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薛霖眼珠一转,生怕引火烧身,笑呵呵地说:“小程跟琳珑、珊珊她们感情也特好,这孩子自来熟。”
“是啊,前几天有两个帅哥,都天天给她送吃的探望来。后来干脆为她当群演了。上次老薛跟她有一条吻戏,其实就亲一下脑门,那俩帅哥一直盯着老薛,像护花使者一样,盯得他毛骨悚然,亲了一下午才亲过那一条。”苏沉说完,就看向薛霖,故意套近乎:“老薛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还没等人家否认,他又说:“后来是不是秦大哥发话了,把那俩群演换了,我后来再没见过他们俩了。”
话锋又转到了秦颂远那,薛霖也就没再吭声。
程梓月全程面瘫脸,浅笑的表情一点也没变,可心里,都快把苏沉这长舌妇撕碎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往一块凑合?坐秦颂远的车明明只有那一次,还是为了躲袁可茵。至于两个群演更是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非要这么说出来混淆视听么?
“呦,程小姐看着像个冰山美人,还真瞧不出来是这样的性格。”底下另一个记者开口打哈哈,其他人全在那奋笔疾书。
又过了一会儿,秦颂远跟袁可茵那总算散场了。他俩戏服还没来得及换,一群记者就围上去了,程梓月这才松了口气。
苏沉很得意地抱着手大摇大摆走了。薛霖是个聪明的,也没说话,跟没事儿人一样换衣服去了。
杭珊凑到程梓月身边,小声跟她说:“你别理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也没什么实锤,他们写破了大天也写不出花儿来。况且秦颂远挺有经验的,一会儿记者问到他,他就能给圆回去了。”
程梓月很豪爽地笑了笑,表示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拉着杭珊吃水果去了。
结果晚上回到酒店,打开微博一看,就有好多人在头条文章底下圈她。什么“程梓月秦颂远传出绯闻,刚出道小花攀上一哥”,什么“女三抢男主上位,《乱世贵女》戏外有戏”,还有什么“主仆生情,零绯闻一哥心系玉相宜”。
她点开看了看,杭珊说得没错,秦颂远的回应一直只在夸她演技好,还说因为自家司机车技好,常常有人蹭他的车回酒店,并没提半点有关于感情的事情。可是媒体也奇怪,一边倒地把这种回应说成是“一哥情窦初开”。
最心机的是配图,正好是前几天《乱世贵女》官博发的那张岳宁歌写账簿、萧临野推门而入的照片。
底下粉丝都在说,一看秦颂远看的就不是自己的王妃而是旁边写字的丫头。
不过,好在程梓月的粉丝虽然不多,却都还挺她,说同框里她的确比袁可茵那个傻白甜美好多,如果自己是秦颂远,也会看丫头不看王妃了。
而路人们多半选择不信,主要的理由就是,秦一哥一看就是个禁欲的,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过绯闻,然而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不值得一提。
看着看着,忽然来了短信,白木头发的。
“这两天我有点事儿,程姑娘自己睡要多喝水,有空可以打电话给我。”
她站起来去桌子上翻了翻,果然,金丝楠木也不见了。
第24章 不醉不归呀
接下来很多,程梓月又赔袁可茵遛王府,把宅斗的部分都遛过去,就要跟着出外景了。这是她有史以来参加过的群演最多的场次,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气势恢宏”。
皇帝将她封为郡主,远嫁他国太子,花轿从皇宫抬出,一路行至关外。
自那日与岳文轩相见,岳宁歌承诺与兄长一齐归家,探望年迈的父母。可没过多久,边疆便起战事。岳文轩与嵇无忧相继出征西讨,萧临野带着秦漠到古老的蛟离部族遗迹去寻一支神兵,此事便搁置下来了。
岳宁歌担心兄长与情郎的安危,又苦于独守临王府得不到任何消息,便时常到宫中走动,去见姐姐岳皇后,即原先的岳淑妃。这一幕被贬为庶人的唐绮阑看到。唐绮阑家破人亡全拜秦漠与她的这个丫头阿宁所赐。她日夜跟着阿宁,终于发现马脚,确认她就是岳尚书家中的幼女,因不愿进宫侍奉皇帝而诈死,到临王府里当了丫鬟。
满腹仇恨的唐绮阑将此事告知了与临王府有旧仇的大臣。当日,该大臣一封奏折上谏萧临野私藏秀女。岳宁歌也在去往尚书府探望父母的路上被官兵捉回宫中。
皇帝见这个阿宁甚是眼熟,知她一直跟着临王妃在宫中走动,恨她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玩儿花招,于是大怒:“你既不愿做朕的宠妃,那便去敌国做个玩物罢。”
自此,到她披上嫁衣远走他乡之时,她再没见过年迈双亲。
为显重视,撑足了和亲的面子,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可尚书府上下都不知三小姐要远嫁,只有岳皇后在皇帝寝殿外跪了一夜,才得准许去送行。
送别这场戏很不好演。程梓月需要坐在花轿上一直哭一直哭,不能是歇斯底里那种,而是要细水长流一样地掉眼泪。同时,航拍给到远景,岳皇后的马车快马加鞭自后面追来,被护卫队伍末尾的将士挡住。岳皇后在后喊得撕心裂肺,岳宁歌却狠心不回头。只等岳皇后心灰意冷回程,她才奔下轿子,对着长姐磕下三个响头。
一帮群演抬着轿子牵着马,前后两支队伍一起演练了好多次,终于将人数跟走位都调配好,在地上做好了标记。程梓月跟杭珊一直在旁边看航拍,顺便化好了妆,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的流程,就各就各位了。
爬进轿子坐好,程梓月看周围的几个小哥儿都气喘吁吁一脸颓相,想着一定得一条过,不然只会越拍效果越差。而且为了效果好,需要趁着落日这一小会儿拍。如果拍出来太晚了,还要加后期,不如自然风光来得漂亮。
工作人员“啪”的一声一打板,队头缓缓移动起来,整个队伍开始保持匀速朝前走。程梓月努力将自己代入模拟里的各种离别场景,很快就进入状况,潸然泪下。
端坐轿中的新嫁娘一袭火红衣裙旖旎,藏在厚厚衣裳里的腰肢却盈盈一握,甚为纤细。而凤冠霞帔珠帘垂落,更显得那一张小脸瘦削且苍白。
镜头缓缓拉近,给到面部特写。
一滴泪自眼角垂落,划过似血红唇,裹着霞光掉在素白的手背上。新册封的郡主满眸霜雪,直愣愣地望着镜头,眼神中只剩绝望,仿佛连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也全然冻住了。
正看直播的一票导演副导演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入戏太快了。
视角切换到航拍摄像机,大队人马组成的队伍笔直笔直,喜庆地前行。可四处一片荒芜,却衬得这场景愈发苍凉。
这时,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快速进入镜头,直追送亲队伍而来。
“宁歌——”刚刚一统六宫的岳皇后换作一身贵妇装扮,自马车窗户里探出头来,眉毛紧紧拧在一处,已是泪眼阑珊。她收回脑袋,又一把将马车车门推开,不顾还在前进中的马儿,再次高声叫道:“宁歌!”
此声呼唤凄厉,直击岳宁歌的内心。她陡然攥紧手中的鲜红绢帕,咬着牙阖上眼睛。
疾行的马车眼看就要追上队伍,队尾的两个将领却领马回头,长刀出窍,将马车拦住:“皇后娘娘,皇上只允您相送,并未准许您与郡主交谈,恕末将不能放行。”
拉车的四匹马儿嘶鸣一声,人立而已,岳皇后险些从马车中栽下来。
杭珊心里也是一惊:头一次有这样惊险的场面,还好她抓紧了车门,不然栽下去就是工伤一件了。
她定了定心神,跳下马车,一边往前跑一边唤自家小妹的名字。
“宁歌——”脚下就是第一个节点,两个侍卫立刻朝她冲过来,岳皇后慢下步子,与侍卫撞在一处。“宁歌!”岳皇后不顾侍卫阻拦,仍旧在艰难前行,口中不断喊着这个名字。
这一去,便是永世相决绝,再不得相见。
而喜轿中的岳宁歌好似麻木了一般,泪水还在流,可眼神已经空洞,再没任何情感。
“皇后娘娘,回去吧。”侍卫用力架住她的胳膊:“别哭伤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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