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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映没有说话,等于默认。
朱伊轻呵两声,笑道:“那世子之前说要娶我,只是想与我幽会的说辞了?”
谢映面色略沉:“伊伊,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要动怒了。你若不信我已请旨赐婚,我愿与你一起去求皇上。”
朱伊别开脸,道:“那你可要想清楚,我什么势也没有,什么也帮不了你。”
见朱伊终于有软化的迹象,谢映也放轻了声音:“伊伊,我本就无需再借任何人的势,当初是靖州欲与魏州联姻。”
朱伊仍有些耿耿于怀:“那你这次见到颜玉儿以后,看她这样可爱,有没有觉得遗憾?”
谢映的手轻柔地抚着朱伊的背:“不遗憾,我只觉得庆幸。如果我当时娶了颜玉儿,又上京遇到了公主,才会抱憾终身。”
朱伊微震了一下,看向谢映,与他柔和的嗓音不同的是,对方的目光逼人,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势在必得。
谢映继续道:“伊伊,过去我对妻子没有特别的幻想,只要是我认为合适的人选就行。”
朱伊并不知道,谢映这个人,能引他动心的实在太少。在他会主动争取的东西里,权力是其中之一。没有哪个有能力的男人不喜欢权力,何况谢映生而为藩王嫡子。朝廷与各藩乃是你强我弱,此消彼长的关系。为了他自己和众多跟着他效力的兄弟和部属,他早已习惯去攫取,争□□力。因此他没有拒绝与靖州联姻。
朱伊低低问:“那现在呢?”
“现在,我只想要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章
朱伊沉默了好一阵才道:“谢映, 你先前说的话没有骗我?”
谢映捏着朱伊的肩将她推离怀抱, 让她能跟自己面对面:“公主, 你现在最该学会的是信任我。我们如今的关系,已经胜似夫妻。”他暗叹口气,朱伊愿与他亲密, 却不够相信他, 他都不知到底该说她精, 还是说她傻。
然而,这正是情爱予人的患得患失。
谢映的权势令他能翻云覆雨,掌控许多人的命运,足够强大又是男子,因此始终自信。而朱伊是女子,自小困在宫里, 身不由己, 自然有所保留。
“伊伊, 我留在京城是为了你,不要质疑我对你的喜爱, 好么?”
谢映看着朱伊,若非因为眼前这个姑娘,他不会如现下这般受制于皇帝。他甚至敢做出抢走朱伊的行为, 回到魏州, 皇帝又能奈他如何?但是他知道朱伊放不下朱修黎,甚至是彤贵妃,会担忧皇帝迁怒她在意的人。因此他愿意留在京城, 陪在她身边,伺机而动。朱伊根本就不知道,他为她到底担了多大的风险,来自皇帝的、魏宁王和谢邵的算计和争斗,甚至是恨毒了他的瓦刺的暗箭。而他从不与朱伊提这些,不过是不希望她不要因此背包袱。
朱伊便也看向谢映,问出她最想知道的事:“谢映,你实话告诉我,父皇和母妃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把我嫁给你?”前日她已问过彤贵妃,彤贵妃的含糊其辞,令她有些猜到了。何况对方过去从未与她说过,她的亲事还有那样的一卦。
谢映慢慢道:“是。”
“果然如此。母妃叫我来引诱你,却要将我嫁给别人,他们是不是想让你为了我与他人起纷争?”朱伊问得委婉。
谢映略思索,终于道:“嗯。”
谢映的迟疑,让朱伊懂了他的苦心。一个女子,被当成精美的器物般被送人,是一件悲哀的事。尤其是冠着公主的高贵身份,却被逼着做以色侍人的事,更是悲哀。他怜惜她,宁愿她从始至终什么也不知道,一直像个真正的公主似的等待出降为王妃,才一直不说透。
谢映拉起朱伊的手,道:“伊伊,我从前就跟你说过,你不用操心你的亲事。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相信我。”
朱伊突然浅浅笑了,道:“谢映,你教我练剑那次,不是说想与我……”
谢映看着朱伊,经过与颜玉儿有过婚约一事,他今晚本没有再碰她的打算。
朱伊反手握着谢映的手,柔嫩的指尖轻摩着那只手掌虎口处的薄茧,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她知道,没有谢映,也会有别人。也许是雍南王,也许是靖海王,也许是别的藩王或者重臣。
她已被皇后下过一次药,或许皇帝也会对她下药。她原不想相信她喊了十多年父皇的人会绝情如斯,但经历了皇后和太子所为,她已不再对所谓的亲情抱过多向往。更不认为,凭她自己,反抗得了天子皇权的安排。
朱伊伸出另一只手轻抚谢映鬓角,她现在只庆幸,恰好她爱的人是谢映。
见谢映站着不动,朱伊伸手捧住男子的面庞,微微踮起脚,她伸出了一截粉嫩的小舌,去舔了舔谢映微凉的唇瓣。离开后问道:“谢映,你猜我今晚喝的是什么酒?”
谢映的身体微僵,朱伊在烛光下的脸,带着入骨的娇媚,又纯真如花间清露,能蛊惑每个见到她的男人。
朱伊的手又轻触谢映攒动的喉结,似乎很喜欢他那个男性才有的象徽,她摸两下,抬头看他,便被他一把摁进怀里。谢映低下头,变被动为主动,追着香甜的小舌品尝逗弄,仿佛要吮走她口中所有的香泽,让朱伊知道了什么叫做引火烧身,她的双唇被蹂.躏得红艳微肿,谢映方放开她,低哑道:“公主今晚喝的是桃花酒。”
朱伊的目光已变得朦胧,身体更是需要谢映扶着才不会滑落,先前那妖精般勾人的声势消失无存,又是一副蠢蠢的样子,只能任由人胡作非为。谢映笑了笑:“公主,还要臣继续么?”
朱伊站了一会儿,望着谢映点点头。
她被放在榻上时,意识轻飘飘的,四肢却有些不听使唤,恐怕是桃花酒的后劲上来了。
谢映站在床边,一边欣赏朱伊无所适从转过脸看他的模样,一边不慌不忙地解着自己腰间的玉带。这样的场景不知为何叫朱伊双颊滚烫,她看着谢映的动作,道:“谢映,你能不脱衣裳么?”
谢映将玉带搁在桌上,觉得有些好笑地坐到床边,故意逗她:“那臣能脱裤子么?还是,公主的意思是,臣只脱裤子?”
朱伊被他问得面红耳赤,想了想,居然点点头。
谢映笑得更无奈,微微提起自己胸前的衣裳,道:“但公主的皮肤太嫩了,这上面的刺绣会令公主受罪。”
“你可以穿着中衣。”
“……”谢映轻抚朱伊的眼睫,朱伊忙闭上了眼,听他问:“公主不是说喜欢臣?”
朱伊恼羞成怒道:“你不要再自称臣了好不好?”
“好。”谢映听话地改口:“伊伊不准我脱衣裳,是觉得我的身体太难看?”
朱伊摇头,他就打过一回赤膊,她也只模糊地晃过一眼,谁知道好看难看。她不过是想着,谢映穿着外袍,她看不到他,摸不到他,这样她害羞的程度能轻点。
谢映笑道:“公主不愿看我,就一直闭着眼,不看就是了。”
但朱伊又不想闭眼,闭眼会让她其他的感觉愈加灵敏,便道:“谢映,要不你把灯熄了,留一支最细的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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