得给人一种十分温暖的假象,如果他刚才没耍阴招的话朽月几乎要受他蒙蔽。
“柳兰溪!”朽月怒目而视。
“哎,在呢。”这人一脸若无其事,好像知道暴风雨要来并且毫无畏惧的那种若无其事。
“过来!本尊得教教你怎么做人!”
只见柳兰溪慢条斯理地把灯放在桌上,将袖子一甩,抖出了殷绝剑,捧着这柄邪剑走到朽月面前,诚意十足地求教:“那便有劳恶神大人了。”
朽月:……
末了他又楚楚可怜地瞟了朽月一眼,试着商量:“心口的伤还没好,其他地方请随意。”
朽月镇定道:“少给老子装可怜,本尊不吃这套!”
“不敢,只要您消气,把我大卸八块都成。”
朽月到底还是没接殷绝剑,但还是气到不行,心累身累的时候就想睡上一觉。加上这房间跟自个卧室一样,自然而然便有随时就寝的习惯。
她走到床边,指着门外道:“出去,本尊累了,有事没事都别吵我。”
朽月背身躺下,过了一会看灯还没灭,又转过头来,发现柳兰溪还没走,正坐在灯下用匕首剜掉心口处腐烂的肉。
“怎么回事?”朽月睁着懵松睡眼,撑起身子问。
柳兰溪冲她笑笑,“不碍事,鬼未在我的肉里留了几只蛊虫,我快清完了,你睡吧。”
朽月揉了揉眉心,心头隐隐作痛:“把衣服脱了,本尊帮你看看。”
谁知那小子来了一句反问:“全部脱吗?”
朽月不耐地觑了眼他:“你全身都被打洞了吗?”
“说笑呢,别生气嘛。”
柳兰溪乖乖把上衣退去,露出精实的臂膀,胸前那块触目惊心的伤口被他越剜越深,几欲可看见裸露的白骨。
朽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对自己真能下狠手,不过,她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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