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056
身为女子,沈画听说过有种女子式的幼稚,幼稚得什么均想与别的女子比上一比,方能找到自己幸福的理由。比方说闺蜜的男友在某个两人特定的日子送了件十分得体的礼物与她,她必定在自己的闺蜜面前展示一番,以证明男友情比金坚。随后她这闺蜜定然会向自己的男友,直接或间接地讨要与自己闺蜜同样或更胜一筹的礼物方能安心。哦!原来他是爱我的。
这么比喻似乎有些拜金,但即使不是金钱上的,也会有肉体或是精神上的一番较量。
可男人攀比起来却是一掷二十万金!且还是按斤计算的万斤黄金。
据沈画所知燕谨三年前以太子身份迎娶正妃,也仅仅二十二万斤黄金的礼单。这家伙是要告诉她,嫁他不比嫁燕谨差么?可她从未对柴骏用过诸如均富卡之类的金手指道具啊!
沈画着实无心理会他们几个大男人在玩什么花样。只要这份聘礼不惊动燕帝就行。
不过想来以老爹谨慎的性子,一定已与燕帝通过气,且得到了他的认可。就像她与燕谨的往事,铁定也是老爹事先报备。
九月初二据说是个过聘礼的好日子,其实沈画素来不太懂怎么看好日子。只是一早醒来,听见院子里有鸟啼,推开门没见到狂风暴雨,且还有暖暖的秋日,她便觉得今日的确是个好日子。
至少柴府送来的聘礼不会在半路上被雨淋湿,也不会因此改变日程,更可以如期见到好些日子未见的人。心里好似藏了许多话,尚未同他讲明。
一大早沈画便将自己收拾妥帖。生平第一次仔仔细细抹了点儿淡淡的胭脂唇彩,又仔仔细细照了许久镜子。因不用出门,不戴面纱,如此也不算浪费奢侈,好歹她也打算为悦己者容了一次。
巳时刚过柴家的人便过府来送聘礼。沈画在内府听到这敲锣打鼓的掀天动静,得知消息,徘徊一阵,咬牙将燕图交给小翠暂时看着,深深吸了口气,方才鼓起视死如归的勇气出去。
之所以视死如归,全因他俩这缘分不知最终的结局究竟是喜剧还是悲剧。犹如一只扑火的飞蛾,在漆黑的夜里见到一团光明,明知是火,却已深深被他吸引,一无反顾地扑了过去。
但若真是飞蛾的宿命,身为一只了解宿命的飞蛾却不敢扑火,未免活得不够波澜壮阔。
沈画这番视死如归、波澜壮阔地将将走到内府通往外府的垂花门前便与进门之人撞个正着,来者步伐从容淡定,比起她来真真算得上是镇定自若,平静如水。
柴骏今日难得穿了身绛紫色锦缎直裰,头上的银冠也换了式样,稍显明艳的色泽令他看上去神采奕奕,不似平日那般冰冷,真真是一副即将做新郎的俊朗模样,且俊朗得有些魅惑人心的妖孽,见到沈画便问:“你找我?”
语气平淡得好似两人已认识了多年,甚至没吵过闹过。其实确切说起来,他俩的确也没吵过闹过,只不过是他小小利用了她一回。
“谁找你了?”沈画足足被他这模样凝了好一阵方回过神,却很想抽自己两耳巴子,怎的一见到他,那番波澜壮阔便化于无形,更是口不对心,局促上来。从前对着燕谨,她尚可以温柔俏皮一点,可为什么遇上他,沈画竟无法坦然。看来有些坏习惯养成,改起来还真不容易,更别说一早准备好的解释与致歉。
遂抬头望天,绝对是对自己十分无语,没有丝毫等着人哄的意思。
“哦。”柴骏面色淡淡,随即转身,兴许也觉出她不需要哄,“那我先出去忙正事。”
“柴骏!”沈画又即刻生出恨不得再抽他两耳巴子的念头,“你……别得意忘形。”
这下全然忘了自己打算道歉。
柴骏背对她负手,倨傲地微扬起头,忽然一声轻笑,很快转了回来,“本侯得意什么了?夫人莫非指的是这几日的点心?”
这回轮到沈画转身就走,看来这厮确实不是得意忘形,是得了便宜卖乖。可没几步手上传来温热的感觉,一下子被人拽了回去,抬起她的手腕看看那只镯子,几不可见一笑,“怎么?还没舍得摘?是喜欢?还是夫人贪财?”
沈画赶紧抽回手,“是没功夫出门。”
这几日被燕图那小东西缠得厉害,出门多有不便,万一她要出去,小祖宗死命跟着,闹出什么事,她这皇家保姆只怕是到头了。搞不好脑袋还得搬家。沈画从来是个很珍惜生命的人,正如当初应下这门婚事,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因此也算不上谎言。反正他不知道府里密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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