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2)
比战功,将军虽然有的是,但比他们年轻又从未婚配过的就寥寥无几了;
比文采,跟状元探花这样的人杰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但是一般的举人进士还是能抗衡一阵的,再说纯文人通常也顶不住他们杀气腾腾的目光、咬牙切齿的瞪视,抗不了多长时间就胸闷气短、四肢乏力,不得不抱憾退场了。
比较麻烦的是各家高官显贵的公子们,这群人有着高贵的出身、不凡的家世、优雅的举止、不俗的谈吐,而且通常英俊潇洒,文武兼修,虽然做不到他们惊才绝艳的陛下那样,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但写篇花团锦簇的文章,上山猎几头火狐白狼还是不成问题的,而这些倾倒闺阁少女基本是够用得了。
幸好迎春和黛玉每日对着的都是宁珊和贾赦,有宁珊的风华绝代和贾赦的奇思妙想打底,她们轻易不会被英姿俊颜和花言巧语哄住,而有姐妹的公子们施展的手帕交计划也开展不顺,大观园虽然不是什么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但在那里面生活过的姑娘们确实出类拔萃,便是现在,跟在迎春黛玉身边的宝钗宝琴两姐妹就足以匹敌大多数名门闺秀。
妹妹计划同样宣告夭折,惜春冷情冷性,又认生,轻易不肯随便跟不熟悉的姑娘去玩儿,再说有迎春黛玉那样的姐姐,她也不大瞧得上别的凑上来表示非常喜爱她、很想照顾她的姐姐们,说的再明确一点儿,惜春小姑娘很不爱买别人的帐,而且经常言辞犀利,不给面子还拆台阶。
云海和黎可明坐在将军府里郁闷难言的时候,许多豪门公子也在家里对着殷殷期盼的爹娘表达歉意——讨好宁珂公主和康平郡主真是太难了,不比他们的爹爹爷爷一路血雨腥风厮杀到朝堂高位简单多少。
不是没有为了自家儿孙厚着脸皮去求指婚的老爷子老太太们,一直都有,而且数量不菲。但是求到贾赦跟前完全没有用,贾赦早就被告知不许插手姑娘们的婚事,求到璎华面前的基本不奏效,璎华凡事不敢擅专,一定要给宁珊汇报,而宁珊对于所有人的回复都是——你们自己想办法去。
从孙女口中得知二孙子心意的黎老爷子披挂上阵,一路风风火火把竞争者全撞的人仰马翻,第一个冲到宁珊面前:“陛下,老臣这辈子就求您一件事儿,给我那孙子指个可心的媳妇儿吧。”
宁珊仍旧不松口:“让可明自己去求,朕都给他大开方便之门,许他出入宫闱了,还嫌不足?”
黎老爷子悲愤交加:“老臣家里世代武将,子孙们自幼苦练武艺,镇守边关,保家卫国,哪里有多余的功夫去学那些酸不溜溜的陈词滥调?怎么比得过在京中风花雪月着长大的公子哥儿?这种方法根本不公平,倒是让他们撂出道儿来比划比划啊!”黎老爷子一着急,把年轻时候,随父兄剿匪,卧底山寨学来的江湖黑话都飚出来了。
宁珊急忙让人给老爷子端个座位:“您老别冲动,风花雪月到底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呢,依朕看,两个丫头似乎都没对谁动心,可明还是有机会的。”比文比武这种事情他说了也不算,迎春也就罢了,好歹是亲妹子,而且温顺随和,他还能插个嘴给点儿建议和意见。
但黛玉本来就清高孤傲,还小心思多多,宁珊从以前就有些打怵跟她接触,总觉得一个不小心就会冒犯点儿什么,虽说现在以两人的地位来说他不用再小心翼翼,但宁珊还是打心眼里儿不想去跟黛玉讨论个人问题。
宁珊最喜欢的小姑娘其实是惜春那样大方直爽的,再不巧姐儿那样活泼伶俐的,身边的其他姑娘,都有些美中不足。
迎春太乖了,而且有些逆来顺受的委曲求全;
黛玉多愁善感,又有些孤芳自赏,跟周围总显得格格不入;
宝钗心思机巧,手腕圆滑,未免世俗烟火气过重,仿佛越过了少女直接进入少妇;
宝琴心思太杂,活跃跳脱,还有点儿卖弄小聪明,为了能提早出宫回家,成日大错没有小错不断,就想惹人生气好撵她出宫,却过于天真忘了伴君如伴虎这句箴言。也就是宁珊大度,再换个皇帝绝对容忍不了宝琴这样的女官,别说放她回家了,打入冷宫都算宽厚的。
最后,被黎老爷子磨到头大的宁珊回去找璎华抱怨,让她出面去问问迎春和黛玉到底有没有什么想法,是真的毫无主见就等着他指婚了还是愿意自择佳婿,又或者干脆现在还没有嫁人的心思,他也能有理由去回绝以黎老爷子为首的求亲团了。
第255章 择婿结论
璎华不想答应, 她知道自己完成不了这么艰巨的重任,但是宁珊磨她, 也不摆皇帝排场,也不端夫君架子,就那么新婚燕尔闺房蜜意的缠磨她,哄得璎华晕乎乎,说什么都点头。
哄出了自己想要的承诺,皇帝陛下抽身无情,扭头就跑。前边老爷子们为了给自家儿孙求亲吵得沸反盈天, 后面披红挂彩的诰命老太太们也把贾赦围的水泄不通,爷俩儿都焦头烂额,相约出宫避难, 目标就是贾琏的太平王府。
好端端在家搂着漂亮媳妇正打算白日宣|淫的贾琏被坑儿子成瘾的亲爹堵了房门,惊得汗湿衣裤。凤姐儿羞愤交加,把贾琏踹下矮榻, 自己躲在屏风后面不肯见人。
宁珊没跟着贾赦去堵门,在堂前斯斯文文的等着,把太平王府的大总管吓得战战兢兢, 唯恐伺候不周,花样殷勤讨好,把随行的宁寿宫大总管和乾清宫大总管挤兑的频频用白眼示人。
贾琏紧赶慢赶整装梳头,把自己收拾的勉强能见人, 冲出来恭迎皇兄。宁珊平易近人的摆摆手, 示意他一切自便, 自己拖着傻爹来不过是为了暂避一时。
一问究竟,贾琏拍着大腿道:“我就猜到是有大事儿,自打小弟回京,终日访客不绝,各个重礼厚物,却偏偏不说原因究竟,这会儿算明白了,敢情是想让我去俩丫头那儿帮着吹耳边风?”
宁珊瞪他一眼:“你早知道这事怎么不来告诉我?”
贾琏不以为然:“这关你我什么事儿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自有父皇做主。”
宁珊毫不客气:“我早就告诉傻爹了,这事儿不许他插手。”
贾琏立马表态:“那臣弟也绝对不插手。”
宁珊白他一眼:“谁指望你,借你媳妇一用。”璎华一个人肯定不成事,贾琏那媳妇泼辣归泼辣,手段还是有的,口才也便给,让她们俩联手才能事半功倍。
贾琏满口答应:“这就让她进宫,听候皇嫂差遣。”
宁珊摇头:“别进宫,都出来,去园子里避暑兼避难。”
贾琏连连点头。兄弟俩说到这会儿,贾赦才施施然从后面溜达回来,他把王府的前半截院子逛了个够儿,挑挑拣拣嫌弃了一番贾琏的品味,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把倒霉成性的二儿子吓得如何。
拍着良心说,贾赦绝不是有意要惊吓小两口,他只是没想到贾琏花样百出,非要在装饰大于实用的书房里体验鱼|水之欢。贾琏要真是呆在卧房里,贾赦是绝对堵不着他的,再不着调,他也是豪门大户里规矩礼仪教养大的,儿子的卧房绝对是不会踏足之地。
会干这种事儿的只有贾珍,要不那么多流言蜚语也传不起来。因为谈判有功,被封了个末等爵位的贾爵爷在家里摆酒庆贺,贾蓉轮班,贾蔷作陪,新媳妇黎二姑娘小蔷二奶奶操持酒席,贾珍管不住嘴,称赞了一下侄媳妇的娴熟美貌,被黎二姑娘冷笑一声,当面劈了青瓷酒罐,瞬间失声。
黎二姑娘一眼判断出了贾珍的本质——有口没牙纸老虎。
但是贾蔷仍然想搬出去别府令居,贾蓉也想,只是不敢提。好不容易熬到贾珍立了功、封了爵,看上去心情美妙,贾蔷在酒桌上提起了自己的想法,顺带把贾蓉也拖下水,表示他也很想搬出去,自立门户。
贾珍不大高兴,这倒不是因为他对儿媳妇和侄媳妇有什么不良想法了,而是单纯的觉得贾蓉、贾蔷都搬走了,家里就没人奉承他了。珍大爷不适应被冷落的生活,他喜欢耀武扬威,哪怕是狐假虎威也行。
于是,珍狐狸去找琏老虎诉苦——鉴于他曾经有过的不良绯闻,贾珍不敢拒绝娶了黎二姑娘这样背景雄厚的千金的贾蔷的要求,而答应了贾蔷也肯定不好再拦着贾蓉,不然肯定还会有流言——贾珍很郁闷,他觉得自己已经痛改前非了却还要被过去所困,很抑郁,略苦闷。
贾珍来的非常不是时候,赶上了宁珊大驾光临,贾赦虎踞龙盘,贾琏满腹怨气,成了首当其冲的出气筒,被批判的一无是处,险些自卑。
垂头丧气的贾珍被贾琏拖去花园里喝酒,他的书房已经被宁珊占据了,不怎么重要的奏折堆了一书案,而他家正堂则被贾赦霸占了,正吆喝着让管家去请个班子回来给他唱堂会呢。
贾珍借酒浇愁愁更愁,呜呜咽咽的把自己的委屈倒了一遍,贾琏友好的拍拍他的肩膀道:“蓉儿已经不错了,要是我爹跟我媳妇闹出这种风风雨雨,我早揍人了。”至于是揍爹还是揍媳妇就要看事发当时的怒气值和胆量值了。
贾珍知道自己已经漆黑一团洗不白了,索性放弃,只道:“都说父母在不分家,当年你们两房都闹出几条人命了也没说另立门户的,怎么到我这里就不用守规矩了?”
贾琏一挑眉:“因为我皇兄还没回京呢,我爹没人撑腰啊。”终于找到机会正大光明贬低贾赦了,以前虽然也有诸多理由,但是他没人撑腰的时候也没胆子啊!
贾珍想不通:“那现在是谁给他俩撑腰了?”皇上虽说启用他俩,但都是花架子职位,没什么要紧的啊。
贾琏遥遥酒壶,空了,遗憾的放下,不耐烦道:“当然是媳妇撑腰了。”就黎二姑娘那家世那背景那父兄,再加上她本人那品貌那才华那能耐,别说撑起一个贾蔷,只要愿意,她能撑起半个京城。
贾珍仍然没想通:“那也就蔷儿那媳妇顶事儿啊,蓉儿哪里来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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