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节(2 / 2)
虽如此说,神色却悻悻地。阿弦笑道:“同甘共苦就罢了,斗智斗勇是什么。”
袁恕己看她笑的烂漫,把那些不顺耳的话咽下,抬手在她肩头上轻轻拍了拍,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做他想了,只想你……就如现在一样常常笑笑,别总是三灾八难的,如果崔晔真的能替你挡了灾劫,那我也认了。横竖别叫我看见你受伤!可知道昨儿看你躺在那里人事不省的样……真叫人……”那种焦心如焚却偏无能为力的感觉,才是最可怕的。
阿弦喃喃道:“少卿……”
袁恕己叹道:“罢了,不说了。你啊,以后警醒点,虽然他对你好……但如果有个万一之类的,你也别傻乎乎的,知道吗?”
阿弦似懂非懂:“哦……”
袁恕己看着她明澈的双眼里一丝懵懂,哑然失笑。
送阿弦到了家门口,袁恕己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虽不知结果如何,倒要先让你知道。”
阿弦便问何事,袁恕己道:“先前大理寺不是接了张大人弹劾武三思的那案子么?近来已经有了结论了。”
阿弦一震:“是么?都查明了?”
袁恕己道:“除了周国公的那一件无从定论,其他的都已板上钉钉,还有几件卖官鬻爵的罪行也都坐实了,只要皇后这次不偏袒家里人,一定能治梁侯的罪。”
阿弦只觉悲喜交加,袁恕己并未入内停留,只仍乘车去了。
虞娘子正在派人,想让去崔府打听消息,见她抱着玄影回来才算安心。
阿弦暂且按下心事,左右张望,却不见康伯的身影。
问虞娘子,她道:“昨儿回来说你留宿崔府后就出门去了,我想多问他两句都不成呢。”
因知道康伯身份特别,虞娘子也不好多问,又对阿弦道:“无缘无故怎么就歇在他们家里了?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儿吧?先前听人说,宫里派了人去崔府取那棵开花的牡丹呢,你知不知道?”
阿弦道:“知道,我看了热闹才回来的。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饿了。”
虞娘子笑道:“奇怪,你是去贺寿坐席的,怎么没吃饱就回来了不成?”
阿弦笑:“我在人前斯文的很,不敢大吃大嚼,尤其是在他们家里,去的都是些娇贵小姐,当然不能丢阿叔的脸啦。”
虞娘子故意叹道:“难得你肯斯斯文文的,可见天官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又问她要不要洗澡,却正中阿弦下怀,正好洗一洗身上那晦气。
阿弦洗澡的时候,虞娘子因问玄影如何受伤,阿弦就只回答说因宫里的人去取那牡丹,玄影跟他们起了冲突,如此而已。
虞娘子心有余悸道:“你怎地不好生看着?那些人素来高高在上惯了,哪里会把玄影放在眼里……一不小心就……幸好没有大碍。”
忙又叫厨下炖肉,要给玄影补一补。
阿弦吃饱之后,抱着肚皮鼓起的玄影睡了一觉。
醒来已经入夜。
虞娘子送了一盏热茶,小声道:“你可要找康伯么,他先前回来了。”
阿弦一怔,便点了点头。
虞娘子出外喊了声,不多时康伯来到,站在面前垂手道:“您唤我。”
虞娘子甚是精灵,却不曾跟着进来。
面对康伯,阿弦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想了想:“伯伯,我知道您是世外高人,阿叔请你来看护,对您而言大材小用,对我来说却承受不起。”
康伯挑眉:“你想说什么?”
阿弦道:“我向来很敬重康伯,一来是因为您是高手前辈,二来,也是因为您是阿叔的人。”
康伯不语。
阿弦索性道:“您是讨厌我么?”
“说不上。”老者的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地看向别处。
阿弦苦笑:“那么,康伯可不可以实话告诉我,为什么说我……是一枚棋子。”
烛光之下,康伯脸色微变,抬眸看向阿弦,似乎在疑惑她是怎么知道的。
室内,两人沉默相对,良久,康伯忍不住道:“你,是从何处知道……”他当然相信崔晔绝不会主动多嘴跟她说这些话,但当时他们谈话之时,花园中再无旁人。
阿弦不答只道:“在您看来,好像我对阿叔很是妨碍,您的意思是说,我是阿叔的棋子吗?”
康伯眼神闪烁,双唇紧闭。
阿弦暗中咽了口唾沫,目光平静:“怎么,不能告诉我么?”
四目相对,康伯目光暗沉,终于说道:“你的确在妨碍他,甚至……有可能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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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年底,休班的日子也逼近了,先前因过年账目众多,又加上要调整新的财政之策,所以户部人人焦头烂额,忙的分身乏术,不可开交,到近来总算过了那最艰难的时期,公务逐步恢复了正常。
又因休班在即,公事闲散,有一些官吏便请假的请假,偷懒的偷懒,户部上下充满了新年将至的喜悦轻松气氛。
而在年前的这段日子里,有一件大事不可不说。
就在崔府牡丹事件过后,大理寺查明了梁侯武三思贪墨,卖官鬻爵等大案,天后震怒,下令削了武三思的爵位,贬出长安,发配韶州任职。
此事引发轩然大波,但是更多的人拍手称快。
因梁侯的名声着实有些狼藉,从戕害卢照邻开始便败坏到极点。因此听说梁侯被贬斥,长安百姓人人欢呼雀跃,趁机多放了几次爆竹。
但几家欢乐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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