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2)
成泽本想说,这一回去扬州除了看姐姐买的宅子和庄园,还要去外祖母家几日,这带着沈婉去似乎有些不妥当。可是回头一想,姐姐跟沈婉关系好,在查清娘亲可是被戚氏所害一事上头,沈婉出力甚多,要是拒绝带着人家去扬州,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就也表示同意了。
沈婉手底下办事的人挺有效率,辛婆子的那个经常醉酒的男人贾二收了二百两银子,就上陆家来告发戚氏了。
他是直接找的冯氏,说他有重要的事情向她禀告,此事事关陆家最有出息的少爷成泽。
冯氏听了就让身边的婆子去外头亲自把贾二给接了进来,问他到底要说什么。
贾二愁眉苦脸地说自从他娘子辛氏病亡之后,家里坐吃山空,眼看要过年,家里没钱买米买肉过年,他就想着用晓得的一件陈年旧事来换取一些米和肉……
冯氏说:“你实话实说,到底是何事跟我家成泽相关,说出来,你今年过年不缺钱花,我可以答应你赏你几十上百两银子。”
贾二立马笑了,道:“那小人先多谢老太太,我这就把我娘子十几年前掺和的一件事说给老太太听。”
接着酒鬼贾二把人家教他的那些话说给了冯氏听。
贾二说十六七年前,自己的娘子辛氏收了还在室的戚氏,也就是现在陆家二房陆学善的继室五十两银子,答应帮戚氏在陆家造谣,说陆家二房的太太谭氏新生的女儿是煞星,自从她一出生,陆家老太爷还有二老爷都生病了。然后戚氏又提供了一百两银子给辛氏,辛氏拿着这钱去找到张天师,让他上门来为谭氏新生的女儿批命,坐实景兰是陆家男丁的克星,让景兰被抱离陆家。
过后,谭氏因为女儿被抱走,伤心不已,乃至于生成泽时难产,生下成泽后不久就病亡了。
再往后,戚氏如愿嫁进了陆家,成为陆学善的继室。
贾二还说:“那戚氏相当吝啬,我娘子帮她成了事,她后来只给了我娘子二十两。我娘子在陆家做工这些年,戚氏总是每年给二十两银子,就把我娘子打发了。去年我娘子病了,找戚氏多要些银子治病,她竟然只给了十两。我娘子病亡之后,她也没说派个人来送点儿钱买好点的棺材。故而,我娘子死了一年多之后,家无余钱了,我才来找老太太,也不愿去找戚氏。”
不得不说,贾二说的话让冯氏吃惊不小,她想,要是戚氏真得做下了眼前这个贾二说的事情,那可真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但是她也不是一听贾二说的这些就相信了的。
她虎着脸问贾二,说的话可真,要是乱说,可是要被打板子送官的。
贾二趴在地上发誓说他说得话句句是真,若是有假,随便冯氏处置。
辛氏那个人,冯氏有印象,她在景兰回陆家之后,曾经问起当年张天师是何人带进陆家来的,儿媳妇袁氏说是辛婆子,问辛婆子在何方,袁氏说辛婆子去岁病亡了。
冯氏听了就没有往下查了。
说什么她也没想到,在还有三日过年,腊月二十七,辛婆子的男人竟然跑到陆家来为了一些过年的钱,跟她说了这么大个秘密。
但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她作为陆家的老祖宗,肯定是听了贾二的话之后,还想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叫冯广胜来,是因为他是陆家的总管事,陆家的下人的情况他非常清楚,辛婆子的男人贾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应该也了解。
至于叫媳妇袁氏来,是因为辛婆子十几年来一直在她跟前服侍和当差,她应该有话说。
叫戚氏来,不用说,她是必须来的,必须跟贾二对质,看他们两人谁说得是真话。
冯氏想了想,随即沉声吩咐道:“来人,去传冯广胜,二夫人,二太太来福海堂。”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亲很着急看坏人被收拾,但是有个反复的过程,不然他们也太好对付了,显得智商不够。
第163章
冯广胜等人到福海堂, 是一个一个被叫进去说话的。
至于贾二, 则是被带下去, 到别的地方候着,等待着召见。
冯广胜先去见了冯氏,冯氏问他对去年病死的二房二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辛氏那一家子了解不。
略想一想,冯广胜说:“回老太太的话, 那辛婆子一家, 小的是了解的,新婆子的男人名叫贾二,乃是一个醉鬼,成日家就知道喝酒。辛婆子还有一个儿子, 却是一个傻子。”
冯氏听完哦了一声,问冯广胜:“那你说说, 贾二说的话可信么?”
冯广胜道:“端看他说的什么了?若是说酒说肉, 兴许有一半可信。若是说别的, 怕是胡言乱语的为多。”
冯氏听完默想,看来, 贾二说的话或许不可信, 她叫冯广胜退下, 暂且候在外边儿, 有事再传他。
接着她让人把袁氏叫了进来, 袁氏进来后,向她行了礼。
冯氏叫丫鬟搬了一个椅子来,请袁氏坐下, 然后对她说:“你再说说,辛婆子的事儿。她是甚么时候,跟在你身边伺候你的,这些年来,你可知她跟谁人交好?又跟谁人交恶?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你晓得么?”
袁氏暗暗觉着奇怪,老太太,为何今日叫自己来,又提辛婆子的事儿。那辛婆子,去年已死,自己也曾把这事儿,跟老太太说了,难不成她忘了吗?
然而,此刻老太太既然问了,袁氏也只能实话实说。
她道:“那辛婆子是媳妇嫁进陆家之后,生了学善,才叫她到我身边侍候的,她原先是给我梳头的,我见她做事勤快机灵,后来我就叫她管事了。说起来,她也在我身边,伺候了几十年了,至于她家,媳妇恍惚听她说过,家里的男人,平时替人打打短工,挣些散碎银子度日。此外似乎还有一个傻儿子,辛婆子常说她一家人,都是她在挣钱养活,操碎了心。对了,辛婆子男人似乎是个酒鬼,常常醉酒,不知在哪里躺着,耽误挣钱,故而辛婆子常常抱怨甚多……”
冯氏听完后,没叫袁氏退下,而是叫她依然坐着,接着让人把戚氏传了进来。
戚氏进来后,看到婆婆也在,再加上她看到坐在上头的冯氏脸上除了素日的冷淡神色,另外还在盯着她看,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样,一时之间心里不免有些七上八下。
冯氏没叫人给戚氏搬个凳子来坐下,而是让她站在堂上,然后让人去把贾二带上来,让贾二把方才在自己跟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贾二就说了。
话还没说完,袁氏和戚氏两人的脸齐齐变了色。
袁氏看戚氏的眼神相当古怪,戚氏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不,老祖宗,这个贾二纯粹胡说!孙媳妇绝没有做过他嘴里说的那些事!”戚氏指着贾二尖声为自己辩驳道,她愤怒地看着贾二,心想,这酒鬼到底是被何人收买,来陆家指认自己跟辛婆子张天师勾结,害了景兰和谭氏。
戚氏并不相信眼前这个辛婆子的醉鬼男人知道当年的事情。
当年,她变卖了全部的首饰以及从父母手里借了袁氏给的银子,买通袁氏身边的管事婆子辛氏,让她帮自己造谣,还有请张天师坐实谣言。
辛婆子帮了她,事后,她给了辛婆子一百五十两银子,张天师得了一百两,辛婆子得了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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