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节(2 / 2)
往公房回来的路上,阿弦想起那日桓彦范送玄影回来后,两人所说……此刻才回味过来,桓彦范当时已经话里有话了。
那会武懿宗意欲对玄影不利,玄影拼命逃了出来,大概正逃命中,被桓彦范撞见了,但他是个精细之人,不肯对阿弦明说,免得有挑拨跟武氏皇亲之间关系的嫌疑。
阿弦后知后觉,心里发凉,进门后蹲下地,抱紧玄影,片刻也不想放开。
所以在今夜回到怀贞坊,发现陈基俨然到访的时候,阿弦再度想起桓彦范说的话,这会真是字字珠玑犹如真理。
陈基见阿弦脸色不对,却仍带笑道:“我养了这几日,才好了些,便过来瞧瞧。”说着又叫玄影。
玄影略微迟疑,终于又跑向陈基身旁。
阿弦看的心酸,狗子的心才最单纯,只要认作是自己的主人,就算曾“无意”中害过它一次,也并不记在心上,再次见了,仍旧撒欢亲近。
阿弦喝道:“玄影,回来!”
玄影正跑到陈基身旁,听阿弦声音不对,便回过头来。陈基愣怔:“弦子……”
阿弦勉强压住心中怒火,上前落座,道:“你来干什么?”
陈基见她如此,早知道必有内情,这“内情”他似乎也能忖度到几分:“上次我带玄影回府,因为养伤一时没看好它,几乎害它出事,我放心不下……”
阿弦冷冷道:“不必了,如果真的出了事,你再来也是枉然。”
陈基道:“弦子……”
阿弦忍无可忍:“河内侯为什么针对我?为什么要害玄影?”
陈基见她果然都知道了,低头道:“这件事我也是慢慢才清楚的,原来玄影在家里的时候,不慎伤了内人……她那人爱哭诉,所以丈人就……”
阿弦屏住呼吸,最终摇头道:“好,原本是我的错,我本来就不该放心大意地把它交给你。”
陈基涩声:“抱歉。”
“不要跟我说这个,”阿弦看向玄影,“你知道我容不下有人伤害它。”
玄影好像嗅到他们两个不快是因自己而起,在阿弦说到这里的时候,玄影仰头冲着她咧嘴伸出舌头,作出一个类似笑的模样,仿佛在安慰她,看的阿弦很是鼻酸。
“好了,你该走了。”阿弦不想再说下去,垂眸送客。
陈基迟疑了会儿,缓缓起身,临出门前他说道:“虽然知道没用,但我还是要说一声对不住。”
直到陈基出门,阿弦才转头看过去,但就在目送陈基下台阶之时,她的目光所及,却又看到了那个青面散发身披血衣的影子,附骨之疽般跟在陈基身后。
阿弦打了个哆嗦,待要叫住陈基,他却已经上马去了。
后几日,阿弦暗中打听,听闻陈基并没有什么病痛之灾,倒也罢了。
天气越发转暖,柳丝初长,有融融春意。
是日休沐,阿弦跟高建得闲吃酒,无意中高建同她提起此事,因说道:“虽然差点害玄影出事不对,但是陈大哥在府里实在是有些憋屈。”
阿弦淡淡道:“什么憋屈,是皇亲的贵婿,自己千挑万选的。”
高建道:“虽看着风光,但河内侯那个人,实在是心地狭窄,照我看嫂子倒是个好的,只是捱不住河内侯总是挑三拣四地说大哥的不是。”
阿弦不耐烦说这些,高建见左右无人,低低又道:“我再跟你说一件机密的事。”
“机密?”阿弦诧异。
高建道:“我听说,先前大哥跟嫂夫人吵了一架,吃醉了后跟一个府内的丫头……后来这件事给河内侯知道,不由分说把那丫头折磨死了……”
阿弦一惊:“什么?”心底蓦地闪过了那个跟在武懿宗身后的女鬼影子。
高建叹道:“这摆明是杀鸡给猴看……对了,你可不要说出去,更不要提是我说的,我可不想得罪那个阴狠毒辣的河内侯,这种人惹不起,只该远远避开,唉,可惜了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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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同高建离开酒楼,就见街头一队禁军呼啸而过,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路人纷纷退让街道两侧。
高建道:“这是怎么了?”
旁边一名路人道:“听说是遣唐使的驿馆出事了。”
阿弦忙问:“不知何事?”
那路人却也不知道,只是摇头。
两个人张望之时,就见又有一队人马汹汹而来,当前两人,同样衣着鲜明,一个是南衙禁军的统领陈基,另一个,却是大理寺的袁恕己。
高建忍不住叫道:“陈大哥!”陈基一眼看见,又看阿弦也在身旁,便生生勒住马儿。
袁恕己回头扫了一眼,同阿弦一点头,仍是去了。
这会儿高建硬拉着阿弦靠前,高建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陈基低低:“说是遣唐使里有人阴谋作乱,事态严重,是天后亲自下旨,我跟袁少卿奉命前去看管,旨意上说不许向外头传播此事。”他知道不便久留,即刻又道:“我先去了,回头再说。”
第323章 知己
袁恕己来到崇仁坊的遣唐使驿馆,早有禁军先行队伍将驿馆团团围住, 严禁任何人靠近以及进出。
正下马打量, 身后陈基赶到, 负责看守的统领上前禀报驿馆内外情形。陈基道:“所有人都在了么?”
统领道:“先前询问过差官,但凡在城内的遣唐使,除了一个人, 其他的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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