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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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神色肃然,商玦却眉头一皱,“你在评估晋国能否为蜀国所用?”

朝夕挑眉未语,反而先转身进了内院。

商玦跟着走上去,朝夕便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否也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商玦眼底闪过一丝机锋,“姬无垢冒失来此,或许会后院起火。”

朝夕脚下一顿,而后又径直进了屋子,她转身入暖阁,眉头微微拧着。

商玦跟进来便站在了一旁看着朝夕,见此轻声道,“你们在蜀国相识,是你看中他的野心和处境让他入墨阁,如今他已不再是墨阁之人,你难道还会为他谋算吗?”

朝夕拿着茶盏的手一顿,转头便问,“这也是从忘忧谷知道的?”

商玦又沉了眸,片刻之后问,“两年之前,他是如何从墨阁离开的?”

朝夕神色不动的饮茶,却是不答他这话,商玦的眸色渐沉,片刻之后他缓步朝朝夕走了过来,“两年之前,他欲将你讨要回晋国兵行险招,因此折损了墨阁许多势力,因此负罪出走,当年你能让他如此离开,今日便不该再为晋国的生死应策。”

商玦语声沉沉,朝夕正在饮茶的动作又是一顿,她因商玦的语气而冷眸,更因他的话而心惊,朝夕浅吸口气,没想到商玦所知如此详细,墨阁的一切皆是秘辛,她不相信会有哪个组织能将如此细节的东西打探出来,忘忧谷当真如此厉害?

还是……墨阁出了内鬼?!

思及此,朝夕心底顿时一寒,倘若真是如此,商玦的心思之深手段之高便实在令人发指,她本以为此前他说出忘忧谷之势时便是坦诚,可没想到他知道的远远不仅那般,这种再度脱离掌控的感觉让朝夕心底生出一股子莫名怒气,唇角一抿忽然将手中茶盏往案几之上重重一放,“世子既然知道,何必再问我?我为谁应策,世子怕是没有资格过问?”

商玦听着此话眸色更沉,径直走到了她身前来,他清贵温雅之时世人皆奉他为神佛,可他若生怒起来那压迫之力就仿佛能将人碾碎,他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又是深沉莫测的样子,朝夕丝毫无惧,只粉拳微攥与他对峙!

看不见硝烟的沉默让人煎熬发狂,似乎有战意在酝酿,不知何时就要爆发。

朝夕神色冷漠却沉稳,一言不发的等着商玦发难。

只见商玦面上风云暗涌,仿佛有什么要说却又在使劲克制,半晌,方才听他憋出一句,“夕夕,你是否应该专一一点?!”

------题外话------

评论区粗线了烧火丫头和通房之类的词汇……呜呜,在这个初冬的夜晚,作者的内心仿佛赶脚到了一丝丝的寒意,哦漏,无垢,抱紧我……

第122章 总有例外

“夕夕,你是否应该专一一点?!”

等了半晌,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朝夕眉头一皱,“什么专一一点?”

商玦狭眸,“你既已要和燕国联姻,燕国便该是你唯一的盟友,可你刚才,分明在计算晋国之力,在你心中,晋国也是可利用之一。”

朝夕闻言眉头皱的越紧,眼瞳微转,“有何不对?”

商玦呼吸一轻,几乎所有话都被朝夕这一问堵了回去,朝夕问的理所当然问的如此从容,简直显得他万分狭隘,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商玦面色绷紧了一瞬,片刻之后眯了眸,“这当然不对。”

朝夕看着商玦的目光生出两分怪异来,“晋国乃是五大侯国之一,实力不可小觑,若是能站在我们这边,自然是一大助力,我这样想,有何不对?”

朝夕语气严肃,所言所语皆是从利益出发,这话对任何一个人说都说的过去,可偏偏商玦不同意,他眉头微皱道,“你若与晋国谋策,那孤是否也可同卫国谋策?也可同吴国宋国谋策?如你所言,这几国皆有可利用之地,是否也可成为盟友?”

朝夕想到了卫诗,又想到了宋解语,她眉头轻皱,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若让她说实话,她是不愿商玦和别国扯上关系的……

心底微动,她顿时有些明白过来,随即眉头又是一扬,燕国与蜀国联姻,强势的一方乃是燕国,怎么现如今倒是商玦如此紧张?如今的境况之下,莫说燕国还没和卫国宋国如何,便是燕国和卫国宋国吴国怎么样了蜀国也只能忍受……

朝夕眨了眨眼看着商玦,他到底在着急什么?

朝夕凝重的样子让商玦有些不忍,片刻之后叹了口气,“算了……”

朝夕闻言眉头一挑,看着商玦的目光仍然在犹疑,她没想到商玦这么快就放弃了与她理论,他素来沉稳从容的面色之上生出两分无奈,看上去整个人显得有些挫败,朝夕唇角微动,稍转了身子语声冷硬道,“我的意思是,凡事当以大局为重,且要物尽其用。”

如今的天下,局势难断,能利用的,自然一切都不能放过。

商玦不用多想就明白了朝夕这话的意思,他唇角微弯的苦笑一下,“孤知道……”

朝夕又将眉头一皱,转头看他一眼,“既然知道,又为何说我想的不对,在你的眼中,天下人事物难道不都是可利用之物,否则,拿什么来成就你的野心?”

商玦笑意微苦,“站在权利场上的人,大都该如此。”

朝夕下颌微扬,目光笃定而冷冽,“既然如此,那……”

朝夕话未完,商玦又补了一句,“可对孤来说,总有人是例外。”

朝夕话一断,目光一抬恰好对上商玦凌厉又温柔的目光,四目相对,那脉脉深眸之中蕴藏的力道竟让朝夕一时无法抵御,她身未动,心却已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转眸,再不看商玦的眸子,对他来说,总有人例外,他说的例外又是谁?!

朝夕浅吸口气,“我有我的行事之法,亦有我的江湖道义,旁的你不必担心。”

朝夕说完这话转身便出暖阁入了内室,商玦站在原地苦笑一下,她的行事之法只是将他视为暂时利益最大化的盟友,而她的江湖道义里面,他亦只是一个相识不足二月的手段高明的政客,怎么算,他的胜算似乎都不大……

君冽走出踏雪院的时候又回头朝里面看了一眼,院门已经被关上,挡住了里头的一切光景,君冽转头看了看身边一身冷冽气势的男人,微微一笑,“咱们来的突然,这一幕倒也不像是演出来的,你知道她的性子,她对商玦倒是有些不同的。”

微微一顿,君冽又道,“不过商玦就不知道了,时而露出些端倪,时而又完全无迹可寻,实在是叫人看不懂他到底为了什么,若说是为了她,也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姬无垢脚下一顿,语声冷峻道,“就是为了她。”

君冽眉心一跳,忽然想起来适才商玦和姬无垢在外面站了许久,他眼底露出两分亮光来,颇有些激动的道,“怎么了?刚才商玦站在外面说了什么?”

姬无垢哪里真的能回答他的问题,他抬步就走,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君冽面色一变有些着急了,连忙大步跟上来,语速极快的道,“商玦到底说了什么?平日里他一个字可都不会多漏的,他第一次面色平静的对我说出‘离国墨凤’四个字的时候我简直惊讶至极,你大概想不到,他知道的比我们想象之中多得多,三年前他才回到燕国,一年前才被封为世子,这种魄力手段当真是叫人咂舌,所以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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