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1 / 2)
喂。一期一振,想好怎么解释日本号的事情了吗。
皱着眉川,冷肃的面容更加凝重的大典太光世拎着汤勺跟着走回厨房,他一边盘算着给审神者的饭菜重新加热一下,一边想着昨日深秋之晚所见的最终战况。
他和一期一振在年少审神者熟睡后,便回到他们往常集会的大殿,然而那里空无一刃,后来循着弥漫冲天的血气到庭院时,被数振锈刃钉死在萧萧落叶沉积的青石板上,血水泊泊淌了一地的日本号。有着正三品官位的吞取之枪即便濒死,也不减丝毫洒脱帅气。
『唷。已经和他们都谈好了。』
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紫瞳阒静如漆的酒鬼勾着懒洋洋的笑弧便是如此。一点都没在乎身上被贯穿的百振锈刃,这些锈刃都是在这座本丸曾死去过的同伴们的残躯,被收敛在只有这座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才知道的秘密仓库中,没想到会有一日以这种方式重见天日。
『叛徒。』
被同伴们打下这样的烙印,并以叛徒的身份处刑。黑色短发束起,剑眉上扬的吞取之枪在心脏致命处,被相当恶意的以三名枪「日本号」「蜻蛉切」「御手杵」刺穿,残缺裂纹的枪头深迫地锲进石板,将他整刃都固定在这方寸间。他曾经的同伴们没有直取他的性命,反倒以折磨的方式让他一点点流尽人身中的血液,耗尽他从年少审神者那里充盈的灵力。
他没有同年少审神者结契,是以即使濒亡也不会被年少审神者得知。落得这样的下场,他也不慌不忙的仰天看了半晌的月色,直到大典太光世与一期一振寻他而来。
大典太光世去拔那三振枪穗(刃)远超一尺的大身枪,然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
日本号充斥着血腥味的声音横亘在空气里,在这夜凉如水的深秋,气管里都掺着咝咝杂音。大典太光世没理他,继续自己的事。现在他们的同伴们皆已不在这里,一切矛盾对立的立场也跟着远扬了,空气里不再针锋相对。使得这里的他们三刃,格外地孤寂起来了。
『你如果不在了,审神者那边怎么办。』
一期一振冷静甚至冷酷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庭院中飘荡,大概由于夜色的缘故,染上同基调的微蓝死寂。他在日本号面前,犹如atropos(注2),空中也充满了不可见的箭矢,逼迫着他们三人朝着宿命的道路。大典太光世在这瞬间,感到股哀怮,销蚀悲哀。
『他对你的信任,远胜于我们。』
一期一振的话还在继续说,大典太光世想这个「我们」是指他们三刃,还是抛除去日本号之后的,他和一期一振。即将被死亡隐匿,被最大的沉寂所包围的日本号又是如何想的。日本号现在摇摇欲坠,即将随风而去,坠入虚空,直到再一次被召临于世。或许是现在这个年少审神者,又或许是被下一个,下下一个大典太光世不知道。
而此时此刻,站在由日光所连接的生气勃勃的白昼的链环之中的一期一振知道。即使他的声音更适宜于白昼都照耀不到的沼泽与阴沉沉的森林,犹如孤零零的针枞上所长着的地衣,藏匿绝对愚妄的晦暗与永远无法被填满的黑洞。
他披着温柔的伪装,却散发出比温柔善良走了味更坏的气味,像他们在合战场时常见到闻到的人的腐尸,或神的腐尸臭味一样。
实话实说。
一期一振的答案如镜的湖面,晚风吹起的微波。大典太光世听闻慢慢的笑了起来,他很少笑,再加上脸上现在也覆盖满了黑色獠纹,唇边翘起弧度甚是可怕瘆人,可他这可怖的笑根本止不住,尤其在对上一期一振冰凉的目光时。
你应该对那孩子温柔些,一期一振殿下。
三池家太刀漫然对水蓝发色的同僚如此轻声道,如方才粟田口家太刀一辙。
第34章 全力抑制
早餐很丰盛,但吃的也相当压抑。
洗漱妥当的沢田纲吉走出盥洗室,拐了个弯到厨房,看到系着围裙正戴着超厚棉手套从微波炉里端出一份热气腾腾饭菜的大典太光世。灰衣夹克,金甲覆身,烟黛色发丝凌乱散在脖颈的三池家太刀先生尽管站在烟火尘俗里,也有种歃血锐气。
年少的彭格列十代首领下意识一脚退出厨房,低头检查了下自己着装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他之前被三池家的太刀拎到跟前,亲自整理,受到的惊吓并不比被reborn毫不留情飞踢一脚来的少。总之,在沢田纲吉心里,大典太光世是个严肃且严厉,非常介意礼仪的人。而在年少的彭格列十代首领身边,这样的人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非常之多但他们的标准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似乎都会微妙的降低不少,并不像大典太光世先生那样苛责于他。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衣袖和衣摆理了又理,低垂头颅的谨慎将全身上下每一处褶皱都认真整了一番。抬头,年少审神者却被吓了一大跳,端着粥锅已经走到厨房门前的大典太光世正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呃,大典太光世先生?
早餐都要凉了,快点来
请审神者大人快点来吃。
前半句还是年少首领更熟悉也更习惯的简练命令式语气,后半句就硬生生地扭曲成了一种让他受宠若惊的敬语。不明白三池家太刀为什么如此的年少审神者掀眼,撞见了大典太光世脸上更为古怪瘆人的笑容,顿时悚然的向后又退了几步。
他差一点藏回盥洗室。
大大大大大典太光世先生,我我我我
受到惊吓而结结巴巴,话语一时连贯不起来的年少审神者明褐色的圆滚滚眼瞳无辜的眨了又眨。他可能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一个男孩子做出这样的表情有多么犯规,但目睹了他一系列表情变化的大典太光世非常清楚无疑。
大概也知道自己硬扯出来的笑容可怖,收敛了唇边弧度又是那副面无表情,犹带些沉郁的三池家太刀端着香气袅袅的粥锅,大长腿绕过被惊到的褐发审神者身边,沉默走开了。还以为对方要发作脾气,腰背都蜷起来,降低自己存在感,准备接受被责骂的年少审神者最后茫然的瞅着烟黛发色的刀剑付丧神背影。
他闹不明白三池家天下五剑内心的一系列变化,自然不知道他以为要揍他的大典太光世其实只是听取了粟田口家太刀一期一振的意见,要对他温柔点。不过显然,一期一振那种温润如玉,翩翩君子所擅长的如沐春风般温柔并不适合他。
大典太光世不会那种微笑,也没有那种温柔。他的体贴只存在于他笨拙又有些粗暴的动作间,也只存在他听起来恶声恶语的冷言里。那这样的话,年少审神者大概会永远怕他的吧三池家太刀端着锅子到客厅,将在小火灶上滚好的米粥倒进苔绿色瓷碗中时,这样略有些悲伤的想。他替自己感到些莫名的委屈。
在三池家太刀走了之后,没敢吱声的年少审神者慢吞吞的跟着刀剑付丧神溜达到客厅。原本被他用来堆放垃圾,四面漏风且污脏满壁的客厅已经同二楼,放置未现形的刀剑那般,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了。漏风破碎的障子门都焕然一新,不同于二楼被修补的,而是换新的障面。白净的纸面还印着蓝色的羽毛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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