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 / 2)
诚王朝道路前方望去,见那边黑压压地来了一队人马,也是一人一骑,一时看不出人数,但总也不少于五六十,若与后面那队是同一拨的,加在一处便有百十人了。这下人数是差不多了,百十号骑马又带刀的汉子,把他们这三十多人杀个片甲不留想必不难。
诚王不由冷笑,这才是离了京城的头一天,宁守阳还真是心急得不成。
也好,离京城越近,影响就越大,堂堂的国朝亲王还没出北直隶就被人杀了,这还不轰动朝野?到时但凡何智恒一派稍稍造势,即便皇兄一时还不去怀疑宁守阳,也必会紧密追查,不怕查不到指向他的蛛丝马迹。
作者有话要说:徐显炀:蓁蓁你别担心,等我救了基友,就回来娶你!
请原谅我真的忍不住想添上上面这句话_(:3ゝ∠)_。
对于上一章里表述的诚王的感情线,其实细推想,耿芝茵是真心爱他的,虽说最初绿茶了一把勾引了他,但人耿大小姐付出的感情是并不掺假的。
诚王呢,在没遇到更好的替代品时就对耿芝茵的投怀送抱来者不拒,在遇到了理想的女孩之后,一朝顿悟,就连搭理都不爱搭理人家了,跟杨蓁说起来,还好像最初是他受了骗挨了人家的套路是个受害者一样。
如果耿芝茵没死,他也不会认真考虑怎样善待那个已经一切都交托给了他的女子,顶多就是给个名分随便养着罢了,所以说徐大人对他翻脸无情的那个判断真的一点都没错。这个人也就是个男二,如果让他做个男主,肯定要被很多人骂作渣男吧。
这样的男人可能会适合做宫斗文里的皇帝。
诚王:qaq 人家都快为国捐躯了你怎还忍心说人家的坏话啊喂!
正文 62|虎入狼群
侍卫们再如何坚信没人敢打王爷的主意, 这会儿也看出不对劲了,眼下天都快黑了, 哪儿来这么多人碰巧踏雪赶路?
人人都紧张了起来,薛哲向诚王道:“王爷, 上马吧, 以备不测。”
再如何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也不会情愿坐在这儿等人砍啊,诚王答应了一声,随着他们都上了马。
果然见到前面那些人接近,停在后面的那三十多人就缓缓靠了过来,等到诚王一行人重新上马集聚在官道上, 就正好被那前后两拨人夹在了中间。
那些人装束各不相同,但无外乎平民常见的粗布棉袄棉袍, 大多戴着棉帽, 虽未蒙面, 在这稍显昏暗的阴天傍晚也看不清相貌, 粗略一看都是些青壮汉子, 每人身上都配着兵刃,多数都是朴刀,另也有些长刀、马刀和土质狼牙棒之类。
总之一看就不是寻常良民。
薛哲手按刀柄高声道:“哪里来的狂徒胆敢冒犯皇亲贵胄?我家主人是诚亲王, 当今圣上的亲弟弟, 敢来挡王爷的驾,你们想造反不成?留神朝廷诛你们的九族!”
薛哲这么说并没有错,真是遇见寻常的拦路匪寇, 这话想必足以将对方吓退,但此时诚王听了却感讽刺:这下不用逼问,人家也知道没拦错人了。
前面那群人里两个头领似的人物交头接耳了几句,其中一个忽高声喝道:“弟兄们别听他们胡诌,有贵人花重金买这小白脸的人头,干成了这一票,咱们就是抛家舍业逃之夭夭也够本儿了。动手,砍了那小子就有大把的银子!”
一时间人呼马嘶,响马们纷纷抽了兵刃在手,声势骇人。
侍卫们连忙也都抽了佩刀,提缰拨马,将诚王围在了中间,个个严阵以待。
诚王略略一看,对方的总人数怕是一百二都不止,看上去还都是惯于动武的人,自己这点人手以一敌四怎可能还有胜算?
“薛哲,记着不要恋战,寻到机会先回京城报讯!”诚王道。
薛哲一怔,对手有这么多人,此地离京城那么远,怎可能来得及报讯营救?王爷这意思,难道叫我丢下他逃命?
手底这些侍卫,仅薛哲一人最得诚王信赖,当此时候他自知脱身无望,自然不忍薛哲来陪葬,他扯下腰间悬挂的一枚荷叶玉佩抛给薛哲:“拿这作信物,必可叫皇兄信你不是临阵脱逃。一得机会就回去报讯,听见了没有?”
不等他说完,对方已然动起手来,薛哲挥刀格开一人的马刀,应道:“是!”
诚王被侍卫围在中间,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霜刃与剑鞘端口的铜箍相摩擦,发出一阵令人齿寒的轻响。
这是英国公家的小公爷送他的宝剑,在家做了好几年的摆设,还从没拿来杀过人呢,今日也要开荤了。
周围很快陷入一团混战,看着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响马悍匪,诚王暗暗冷笑:死在这些货色的手里,还真是有点不甘心呢……
徐显炀一路纵马飞奔,比诚王他们赶路时行得快了几倍,路过涿州时略略询问,确定诚王午时路过,见坐骑已然累得口吐白沫,他去到当地驿站,匆匆换了一匹马继续狂追。
驿站驿丞不认得他,还想拦着他签押办手续,结果被徐显炀一脚踹翻,夺了马就走。
到了天光略显昏暗的时候,纵马飞驰在雪原中间,迎面见到一人一马奔驰而来,待离得近了,借着雪地反射的天光看清了那是王府的侍卫统领薛哲。
薛哲左肩与右臂各挂了一处伤,身上血迹斑斑,佩刀也不知去向,一眼看出前面来人竟是徐显炀,顿时惊喜叫道:“徐大人,王爷他……”
徐显炀完全没有缓速,一阵风般从他身边掠过,只抛下四个字:“回京报信!”
薛哲愣了愣,看看前面,又回头看看他,刚放下一点的心又悬了起来——他只来了一个人啊!
诚王自己都没有想到,从未得过他多少关照的这些侍卫们竟还如此忠心,面对一场毫无胜算的恶战,也没有一人退走,反而全都豁出性命地照护他。
在牺牲了十二名侍卫之后,响马的包围勉强被撕开一个缺口,其余侍卫护着诚王脱离开他们朝回京方向冲下来。
见响马们紧咬不放,中途又有两拨侍卫自发留下,扑进响马群中为他们断后,可惜都是杯水车薪,只眨眼间就全都被对方斩于马下,尸首都被乱蹄踏进泥雪里去。
看着这一幕幕,诚王不禁心酸:我是回不去了,但愿将来有人想得起抚恤他们家人。
转眼之间仍然跟着他纵马奔逃的侍卫只剩下了最后两个,侍卫郭塘身上也挂了彩,年轻的脸上沾着点点血迹,错后半个马身跟在诚王身侧,时时回头去看。
诚王看看他,忽问道:“郭塘,你是不是徐显炀的探子?”
郭塘一愕,答道:“是……”
诚王一笑:“可惜了!”
郭塘没心思去想他为何有心说起这个,伸过手去扯他的斗篷:“王爷您把斗篷丢下,这玩意兜风,跑不快。”
诚王却一闪身躲开,这是他最爱的一件斗篷,是他一次亲手猎捕来整整一窝的白狐狸,回来剥皮做的,花多少钱也买不来同样的,他还惦记着死也要穿着它死呢。
“王爷小心!”跟在他们后面那侍卫叫了一声,挥刀挡开一支射向诚王的弩.箭,自己却中了另一支弩.箭,惨叫一声摔落马下,转瞬就被追来的群马马蹄吞没。
诚王一皱眉:“郭塘,你快走吧,不必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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