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最重要的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这个孩子就需要分出一半血脉。
这个孩子,也不再独属于她。犹如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分去一半。需要承担起父族的兴旺。
思及此,她便蹙眉,觉得心中生出不适之意。
她想要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孩子。干干净净,没有来自孩子父族的亲扰。
虽然这般,在成长的道路上,会少了父族的扶持。可是她自信有着足够的权势和心力,自信能够给予孩子足够的爱护和教导。也会付出足够的爱心,全心全意的爱护,一点点的扶持着她长大。如同母亲丹阳公主当年爱护自己一般。
她自知这个念头并非正常,可一旦升起,便在脑海中盘旋生根,再也挥之不去。
她想要一个传承自己血脉的孩子。可是这世上男女人伦大道方是至理,可自己便是再能耐,也不能一个人生出一个孩子来。
若当真想要一个自己的骨血,便先要选择出一个男人。
顾令月眉头皱起来。
她希望这个孩子能够承袭良好的父系血脉,便需要这个男人有着优秀外貌良好教养。可又不希望这名男子日后打扰自己的生活,与自己抢夺孩子的生活与感情。
这天下男人虽然多如牛马,但想要找到一个符合自己心中要求的,却是殊为不宜。
长安街市行人如织。
新罗使臣高孝予策马走过东市长街。长安居大不易,心忧国事,再度前往衙门询问,被礼部吏官堆着笑却软硬兼施的推了回来,心中情绪低沉,经过长街,偶尔抬头瞧见了酒楼雅间之中昭国郡主顾令月的脸庞,心情忍不住一动,挥手招呼“郡主。”
作者有话要说: 点题简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五十五章
顾令月听闻呼唤,抬目相望, 瞧着楼下长街之上, 马背上挺直背脊而坐的高孝予, 微笑露出一口白牙,唇角微微一翘,不知怎的, 心情忽然好起来。
高孝予翻身下马, 将马匹交给酒楼伙计牵走,蹬蹬蹬登上酒楼, 拱手拜见道,“小臣见过昭国郡主。今日从礼部衙门出来,偶然抬头得见郡主, 便前来拜见。”抬头望了顾令月一眼,
“郡主不嫌小人唐突吧?”
顾令月唇边泛起微笑, “不嫌弃。”
“说来, 我还欠着你一个人情呢。怎敢嫌弃你唐突。”
长安城天光朗润,行人流水如织。顾令月坐在雅座之中, 忽的心中一动, 抬起头来, 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这面前的年轻男子。
他二十□□岁年纪, 因着出身外域,身上衣裳并非中土大周寻常打扮,而是新罗人惯穿的长衫,略微怪异, 但也不失为一种儒雅好看的光彩。腰间插着一柄长剑,挺腰直背,玉面光照。
平心而论,也算得是个美男子。
顾令月眼睛一亮。“高使君,”顾令月笑道,“恕我冒昧相问,新罗,不知可习诗书?”
高孝予闻言微微讶然,“不敢劳郡主垂询。新罗搓尔小国,爱好大周诗文,也修行君子六艺。我亦从小熟读诗文。”
顾令月荔枝眸中显出点点笑意,目光凝视高孝予腰间垂挂长剑片刻,“我瞧着你日常行走惯配宝剑,不知武艺如何?”
“新罗贵族子弟文武兼修,我自六岁起随武师傅修习剑术,不敢说武艺精通,倒能和三五市井毛贼搏斗。”
顾令月眸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忽的开口道,“久未见高使君,今日相见,也算有缘。这酒楼之中特别醉蟹做的不错,您可要尝尝?”
高孝予闻言受宠若惊,“恭敬不如从命。”
一盘盘佳肴上上来,置在雅座食案之上,高孝予陪着顾令月饮宴,果然觉案上酒菜滋味鲜美,更为鲜美的是顾令月丛旁做陪的情意。尚未饮酒,便觉骨意酥软,忆及昭国郡主最后蓁蓁话语,“……咱们也算是友人,日后尽可交往。莫要生疏了去。”只觉酒水未饮多久,心却已醉。
踏在长安街道上的脚步亦是虚浮,轻飘飘的踏在云端之上。
回到国宾馆,天色已晚,梳洗过后,换了一身朱红中衣,躺在榻上回想白日之时与昭国郡主相伴情景,犹自觉得天光云影,如堕梦中。
寝房门外传来轻轻敲击声,却是副使崔真熙寻见,二人相互见礼面坐,“高君,今日前往礼部询问,结果如何?”
同伴的问语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此前的迷醉之感陡然消失,撞见冰冷的现实,面容露出苦涩之色,“今日前往四国馆,依旧被推拒而回,也不知圣人什么时候才肯接见我等。”
崔真熙早料到如此,闻言倒也不吃惊,眉眼间意兴低垂,“我等在长安消磨时间,也不知新罗国中,太子殿下如何踮脚盼望,又吃了妖妃多少委屈。若这般蹉跎下去,也不知耽搁多久,倒不如找找别的名目。”
婉转劝道,“这些日子,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可以试着走走昭国郡主的路子。昭国郡主生母是上朝先帝同母胞妹,自幼与皇帝陛下一同长大。据说在皇帝陛下面前极容易说的上话。若是咱们这能走通这位郡主的名目。说不得能烁动皇帝陛下,让其为道成太子正目。此前高君与这位郡主有救婢之缘,想来能在郡主面前说上一句话,不若咱们试试……”
高孝予陡然截断崔真熙话音,“崔君,我与昭国郡主友情沉郁,我不想开这个口。此事不必多提了!”
崔真熙闻言目露愕然之色,二人怀抱救主之志前来大周都城长安,大周对于新罗的态度却没有想象中的友善,数度遇冷,求助昭国郡主乃是最好的办法。为何高孝予却根本不愿意考虑。
瞧着高孝予面上沉郁的神情,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明白过来,好友心中暗藏对昭国郡主的思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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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千步廊
宋鄂立在廊下,神态略略恭敬。他少年为父母抛弃乞儿,幼年被师傅收养之后,虽则习医术,亦是风里来雨里去,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有在宫廷之中拜见大周皇帝的机会。
姬泽道,“起来吧。”打量片刻宋鄂,见其年轻俊秀,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朕倒也听闻一些神医轶事,没有想到,竟是这般年轻。”
宋鄂昂起头,露出一丝傲然自信神态,“医术之事,重在个人修为,与年纪关系并不大。草民虽年轻,自信大周在医术之上能超过我的人还没有遇到过。”
姬泽瞧着宋鄂,慢慢道,“朕盼着你的医术配的起这般狂妄。”
宋鄂微微一笑,“圣人花费了这么大的年纪,想来是有用的上小民医术的地方。还请圣人明言。”
“朕有一位表妹,幼年时从假山上跌落,医治不当落下了足疾。寻回之后也曾命太医诊治,只是时日日久,到底很难痊愈。不知神医可有把握治愈?”
宋鄂眸中闪过一丝讶然之意,“我对肢体病患倒也有些研究。但具体情状如何,还要亲自看看这位郡主娘娘的足疾情况才能够确定。”
复又拱手傲然道,“但草民可言,若是连我都没有法子,怕是这位郡主娘娘是再找不到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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