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婆食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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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未分,于是他们再次重新开了一局。

棋局起步前,陆修静仍旧用余光去偷瞄小木偶的暗示,但是这一次,颜知讳没有给出预测结果。

也就是说,这一盘胜负无解。

那三人激烈的斗棋成功引起了朽月的注意,她兴致盎然地过来一起围观,看看这无解之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回,柳兰溪改变了套路,开始认真对待了,不过同样让颜知讳头疼不已——

因为颜知讳下在哪,他就跟着下在棋盘的对称处,最后形成一盘黑白两方完全对称的棋局。

这种棋被称为模仿棋,你走一步,对手跟着走一步,看哪一方高明,先破解两足鼎立之势。

颜知讳下得满头虚汗,他的玲珑窍在这时候依旧派不上用场,只能硬拼谁的棋艺更胜一筹。

灯花未剪,蜡烛积了一层厚厚的烛泪,屋子内除了棋盘落子的声音再没其他的响动。

在小小的一方棋盘上,紧张的博弈牵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黑方毒蝎棋,处处设陷。

白方玲珑子,见招拆招。

三人一偶全神贯注地盯着小小棋盘上的焦灼厮杀,两人胜负未分,攻守互换,堪称精妙绝伦的一场棋艺对决。

对弈接近尾声之时,颜知讳抬头看了眼柳兰溪,忽而默默说了一句:“未来无限可能。”

最后,柳兰溪以半子获胜。

观完此局,朽月豁然开朗,未来本是无解,全凭事在人为!

“我赢了。”

柳兰溪像只黏人的猫,拿侧脸蹭了蹭朽月的手背,心情似乎不错。

“输得心服口服。”

颜知讳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没有凭借玲珑窍,可能还不足以坚持这么久。

“还有一局呢,别气馁啊颜知讳。”合伙人陆修静为他加油打气。

“不必了,再多来几局也还是一样。”

小木偶从桌上站起身,垂头丧气地往陆修静手背上爬,看来他以后只能跟这个疯道士混了。

谁知还没爬上他手背,木偶身上的红线忽然被朽月提溜起来。

“师姐?”小木偶讶然地转身看她。

“你暂时待在本尊这里。”朽月照旧把木偶系在了腰间。

颜知讳忽然有点感动,还没准备好抱恶神大腿的姿势,只听她又喃喃说了一句:“没有你,我明天如何街头卖艺?”

好的,工具偶就工具偶吧。

陆修静觉得自己此刻有点多余,忿忿道:“你跟本道君有那么不情愿吗,好像能把你吃了一般!颜知讳,你不仅失忆,你还变心了,以前对我可不这样!”

小木偶默不吭声,对,他只想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而已。

“哎呀,灼灵,你怎么把这家伙捡回来了?”柳兰溪语气满是抱怨。

朽月瞧了眼闹脾气的少年,脸上露出淡淡的一抹忧愁:

“姐姐得挣钱养你。”

这下柳大少爷心满意足了,“姐姐这么辛苦,那今天晚上我帮姐姐揉揉肩。”

陆修静一听惊呆了:“卧槽,柳兰溪,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柳兰溪吗?居然还会伺候人?那也给本道君捏一捏呗,本道君的老寒腿正抽抽呢。”

“道君,别抽抽了,等小木偶找到肉身,让他帮你捏捏不就行了。”

“别,本道君还想多活几年。”陆修静好似一棵萎了的茄子,郁郁寡欢地挥挥衣袖:“哎,真没劲,走了走了!”

他本来是想今天晚上重振雄威,在柳兰溪面前树立一下长辈的尊严,没想到搞了半天,反倒越发萎靡,只能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等等!”

朽月突然叫住了他。

陆修静茫然回首,挠挠头:“咋啦?”

“陆修静,你的一千两来了!”

深夜的小巷屋舍内,某妇人正酣睡呓语,忽闻小儿啼哭大闹,忙起身拍抚。

然而小孩哭声不止,怎么哄都无济于事。妇人心中起疑,她家小孩平日睡觉最是老实安稳,也不知为何今晚会如此闹腾。

她看了眼怀中小孩,两只眼睛充盈着的不是泪水,而是恐惧,他的视线从刚才就一直没离开过妇人的身后。

妇人心惊肉跳地回转过身,一颗披头散发的脑袋张着尖长的鸟喙,正左右飘摇在眼前,怪物的脑袋之下竟还连接着一条十米来长的脖子。

“啊!!救命!”

妇人怀中小儿一下被大口叼去,她两腿打颤,眼皮一翻,顷刻倒床不省人事。

长脖怪物口衔婴孩,张着一对巨翅逃离现场,飞过朽月落榻的客栈时,婴儿的哭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们谁也别跟本道君抢这酒钱!”

陆修静登时抖擞精神,抄起两把虚游飞刀翻出窗户快速追去,生怕这一千两让人给捷足先登。

抓小孩的长脖怪本快飞离城中,被布防在空中的一层禁制界线给拦住去路。

它本欲将恼人的婴孩先吞入腹内,倏尔两道寒光湛湛的刀影从身边掠过,慌乱之下,怪物只得地转了个弯惊险避开。奈何一转身,迎面就撞上半道来截杀自己的陆修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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