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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层关系,沈婉的绸缎买卖不愁做不大。
第100章
沈婉之所以对去医治王知府夫人胡氏的心疾如此有把握, 主要是因为她前世遇到的老尼慧空说过她于隆庆三年三月十六日去替苏州知府王义臣的夫人胡氏医治心疾。
而慧空也的确传授给沈婉一套专门医治疑难杂症的针法,认沈婉为她的俗家弟子。
沈婉拜了慧空为师之后, 认识了胡氏, 不但搭上了苏州知府的关系, 更加搭上了金陵织造太监胡泉的关系。
后来,她成为沈家实际上的当家人,他祖父虽然是名义上的族长, 可沈婉却是主持家里的丝绸买卖, 掌握沈家的经济命脉。基本上,家里的大事没有沈婉点头, 谁都做不成。
这一世, 沈婉重生了, 如果她的慧空师傅还在的话, 那么隆庆三年的三月初七,她还在昆山的尼庵里,还没有到苏州她师姐的庵堂里。
前世, 沈婉是在报复了害死了景兰的唐端淑和其表哥, 跟萧玉琅和离,回到沈家,约莫在二十八岁左右才在金陵的一家庵堂里遇到慧空的。
成为慧空收的俗家弟子之后,她听师傅说起过隆庆三年三月为王知府的夫人胡氏施针治疗心疾的事情。大概那也算是她的师傅慧空一生之中很值得一提的事情, 医好了胡氏,慧空在苏州和金陵都受到了礼遇。
王知府和胡氏的大哥,金陵织造太监胡泉, 对她都相当客气,这两地的庵堂的主持也经常请她去讲经,名声在外。
这一世,沈婉才二十一岁,如果一切都和前世一样,那么她要在七年后才会跟慧空相遇。
然而她重生了,跟慧空学会的针法这一世她却没有忘。
这样一来,去替王知府的夫人胡氏医治心疾的就会变成沈婉。
沈婉也曾经想过,这样是不是夺走了她前世的师傅慧空的功劳,让慧空不会收获前世那样的名声。
但这一世,一切都变了,她和景兰重逢了,提前跟萧玉琅和离了,被老太太罚到苏州来思过,跟萧家结仇,这些都让她不能像前世那样等着七年后去遇到慧空,成为她的俗家弟子,靠着她的关系认识王知府和金陵织造太监胡泉。沈婉甚至想过,这一世变了这么多,即便她愿意等,七年之后,她能否机缘巧合之下认识慧空都是两说。
因此,她必须要抓住时机,提前搭上王知府和胡泉的关系,推进自己的计划。
沈婉想过如何补偿慧空,在她的计划推进成功之后,会去慧空所在的昆山的庵堂布施,重修殿宇,给菩萨重塑金身,甚至接慧空去金陵,让她去金陵有名的庵堂讲经。前世慧空所拥有的那些名声和尊敬,这一世她依然可以拥有。
霍中恺听沈婉如此说之后,次日就去见了王知府,告诉他自己挚友之女沈婉,少时曾遇到一神尼传授针法,专医疑难杂症,她说她可以前来试一试,替胡氏施针,治疗心疾。
王知府一听,十分高兴,忙叫霍中恺即刻叫沈婉来试一试。
霍中恺说沈婉已经候在知府衙门外了。
王知府叫霍中恺亲自去请沈婉进来相见。
霍中恺随后带着沈婉进来面见王知府,见面之后,沈婉行了福礼,王知府叫起,请沈婉坐下说话。
向沈婉介绍了自己夫人的病情之后,王知府就带着沈婉进内室去瞧卧床不起的胡氏。
沈婉替胡氏号脉毕,就让同行的丫鬟白菊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紫檀盒子来,盒子里是她许久之前就备下的银针。
挽起袖子,沈婉拿出盒子里面的银针替胡氏施针。
王知府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夫人一会儿工夫身上头上的许多穴道上都插上了银针。
整个施针过程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等沈婉将银针从胡氏身上取下来之后,原本一直被心疾折腾得不时呻唤的胡氏竟然能够坐起来,并且没有再心痛。
沈婉告诉胡氏,接下来只要每三天施针一次,一个月之后,她的心疾就能基本痊愈了。
以后,只要在每年春秋两季接受一次施针,连续三年,再往后她就不会再受心疾折磨。
她这样一说,不但胡氏,连王知府也是大喜过望,夫妻两人连连向沈婉称谢,大赞沈婉的医术过人。
王知府立即命人捧出千金来相赠,沈婉却婉拒了,她说王知府是苏州城百姓们的父母官,自从担任苏州知府以来,廉洁奉公,爱民如子,这样的父母官的夫人病了,她这个小老百姓当然要为胡氏治病,并且分文不取。
这一番话,王知府听了,自然是极为受用,但他却固执地让沈婉收下千金。
因为他是苏州城百姓的父母官,怎么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呢。
一旁的胡氏也让沈婉务必要收下千金,不然以后她都不好意思请沈婉来给自己施针治病了。
沈婉犹豫了一下,便说:“那就只收百金罢,否则民女断不敢再来了。”
最终,王知府夫妇同意了,只赠与沈婉百金。
沈婉陪着胡氏坐了一会儿,叮嘱了她一些心疾需要注意的事情,还有约好了下一次几时来施针之后,就辞了王知府夫妻,出了府衙回沈记绸缎庄去。
王知府在沈婉走后,把引荐沈婉来给自己夫人治病的霍中凯大大夸赞了一翻,从此之后把霍中恺当成了心腹。还拍着霍中恺的肩膀说,他过几年若是升迁了,这知府的位置,他必定会向朝廷举荐霍中恺。
沈婉当天从苏州府衙回去之后,白菊因为陪着沈婉去给胡氏施针,亲眼见到沈婉治好了胡氏的心疾,简直对沈婉佩服得五体投地。然而沈婉叮嘱过让她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必须守口如瓶,她也就只能闷在心里,暗暗高兴了。
景兰当日从织造作坊回来之后,沈婉迎上来,笑着告诉景兰,她有一件好事要告诉景兰。
“是什么?”景兰好奇地问。
沈婉却牵着她去西边次间的罗汉榻上坐下,又捧了茶给景兰,让她先喝着,这才仔仔细细地把今天去知府衙门给胡氏治疗心疾的事情对景兰说了。
她说自己也不知道行不行,故而没有提前对景兰说,怕景兰担心,万一治不好知府夫人,反被王知府怪罪。
景兰听完茶都不喝了,盯着沈婉看,好半天说:“婉婉,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我不晓得的。这会替人施针治病又是几时会的,为何我一点儿都不知?”
沈婉就知道她会问这个,便只能说这是她十二三岁时,偶遇一位老尼,老尼觉得跟她有缘,才教了她这针法。前两日去给霍中恺的夫人蒋氏贺寿,听到了知府夫人患了心疾,遍请名医却没人能治,才动了去试一试的心思。
“……没想到一试就成?婉婉,你既有这本事,以后我病了,你就给我施针,懒得请大夫瞧了。”景兰笑着说。
沈婉伸出一只食指,戳了戳景兰的额头,戏谑道:“你不是最怕痛么?一丁点儿痛也大呼小叫的,我可不想给你施针的时候你跟杀猪一样。再说了,我学的这针法是专治疑难杂症的,这头疼发热的我可治不好。”
景兰被沈婉戳得缩一缩头,感叹这世间竟然有这种剑走偏锋一样的针法,□□大病,不治小病,要不是沈婉真替知府夫人治好了心疾,她真得不敢相信,只是她担心此事传开了,以后会不会有人上门来找沈婉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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