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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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压死我了,你怎么能这么重……”

晚阴可怜兮兮地被坐趴在地,手脚展开呈一个‘大’字形,但外面那层绵软的黑壳还完好无损地裹着她,除了蹩脚的障眼法,好像一点保护作用都没有,完全是鸡肋中的战斗鸡。

倒是祸央从她身上起来后,柿饼跟充了气一般,迅速恢复原来的球体形状。

黑球内位置逼仄狭小,晚阴勉强换了个坐蹲的姿势。她揉捏着酸痛的肩背,想着反正现在也插翅难逃,还不如有骨气一点,直接破罐破摔撕破脸皮:“你个没人性的大恶魔,若是我哥看见,定饶不了你这混账!”

祸央双手背在身后,咧嘴露出两颗桀骜的尖牙,正中下怀道:“好啊,正等着他来呢,本座倒要看看,到底是他道高一尺,还是本座魔高一丈!”

见不得别人说哥哥不好,晚阴思来想去,还是气愤不过,兀自原地翻了个大跟斗,那颗椭圆的大黑球随之往前一滚。

好家伙,黑球直线冲撞,正中目标,一下撞到祸央跟前,成功碾压到他的大拇指,造成杀伤力,呃……约等于零。

她是真想凭一己之力撞死他丫的,可惜这个行为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祸央抬脚轻轻一踢,球又滚远了……

遇到如此偷袭,大魔头不怒反笑,他一个德高望重的创魔之主胸怀宽广,决定不跟小孩一般见识,并友好和平地和晚阴来了一场旷世首创的球赛。

比赛场地:栀叶原,运动员:祸央,球:晚阴。

也就进行了几百场球赛吧,祸央有点累了,球也晕了,缓了老半天没缓过来。

“小东西,你到底躲在什么鬼玩意里面,怎么感觉有点古怪?”

魔头终于大发慈悲不再折腾,一撩长袍屈身下蹲,摩挲着下颌研究球体,“本座寻思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丫的,踢了她老半天,原来是在搞研究……

简直惨无人道!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不告诉你!”晚阴将脑袋一偏,有了抵触情绪,因为发现跟奸诈的魔头虚与委蛇讨不到半点好处。

“嘶,你该不会……”祸央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

“不会什么?”晚阴忽听对方吸了口冷气,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儿担心。

自从她身体长大一些后,这团黑影就突然出现,形影不离地跟在身后,也不说话,就只跟着她。具体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她自己都不清楚,反正奇奇怪怪的,以前更是从未看见过。

“你该不会是得从蛋里面孵出来吧?”祸央兀自展开了丰富的想象力,有些复杂地睨视那枚形似黑蛋的球,纠结道:“那之前本座还坐了这么久……”

晚阴:“……”

非人哉,你不仅坐我坐了很久,也踢我踢了很久好吗!

她蹲在蛋壳里背靠祸央的方向,瞬间就自裂了,转过身奶凶奶凶地瞪大眼珠,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哥哥乃是天地共生,一母同胞!才不是孵出来的!”

“噢,那就是双黄蛋。”祸央伸出食指挠了挠蛋壳,挑逗她:“乖,叫一声爹爹来听。”

祸央算盘打得精,他认这个女儿不亏,辈分捋一捋,他不就是枯阳的老子么?

“哼,想得美!”晚阴气恼地转过身,朝蛋壳外张望了眼,便见那个恬不知耻的魔头正面对面蹲在旁边。

两人距离很近,仅仅隔着一层脆薄的蛋壳,晚阴透过黑色纱影,窥见魔主一袭露肩血绛色长袍,肩线宽直,其肩颈处,一字型美人骨白皙分明。

晚阴视线从下往上转移,到了脖子那块还蛮正常,喉结凸显,可以证明是个男人,但是她再往上想要看清对方面貌,就只能看见一团浑浊不辨的浓雾。

怎么,大魔头的脸上还有块遮羞布?

“我为什么看不清你的脸?”晚阴趴到他跟前左瞧右看,照旧是迷迷蒙蒙的烟瘴,祸央模糊的五官轮廓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并不甚清晰。

“嗯?”祸央闻言把脸凑近,往乌漆嘛黑的大圆蛋里面认真地瞅了几眼,蛋壳并不是透明的,并不能瞧见躲在里面的小丫头。

他不免纳闷道:“你在蛋里还能看到外面?有透视眼?”

“呃……嗯,能看到那么一点……”晚阴支支吾吾,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一直在偷窥的行径。

祸央大概了解她为什么看不见自己,于是举了个简单的例子:“这么跟你说吧,你哥天天换长相,在你眼里他会是千百种模样吗?”

“并不会。哥哥法相众多,但无论是哪一种,我一眼就能认出。”晚阴骄傲地昂起头,满眼星芒闪烁,“因为他光芒万丈,没有任何阴影瑕疵,在我心里永远只有一个样子。”

“光芒万丈?”祸央鄙夷地嗤笑一声,不屑道:“世人立于烈日骄阳之下,少不得抖落阴影,连那高高在上的太阳也不例外。而本座,就是你们每一个人的阴影。”

晚阴听出了言外之意,暗暗挥舞着棉花小拳头,磨牙道:“你这是借机拉踩我哥?”

祸央不可置否地耸耸肩,言归正传:“本座只是想说枯阳是万相骨而已,以万物为相。”

晚阴不解:“这跟我看不见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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