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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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缙眉眼皱了皱,也不与她多说什么,只冷着脸直接弯身将沈璧拦腰扛在肩上,走出去后往马上一扔,接着自己跳上去双手紧紧困在她周围,任她哭喊,直接双腿夹着马肚,骑着马继续赶路。

* * * * * *

许砚行失踪了,早朝时,太后娘娘发了一通火,一方面她虽然想把朝中大权从他手上拿下来,但是另一方面叛乱还没有平息,她还得依仗着,宁王那边已经有意退兵,朝廷大军哪里能够撑得住?

不管怎么斗,她绝对不能允许卫太妃的儿子夺了这皇位。

于是当即下旨,派人尽快将许砚行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杜东亭给她垂着腿,笑道,“娘娘,在臣看来,这太傅大人可比叛贼危险得多。”

太后哼了哼,他不知道,比起许砚行,她更忌讳赵嘉瑜。

“东亭呀,哀家怎么觉得你对许太傅意见很大?”

杜东亭笑了笑,“无冤无仇,臣何须在意他,不过是太后娘娘您因为他心里头不高兴了,臣才想着替您分忧呀。”

一番话说得太后微微动容,“还是你会说话,哀家这心情好多了。”

杜东亭眼神暗了暗,脸上仍旧挂着笑,一双小眼睛眯得没了缝,却隐隐藏着一道光。

第42章 再见

烈日当空, 火烧的阳光一束束透过密集青葱的树叶中撒下来, 山林铺着落叶的地面上落了一层细细碎碎的光影。

阿婉站在山外面的黄土道上,他们是今早进的江州城,没有歇脚就带着一身风尘来了记忆中这座山, 不可思议的是哪怕过了九年, 她仍旧记得来这里的路。

只不过比起九年前,这地方已经荒无人烟了,曾经住在周遭的村民们或是因为那场大水早已搬了家。

“夫人, 这里有路上山。”肖参从林子里撤出来,“咱们要上山吗?”

他看着阿婉, 也不问她为何要来这, 此时此刻, 他只觉得阿婉做什么都是一定的道理和原因, 就像那次直接去越州借兵一样。

阿婉弯着唇角, 双手拢在一道, 随后提起裙摆, 一双粉色绣花软鞋踏上了上山的路。

路面不宽, 脚下还有生命力正盛的一堆堆杂草, 路两边的刺条大枝似是让人特意往一边压断, 上面的刺球枝叶还嫩着,这么放眼望去,一条没有阻碍的坦荡荡的路就这样劈了出来, 肖参收回自己正准备砍杂枝的长剑, 笑道, “夫人,这路怎么看都是不久前弄出来的,倒是看不出这荒郊野岭的竟有人来此。”

阿婉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心中猜测越发坚定,脚下步子不由得快了起来。

山虽然有些高,但好在路不陡峭,阿婉上去后只出了点汗,倒是不觉得累,路走到尽头入眼便是一处宽阔平地,再往前走,又是一片翠绿细挺的竹林。

阿婉站着看了一会,接着抬脚往竹林右边走去,越往里越安静,便是连鸟的声都没有,她顿下步子,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地方。

那里是竹林中间的一道空地,三座微凸起的小丘,前面有三块石碑――是坟墓。

她的目光往一边慢慢移着,接着便看到了那个站在墓碑前的男人,黑色披风后面的帽兜落在他头上,身形颀长,背对着他们,瞧不清模样。

阿婉睁大眼睛看着,双手握得紧紧的,脚下步子走的零零碎碎的,接着几乎是没有犹豫,她踩着错乱的步子朝那边跑了过去。

不等那人回头,她便张开双臂从背后紧紧抱着他。

她将脸贴在那熟悉而又宽阔的后背的,因为跑得快而微微发红的脸在那衣裳上轻轻蹭着,眸底落下的泪慢慢湿透衣料。

“许砚行,”她抽泣着,略带几分鼻音,“我找到你了。”

身后不远处跟来的肖参听到这话,愣了愣,却什么也没说,抱着剑退到一边。

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手臂上,箍得男人有些透不过气,他只得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安抚地在上边轻松摩挲着。

他这般,阿婉哭得更凶了,说话也断断续续的,“许砚行,你不好。”

他掰开她的手,转身去看她,双手又握着她越发瘦削的肩,这段日子,她奔波不少,没吃好没睡好,眼下都有了青窝,下巴比从军中离开时又瘦尖了一点,他垂眸低头,指腹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应着她的话,“是我不好。”

“你就没有想过,倘若我没有猜出来你在哪里,又该如何吗?”她咬着唇,眼睛鼻子红成一团。

许砚行俯身用衣袖给她擦着泪,语气带哄,“我只设想了一个结果――你定会知道我在哪里,并且晓得我在江州何处。婉婉,事实证明,你我心意是相通的,不是吗?”

他又扶住她的肩,将她转向那三座低矮的坟墓,“这是你爹娘还有爷爷的墓地,我给重新整了一番。”

阿婉泪眼模糊的跪下,看着那新堆起的黄土和崭新光亮的石碑,又回头看他,“这,你是不是――”

“是。”他知道她要说什么,掀起袍角在她身侧跪下。

阿婉家人的坟早就让那年一场大水给移平了,他找过来时只剩三个半埋在土里的墓碑,花了一天时间派人将坟墓移到这处,重新翻整了一遍。

迁坟这种事是大事,要有家中长辈在,正式烧香做法事,只不过阿婉的家中亲人都不在世,他最后只请了寺里的师傅在这里做了一夜的法事,迁坟之事才算办理妥当。

阿婉没有再说什么,也无需再多说什么,他们早就不需要多余的话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 * * * * *

许砚行过来江州后,便命人在山上用竹子搭了两间房屋,回去时,几个当初一道来这的亲兵正在屋外守着,见他们回来,忙上前行礼。

许砚行拉着她进屋,关门前又冲挥了挥手,几人立刻往后退了几百里。

门一关上,阿婉就让他猛地压在门后边。

这门是用竹子做的,上面有一段段凸出的小节,阿婉这么撞上去,硌得生疼,她低低喊了一声,许砚行忙将手放到后面隔着,额头抵着她的,问她,声音沙沙的,有些别的味道,“疼了?”

阿婉往前缩了缩,仰着下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外面还有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双手柔弱无力地在他胸膛上推着,没多少力气,一下一下的,许砚行只觉被她挠了痒一般,心绪有些乱,背后有些生疼,呼吸也不由得重了起来,他忍着闭了闭眼睛,随后一把抓着两只细白的腕子,哑声道,“就抱会。”说完大半个身子都伏在她肩上。

阿婉见状,抬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又觉得耳边他的气息渐渐地有些虚弱,她扶过他的脸,一看才发觉男人的脸这会竟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额上还生了汗,她忙抬手去抹,嘴里慌乱地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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