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万事兴(2 / 2)
莫百川双目圆瞪,目光疑惑地打量着朽月,不可置信道:“夫人,你……喜欢女的?”
“咳咳,男的!”朽月尴尬地握拳咳嗽,没好气给了陆崇一个眼刀子,转过头对莫百川道:“夫君说得没错,此人来路不明,不能轻信他的片面之词,他肯定是在离间我们夫妻感情!”
陆崇捂脸没眼看,这对夫妻一唱一和,搞双簧耍他呢!合着争吵了半天,人家同气连枝、同仇敌忾,自己却变成了来路不明的混蛋?
他心里挣扎了会儿,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索性来个破罐破摔:“潘月小姐其实并不想嫁给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在和你成亲前两天还想偷偷跟我私奔呢?”
“私奔?”莫百川震惊地往后退一步,用手捂着脆弱的心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痛彻心扉道:“夫人,你还背着我干了多少好事?”
朽月:“夫君冤枉,我是清白的,不信,你去问小鲤。”
一直躲在门外偷摸吃瓜的小鲤两次被提到,一脸问号地挠挠头,表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陆崇无赖本性一发作便不可收拾,他继续鱼死网破:“后来私奔没成功,我羊入虎口被一个大债主抓到,她还为了救我不惜自断双腿,奋不顾身从四楼摔下。莫老爷,我和金莲是真正经历过生死磨难的亡命鸳鸯,你才是那个第三者!别再执迷不悟了,放她自由吧!”
莫百川恼羞成怒地攫起陆崇的衣襟,霍地将他从地上拎起,只手举至颅顶,脸色可怖骇人。他咬牙道:“原来她全身筋骨尽断,双腿差点残废是因你而起!!”
陆崇的脖子被衣襟卡得难受,整张脸憋得通红,两腿踢蹬着不断挣扎,方后悔刚才玩笑开得太过,惹怒了一只不该惹怒的嗜血凶兽。
眼见要弄出人命,朽月黛眉一凛,当即上前推开莫百川,救下差点去地府二轮游的陆崇。
陆崇咳喘着大气,感激涕零地躲在朽月身后,事实证明,她已经不是难兄难弟那么简单了,那简直是他生命的曙光啊!
“你这般不顾性命地护着他,可想过我的感受?”莫百川无精打采地瘫垂两臂,苦涩地干笑几声:“看来我真是多余。”
朽月本想斥责他下手没个轻重,一抬头,蓦地看到他那双伤心欲绝的眼眸,心口猛然一震,不禁回想起两人曾在地府时闹过的那场不愉快。
记得那时候,她也一心要救护魇髅,不管不顾地将为自己疯魔入骨的孽障一把推开,让他心灰意冷地一人在外面自生自灭。
可以说恶神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她全副武装地裹藏,费尽心思防范任何可以击溃她的敌人。她从任人欺凌到无可匹敌,所向披靡,傲骨一世不曾向谁低过头,却不曾预料到唯独输给了自己的软肋。
想着想着,她惭愧地进行了深刻反省,决定这次不再重蹈覆辙,因为让妖孽放飞自我确实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
朽月总是拿这人没辙,不得不暗自碾熄怒火,心平气和道:“这个混混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还是用我的命换来的,你多少还是得珍惜一下,不然我的牺牲也太不值当了。”
陆崇:???
哈?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牺牲不值当?
对于朽月的特意解释,莫百川还是颇感意外的,他蠕动了下唇瓣,问道:“如果换作是我,你会来救我吗?”
“这不是废话吗?”朽月不假思索地反问,“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
“你丢下我的时候可多了。”莫百川哼哼唧唧地嘀咕一句,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稍稍拾回了点自信,但他又转念一想这事不太合理,无比嫌弃地指着陆崇问:“那为何宁愿跟他私奔也不想和我成亲?”
事关以后的声誉,朽月不得不对此做出严肃申明:“首先,我没有跟他私奔,是他把我骗出来的。其次,正常点的姑娘都不会选择跟一个有八十七房小妾的男人成亲好吗?”
陆崇听完瞬间心碎倒地,脸上的表情比便秘还痛苦,拧巴道:“金莲,你不爱我了……”
莫百川跨过这厮走到朽月身旁,用坚定的眼神凝视她许久,忽地展开臂膀将她深深搂入怀中,“夫人,我会好好待你的,定不会让你后悔跟了我。因为,我毕竟是一个值得夫人托付终身的男人。”
朽月含混不清地嘟囔道:“是么,那你得时时刻刻保证老子的生命安全才行,不然半道难产挂了,你负全责。”
莫百川感受到了来自身边的幽幽怨念,侧转头迷茫地问:“夫人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噢,我说我相信你,命都给你。”朽月言不由衷道。
“如此甚好。”莫百川故意当着陆崇的面吻了吻夫人的云鬓,霁颜绽笑:“本老爷也不是那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我去明月楼和你藏男人这事就算翻篇过去,以后咱们都不许再提。”
陆崇冷不丁被喂了一口齁甜的狗粮,心里头空落落的,那感觉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大白菜被兔崽子给啃了。
向来阖家欢乐没他什么事,痞子陆怏怏不乐地背过身,此时不溜之大吉更待何时?他趁着这对狗男女忙着恩恩爱爱,瞅准时机往外开溜。
“慢着,本老爷说过要放你走了吗?”
莫百川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劈下,陆崇背后寒毛炸起,两脚崴了一下。
他扶着门框回过头来,愁眉苦脸道:“您和夫人的误会不是都已经解释清了么,应该没小人什么事了吧?”
“我和夫人鹣鲽情深,向来没什么误会的。”莫百川眉梢邪佞地往上一挑,话锋急转,箭头精准地瞄中陆崇:“而我们之所以产生嫌隙,得怪某块不合时宜的绊脚石太煞风景。”
“绊脚石?”陆崇脑子迟钝,没反应过来,“多大点事,把挡路的玩意儿踢掉不就完了?”
朽月哀其不争地揉了揉额:他脑壳是不是摔坏了?
莫百川听罢扑哧一笑,赞赏道:“没错,把你清除掉本老爷自然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陆崇倏地一愣,意识到自个小命难保,拔腿就往屋外跑去。
谁料他刚踏出门,让一只防不胜防的小脚丫勾绊住,脑门往下一栽,朝着青天厚土行了一个虔诚的磕头礼。
守候门外多时的小鲤探出脑袋,朝摔个狗吃屎的陆崇吐了吐舌头,“谁让你离间我家老爷和夫人的,活该,略略略~”
同是天涯沦落人,惨还是别人惨,朽月她自己泥菩萨过江,唯有替难友深表同情,心里默默道一声“珍重”。
她注视门外良久,不经意回眸,窥见莫百川居然在偷偷掩唇哂笑,眉梢含喜,那得意洋洋的奸猾小模样跟柳兰溪其人简直同一个模板。
莫百川察觉到朽月在看他,瞬即换回正经严肃的姿态,高声令道:“小鲤,做得好,把这个碍眼的毛贼关进柴房,没有本老爷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金莲,快救我……呜呜呜,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忘记了我们的海誓山盟了吗……”
陆崇坐地上捶胸顿足地哭喊,那要死要活的架势就跟要上断头台似的。
小鲤冷觑他一眼,无语地问:“走不走?”
“不走,打死我也不走!”陆崇抱着小鲤的腿宁死不屈地挣扎。
小鲤温柔地笑笑:“不走我叫家丁来拖了,我想他们真的有可能会打死你的。”
“呃……好吧。”
陆崇立马老实巴交,乖乖站起身跟着小丫头去柴房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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