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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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失笑:“哪里就飞黄腾达了?我看是飞蝗腾达还靠谱些。”

这日,阿弦取了药,带回家里煎,从小儿开始,一些家里头的粗活都是老朱头干,故而生火煎药这些活计对她而言并非很熟练。

换作平常时候,老朱头早挺身而出不许她做这些了,但因为是给那人煎的药,又想让阿弦吃些苦头知道伺候人的不易,所以老朱头竟难得地袖手旁观。

阿弦摇着扇子给炉子扇风的时候,老朱头喝着茶坐在门口,挖苦道:“这药熬了半天了,怎么还不好,那人可等着喝呢。你可要赶紧,别人家等不及了。”

阿弦横他一眼,因见炉子火不旺,便拼命扇风,谁知更引出些浓烟来,熏得咳嗽不停,眼泪直流。

老朱头回避,还不忘说风凉话:“烟多点儿也好,兴许能把人熏的受不了跳起来呢?连汤药费都省了。”

阿弦不理他的冷嘲热讽,费了一番折腾,才终于熬好了药,欢天喜地地端了送去喂那人喝了。

老朱头立在门口,见她灰头土脸,脸上手上道道烟灰,活脱脱是个刚从烟囱里爬出来的小鬼儿。

老朱头看着她手上的烫伤,嘴里像是吞了个青皮核桃,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虽然他看似什么也不管,但阿弦吃了晚饭,却发现桌上放着一罐烫伤药膏。

阿弦赌气不肯用,只推在旁边,闷闷地上炕睡了。

次日,高建不负所托,果然为阿弦找了第一件差事。

说是本地一户姓黄的富户,家中有一独子,半个月前才娶了亲,新娘也是本地商贾之女,生得十分貌美,两家算是门当户对。

偏成亲那夜,新郎入了洞房,掀开盖头后,忽然大叫一声,昏死在地。

众人慌作一团,不知何故,忙把新郎扶起来,掐人中,灌汤水,请大夫……新郎好不容易醒来,却大叫有鬼!并坚决要悔婚。

新娘不知缘故,哭的死去活来,哪里有才进门就要被退回的?一时想不开,几度要寻死。

众人仔细询问缘故,后来新郎镇定下来,据他所说,就在他揭开新娘子红盖头的时候,看见盖头底下竟是个青面獠牙的骷髅鬼,所以才吓死过去。

在场之人听了,都觉着新郎乃是乏累太过,兴许是眼花了,当下便又请了新娘前来相见。

新娘子重新装扮妥当,被扶着进门。

床边的新郎官抬头一看,顿时又嚎叫起来,抱头鼠窜,躲闪不及,状若疯癫地大叫:“鬼来了!”

众人惊愕之极!原来在场的男女足有十几人,无数双眼睛看的明白,却见新娘生得很是美貌端庄,哪里有什么鬼怪之象?

黄家一边儿请大夫进府,一边儿安抚新娘,只说新郎有些失心疯,说的话也不作数,等调理妥当就好了。

也有人怀疑新郎是“中邪”,悄悄请了几个算卜打卦灵验的方士,扶乩占仙最准的神娘,均无功而返。

如此一连过了半个多月,那黄公子见别人都还使得,唯独见了新娘子,便会如见了鬼似的发疯。

高建留心此事多日,只是先前阿弦不愿沾手这些,故而高建也不敢跟她说,如今得她开了金口,自然正中下怀。

高建笑得合不拢嘴:“那黄家已经是毫无办法了,我仔细打听过,他们跟新娘家里乃是联姻,若没有新娘的嫁妆及商道上相助,他们家的铺子就撑不住了。所以这门亲事对黄家来说至关重要,可黄公子要还是不好,这亲事便要告吹,黄家也就完了,我一提起你肯出手,那黄老爷几乎要给我跪下……莫说是一百两银子,若给他们家解决了此事,一千两银子都会乖乖地给咱们。”

阿弦觉着自己有些不好了,看着高建财迷心窍的模样,她居然也忍不住喜笑颜开。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作者有话要说:

阿弦开始赚钱养家了,撒花~

书记:我很欣慰啊,我大桐县的人民如此努力,gdp必将产生质的飞跃(什么你是要养汉?

躺平的某人:是的不谢。┑( ̄-  ̄)┍

第30章 近在咫尺

凭心而论, 高建虽然十分喜钱, 但却也是个尽责可靠的人。他虽觉着黄家这事体有利可图,但事先也并非全无准备。

在去见黄老爷之前, 高建找了先前去黄府给黄公子“治病”的大夫,以及“驱邪”的术士巫娘等, 将众人入府详情询问了解了一遍。

毕竟阿弦不是别人,高建心想着先探探详细, 看看情形是不是极凶险,若真的棘手,那不管多少银子也不能让阿弦冒险,免得银子没有到手,反对她有碍。

因高建的公差身份,查问事情自然事半功倍。

据给黄公子看病的大夫说, 黄公子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除了面对新娘子会发疯病, 对其他人的言谈举止都无可挑剔,他们去也不过是开些安神养气的药而已。

术士却有不同的见解:“我仔细推算过,黄公子跟新娘的八字看着相合,其实是反冲的, 所以才会不能相见,见必出事,更加上新娘是七月十五子时生的,正是个极阴之体, 两人成亲的日子且是无月之日,百鬼横行的,哪会安生……当初黄家不曾请我去批八字选吉日,哼,若是请了我去,又哪里会生出这些事来。”

高建虽不通这些玄学跟鬼怪情形,却也知道他在马后炮胡说。

高建所询问过的人中,有个叫元娘的巫娘子说的倒有几分意思。

听说高建来意,元娘道:“一饮一啄,因果报应。那黄公子是冤孽缠身。”

高建忙问是何冤孽,为何未曾破解。

元娘道:“若是寻常的小邪祟,自然容易驱除。但黄公子身上怨气太重,贸然插手反受其祸。”

高建听说的郑重,便踌躇起来。

元娘却的确有些本事,便问:“公差为什么忽然来问黄家的事?可是……跟十八子有关?”

高建见她猜中,便不瞒着:“本来想让她试试,你既然说的这样可怕,不如不叫他冒这个险。”

元娘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说道:“你错了,十八子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不能的,他未必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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