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节(2 / 2)
“放心,她不在这里。”阿弦道。
“不在?”崔升疑惑,“不在这里,却在哪里?”
阿弦不答。
“十八弟,到底在哪?”崔升着急间,忘了称呼。
阿弦悄声道:“在陈令史的身上。”
阿弦口中的“身上”,却并非是附体的那种,而是实实在在的字面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这一段,本有段具体描写的场景,但是鉴于是这个时间了,我担心会吓到等待前章‘波动’变‘巨浪’(某只:哈?)的小伙伴们,于是先简略化之,这样受得惊吓应该会小很多,作为提示,在标题跟内容提要里都写明了,大家注意
——来自手上又贴着止疼膏的某作者
书记:什么巨浪!
小桓:大概是浴桶里的##
书记:这个可以有#3#
某叔:天冷了,是时候再给逢生加餐了,一次投放两头→_→
第183章 第一女官
方才经过酒馆,忽觉有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 阿弦是自小吓到大的, 本能地转头看去, 果然瞧了个正着。
崔升所见, 是酒馆窗户边上坐着的陈令史, 但在阿弦眼中, 陈令史的确坐在那, 可除了他之外,还有一只鬼。
那鬼便伏在陈令史的背上,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 身形好似蛞蝓般一抹垂落, 仿佛跟陈令史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连在一起。
先前陈令史下台阶之时举手抚摸脖子,便是因为那鬼猛然勒紧的缘故。
崔升并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身上?”
阿弦不想说的太过详细,免得崔升受惊:“就像是陈令史背着、背着她一样。”
虽如此, 崔升细想那场景,仍是不寒而栗:“这、这……你当真看见了?你确信那就是陈令史的娘子?”
阿弦点头:“她一直在陈令史耳畔叫夫君。”
崔升又狠狠地打了个寒战,看阿弦的时候目光之中多了些许异样。
阿弦苦笑:“二公子, 你是不信我么?”
“不, ”崔升叹道:“我就算不信你, 但你是大哥所看重的人,他从不会出错,所以我也对你深信不疑。我只是……”
光天化日之下,崔升只是想象就已觉受不了的,他更加想不到, 亲眼见了这一幕的阿弦是如何能够做到这样镇定自若。
“只是诧异,你难道、不怕么?”他忍不住问。
原来他并不是怀疑自己,恰恰相反。
阿弦笑了笑,道:“自然是怕的,只是见了太多……当然不像是开始的时候那样立刻转身就逃。”
崔升本正悚惧,听了这句不免又想象起她受惊落荒而逃的场景,又觉着极为可乐。
崔升道:“窥基法师曾多次同我谈及玄虚之事,我敬他是佛门高人,自有道理,可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毕竟,如果这世上果然是妖鬼各存,有些事只怕大不同了。”
阿弦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崔升道:“比如若是鬼存于世间,就像是这次陈令史的娘子一样,若她冤屈而死,她化为鬼,自可向陈令史讨回公道,我也常见那些史传记闻里‘厉鬼索命’或‘狐狸报恩’等传奇,若鬼鬼如此,岂不是省了我们刑部的许多麻烦。”
阿弦一笑道:“那你可听说过‘人鬼有别’?所谓‘狐狸报恩’,或许有之,毕竟万物有灵性。但‘厉鬼索命’的说法,却多数是小说家们的私心所愿,想要更显得天理昭彰,另外,也许叫世人宁可信其有,因此警悚自惕,少些作奸犯科的恶行。”
崔升频频点头,又道:“那么厉鬼索命是不能的?”
阿弦道:“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这其中涉及甚是复杂。就算是冤屈而亡的鬼魂,境遇也有不同,有人执念或怨念不散,徘徊世间,虽知不可能却仍伺机报恩或报仇,但大多数已轮回转世或烟消云散了。”
崔升叹了口气,忽道:“那么陈令史的娘子呢?她可是不是陈令史所害?”
阿弦道:“她……有些古怪。”
“如何古怪?”
阿弦回想先前情形:“方才她明明知道我可以看见她,但她并没理睬我。只是不停地呼唤陈令史,不知何故。”
崔升又有些后心发凉:“难为你面不改色说这些,我听着都觉心里冷。既然如此,这件事像是仍无头绪。”
“若执意要查,自也有头绪,”阿弦道,“正如你先前所说,妻子新丧就急着要续弦,这令史实在不像是面上这样好人,而且陈家那小丫头也是线索之一。”
说到这里,阿弦见崔升仍有为难之色,便道:“你若是觉着这些不够,那便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再去一次陈家,见一见那陈娘子,寻机会问问她就是了。”
崔升听她说要跟鬼见面,却轻描淡写似要见寻常之人,苦笑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想一想就觉着受不得,委实不想你再去面对这种诡异可怖的情形,再者说,从来都只有避鬼,又怎会明知有鬼却还撞上去的?若你有个万一,哥哥那边儿我可不知如何了。”
阿弦听到最后一句,仍是一笑:“不妨事,阿叔知道我做惯了这些,就算知道我们在查这件事,应该也会同意我查个水落石出。”
崔升见她从头到此刻都如此冷静坚决,心中的钦佩满溢:“我原先只当你是个有些古怪的小孩子,但是越跟你相识,越觉着实在是……陛下升你为户部主事,本朝第一位女官,可见的确是明见万里,你也当之无愧。”
阿弦见他说的郑重,反不好意思起来,抓了抓脑门道:“这你可叫我如何回话?”
崔升笑道:“不用回,凡美言你都当的起,收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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