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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久辞黑了脸,不用想也知道这人要他帮什么忙。
不帮。
小公爷。梁昭歌软了声音唤他。
小久某人不依不饶不罢休。
祝久辞无奈翻身跳下床,忍着困意一爪子拍在摇床,说好了就晃三下。
梁昭歌透过镂空雕花揪他衣袖:晃三下哪能睡着?
祝久辞搓火,不过摇床里的美人容颜甚是惊艳,再加上周身华丽软绸衬托,一腔怒火全然不知往哪里撒,只好认命扶上摇床哼着歌晃他。
晃了半天觉得差不多了,看向那人,直直对上亮晶晶的眸子。
根本就没睡!
梁昭歌!
摇床里的人慌忙闭眼,睡着了,睡着了。
祝久辞又气又笑,探身给他盖好衾被,继续轻柔晃那摇床。
不得不说摇床做工精致,轻轻晃动竟然半点声响都没有。美人睡颜轻轻晃动,三两不听话的发丝半飘在空中,随着摇床东来西去。祝久辞深呼一口气,今日若再看这美丽盛颜,自己是别想睡了。
又呆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躺在绸缎里的美人睡熟了,祝久辞谢天谢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一头倒进宽敞榻铺不省人事。
许是许久没有一人睡这宽敞榻铺了,四肢伸展触不到阻碍,着实痛快,祝久辞忽然觉得让那人睡摇床似是极为明智的决定,一边高兴一边沉沉睡去。
半夜窸窣响动,祝久辞被吵醒,刚一翻身,面容紧紧贴上梁昭歌的胸膛。
这人不是睡在摇床吗!
果断把人晃醒,怎么回来了?
梁昭歌困得不清醒,哼唧一声道:离小公爷太远了,睡不着。
祝久辞支起身子看他,以后也不睡了?
梁昭歌打个呵欠软乎乎睡去,不睡了
祝久辞忽然觉得自己的小金库好生冤枉,拍爪子把人晃醒,昭歌可知道那摇床花了多少金子?
梁昭歌倏地睁开眸子,又慌忙闭上。
祝久辞冷哼一声:别装睡。
梁昭歌死皮赖脸不睁开眼睛,从祝久辞的角度清楚看见他眼皮底下眼珠乱转,不知道又想什么鬼点子。
不过祝久辞有耐心得很,如今半点不困,大不了跟他耗上一晚。
小久
祝久辞哼哼。
梁昭歌撑起身子盯着祝久辞看,盯了半晌不得不接受他今夜若是不去睡摇床就别想睡觉的事实。
不情不愿挪起身子,一只脚蹭到床边,委屈回头看一眼,祝久辞朝他努下巴,快去。
梁昭歌垂着脑袋蹭到床沿,双足在地上踢踏半晌寻不着鞋靴,忽然回身扑过来,抓住祝久辞手腕往旁边一带,趁着他身子不稳顺势搂住,另一只手一掀衾被,绸缎飞扬,慢慢悠悠飘下来盖住二人。
强盗行径,赖着不走。
祝久辞被他绑在怀中,鼻尖压在胸膛几乎喘不过气来,愤愤抬头,梁昭歌俨然睡熟模样。
昭歌!
呼噜。
作者有话要说:小久:美人怎么可以打呼噜!!【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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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熏香
这几日祝久辞彻底放平了心态, 那人愿意出府玩去便去吧,总不能答应了那人看遍万千世界还把人关在小小屋宇不让出去。
梁昭歌那边却全然不是祝久辞想的那样风光无限,这几日出府游玩, 他几乎要将自己折磨得精神分裂。
出府去摇身变作英姿朗朗的潇洒少年, 而一回到府上又转眼间变回娇滴滴的美人,如此大相径庭, 几乎判若两人,且一日之内这身份要变上好几回,梁昭歌自己都快受不住了。
一次回府没来得及转变身姿, 恰巧被祝久辞瞧见, 直直被揪到秋千上面审问。
奇怪。祝久辞盯着他看。
如何奇怪?梁昭歌压下激动跳动的心脏, 强行镇静下来。
祝久辞绕着秋千转圈,时不时抬起美人衣袖看看。方才他明明看见梁昭歌英姿少年郎模样, 全然不似这样纤柔妩媚, 若不是娇滴滴的大美人坐在面前, 祝久辞当真以为刚才那一眼明媚阳光是他看错了。
去哪儿了?
梁昭歌道:清水湖畔。
祝久辞点头, 半晌瞧不出奇怪的地方准备回书房,刚一抬步, 脑海中又回想起梁昭歌迈入院落时的英姿潇洒, 亭身玉立, 明月皎皎, 皎如玉树临风前, 当真鲜衣怒马, 恣意桀骜。心脏猛烈跳动, 连忙转过身,正对上梁昭歌心虚的眼神。
怎么回事?祝久辞冲上前问。
梁昭歌大惊,这般双重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可若直直说出来, 岂不是让小公爷觉得他怪胎,哪有人出府一个面貌,回府一个面貌。这不就是世人说的阳奉阴违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笑面虎!
忽然跳下秋千抓住祝久辞衣袖强行转移视线:小公爷可知什么是浪漫?
祝久辞愣住,他当然知道,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从这个古人口中说出浪漫二字,这两个字的出现至少也在几千年之后了吧。
谁告诉你的?祝久辞狐疑。
姜世子从奇书上读来的。
祝久辞点点头,开光嘴不似常人,他知晓一些奇怪的东西也是正常。
梁昭歌笑眯眯凑上前,鼻尖几乎碰到祝久辞的脸颊。小公爷不知道吧?昭歌告诉你。
他牵着祝久辞走到梅花树下,将人抵在梅花枝干,低头看他。
祝久辞后背靠着崎岖的枝干,鼻尖闻到幽幽梅花冷香,何是浪
忽而梁昭歌抬手抓住梅花枝桠,轻轻往下一按,指尖离开,枝桠瞬间弹回去,藏在梅花里的白雪纷纷扬扬落下,二人周身白茫一片,一时人间胜景。
梅花树下,梁昭歌笑靥如花,墨发染了白雪,华裳衬着梅花,身后一抹蓝天,还有傲雪寒梅。
祝久辞忽然心跳如擂,此为浪漫。
梁昭歌抬手拍去他肩头的薄雪,指尖顺着手臂滑下去抓住他袖尾,轻晃。
小公爷可感受到了?
祝久辞慌乱得几乎不会呼吸,胡乱嗯一声,推开他跑走。
回到书房紧紧关上门,后背抵住木门大口呼吸,心脏跳动得要冲破耳膜,脸颊滚烫,指尖却冰凉得颤抖。
那人出府都学了些什么!
文人礼仪墨客风雅一样没学到,从哪里学来那些花招数!
学这些花招数也就算了,竟还认认真真有模有样做出来。
当真可恶!
祝久辞愤愤回到书桌后面,提笔沾墨却颤抖得几乎洒墨,扔了笔埋在纸张间,耳朵红得滴血。
才不会承认那个被他贬低得一无是处的花招数对他极其受用。
木门吱呀一响,祝久辞听着那人盈盈脚步走过来,埋在纸张间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不敢抬起头来。
听见梁昭歌叹一口气,似是从旁边地上捡起来他丢弃的墨笔。
额前一张宣纸被拿走,耳边是狼毫擦过宣纸的声音。
小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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