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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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去年皇上和娘娘关系近起来,娘娘脸上的笑才多了一些,也不常发呆了,眼见着娘娘将二皇子的事放下,那白贵妃偏说那样的话,就像是娘娘辜负了二皇子,不该入宫,不该和皇上这么亲近。

“我就说那白家人没那么简单,别看平日里闹腾的是姜淑妃,白贵妃就是掐准了娘娘最在意的事。”红莺越说越气,“要按她的意思,难道娘娘这辈子要为二皇子守寡不成。”嫁都还没嫁,真要说情分,皇上和娘娘相识那么多年,也深厚的很!

“她那是看着皇上近日常在永和宫,心里不痛快。”木槿最担心的,是娘娘想起二皇子的事,又会与皇上生分。

“娘娘入住永和宫,执掌凤印时她也不痛快。”红莺哼了声,迈腿往里走,“让玳儿煮些汤,我进去看看。”

屋内,沈嫣坐在那儿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一阵风吹过,窗外栽着的几株木槿轻轻摇摆,沈嫣换了个手托腮,半响,叹了声。

在回永和宫的路上,沈嫣的心情很复杂,可回到永和宫之后,当坐在这窗前时,她想起一些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像过去那样,想到二哥哥的事情心里就会很难受。

她渐渐的放下了这些事。

沈嫣的心情有些惆怅,有想念,还有些生气。

她难过二哥哥英年早逝,尚未来得及展露一番就离开了人世,她气愤……白贵妃那样的姿态。

这些妃子之中,有谁是真心实意的想对皇上好的,不是冲着皇位的。

沈嫣极少动气。

红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玳儿刚刚煮的汤,唤了声娘娘:“您中午都没吃什么,这是玳儿煮的小面汤,您吃一点。”

青绿泛着些透明的汤底,下面沉着些半指宽的小面疙瘩,这样的清汤面是玳儿最擅长的,总能在一样东西上想出无数种吃法来,红莺盼着娘娘见这个开胃,吃下去后心情能好上一些。

沈嫣比红莺担忧的要好很多,喝了一口汤后点点头,正要说什么,见红莺满眼关切的望着自己:“怎么了?”

“娘娘……”以前在沈府时,夫人就不让她们提起任何关于二皇子的事,入宫之后她们盼着娘娘赶快走出来,也没人会提,红莺动了动嘴,不知道怎么开口,半天憋了句,“娘娘,要不奴婢去把大宝抱过来陪您。”

沈嫣一怔,想到自己坐了这么久,她们这几个估计是担心坏了,便给了她一个笑颜:“这面不错,让玳儿放到宵食中去。”

红莺看着娘娘慢慢将小面汤吃了半碗,这心一提一放的,最后端着碗出去,对等在门外的木槿道:“娘娘冲我笑。”

木槿放下心来:“那就好。”

红莺想到了什么:“皇上今晚是不是还来这儿。”

虽说皇上来这儿已经不分日子了,但原来内庭记着的,十四十五是来永和宫的,木槿点点头:“没错。”

红莺犹豫了下:“我去把大宝抱来。”

……

红莺操碎了心,直到皇上接连来了两日,娘娘的心情一直都是好的,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彼时阜阳城内已经渐露了春意,二月初时,朝堂之上几位大臣,因为今年小选取消的事还接连上奏了好几次,姜家也在列,在这回没有冲前面,泰州的事长了些记性后,现在就在后头怂恿一些老臣上奏反对。

朝堂上有不少老顽固,有些还是三朝元老,新帝年轻,大婚一年后宫无所出,去年还送出宫了一批。

要说那一批送出宫的大小都是寻了错的,那这小选万万不能省,皇家开枝散叶和皇上把持朝政是一样重要的事,绝对不能忽视。

若是按他们的意思,眼下宫中剩下的这些妃子,小选也是不够的,人越多,早日生下子嗣的可能性才大,否则一国之君后继无人,又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好么,搬出了先皇和纪家的列祖列宗,涕泪纵横的述说愧对了先帝,枉为人臣,不能劝得皇上。

如此这样闹了有四五日,有两个老臣到乾清宫前跪都跪了,最后起都起不来,还是让人给抬回去的,隔天上朝,皇上就以体恤的名义,顾念他年事已高,行动不便,特允他今后不必再上早朝。

说是好听是特允,皇上的恩赐,可就在这节骨眼上,朝堂上一群人精,谁瞧不出皇上这是在杀鸡儆猴,特允不用早朝,下一步不就是告老还乡。

皇上再也不是初登基时的样子,帝皇威严,不可触犯。

那些想往宫中送人的,歇了心思,今年不选,明年肯定要选,到时候送也来得及。

小选的事太平下来后,去年出发去南平的郭大人传回了消息,一封信送到了刑部,另一封是密信,直达皇上案前。

隔天早朝上,刑部尚书就将郭大人调查的经过禀报给了皇上,案情有所进展,不日就会将案情相关人员以及许大人的骨灰运回阜阳城。

信中没有详说进展的结果是怎么样,究竟查到了什么程度,看书信的语气,那些闹事的百姓似乎是不用受很大的罪责,这让等待了好几个月的王国公他们十分不满:“那些人一天不除,就多有一天隐患,派郭大人去调查根本无济于事,在他们去之前,别人将证据都毁了。”

纪凛看着那几个和王国公一起站出来反对的大臣,语气特别的平静:“待郭大人和王郎中回来,自有分晓,王国公信不过刑部,总该相信自己的儿子。”

王国公一把年纪,涨红着脸,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他要说不相信自己儿子,那才打自己的脸,可小儿子那脾气,可是比那郭大人还不好弄。

刑部尚书早就对王国公有意见了,去之前怀疑刑部,现在还怀疑刑部,便冷嘲了句:“王国公信不过刑部也是应当,毕竟王国公那一手查案的本事,不用去现场都能猜个七八分,这等本领,刑部上下谁都不及。”

一张嘴破案,说他胡诌,真不为过。

王国公瞪着他:“常大人这是何意。”

刑部尚书常大人神情恭敬得很,朝皇上那儿一拱手:“若是此次的事调查结果并非如王国公所言,王国公是否还要固执己见,将那些无辜百姓赶尽杀绝。”

王国公没有落入他的套中,义正言辞道:“那些聚众闹事之人,并非无辜百姓!”

这时还在列的沈老侯爷走了出来:“王国公的意思是,即便是郭大人调查结果,许大人的死并非那些人所为,你也要将他们处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国公若是一心要将他们收拾掉,何必强冠罪行。”直说不就好了,他就是要将那些南平遗民一个不留全都处决。

平日里王国公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沈老侯爷从不发表意见,一来当年先帝御驾亲征时他没有跟随,对南平的情况不甚了解,二来南平那边确实不太平。

可若是查出来的结果和那些百姓无关,他还要和个妇人似的无理取闹,这就不能忍了。

王国公长刑部尚书一辈,和沈老侯爷却是同一辈人,这气势也就没刚才那么足了,强冠罪名他是不承认的,便抓起了字眼:“老侯爷这么说,是觉得他们没有罪了,聚众闹事,打伤衙门中人,这如何是我强冠罪名。”

沈老侯爷不愿与他多争辩,看了他一眼:“臣相信证据。”

几个字又将王国公给噎住了,是,等证据,等你儿子回来禀报案情,到时候要吵,和你儿子吵去。

纪凛看着王国公愤愤回列,直接将这事儿越过去了,问礼部尚书:“下月初围场狩猎,准备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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