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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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奚迟点头,不过要九点后,晚上主任开例会,我们都不在。

我都忘了,终于不用去开这个会了。丁立森扯起嘴角,你就不好奇你的手下败将要去哪里?

人生自有安排。奚迟望向他的眼神平静。

丁立森无奈了:曾经邀请过你的制药公司,不过我去只是做实验员。

也不错。奚迟评价道,你科研思维不太好,但是动手能力很强。

丁立森睁大了眼睛:你是在讽刺我?还是其实想安慰我?

只是陈述。奚迟目光坦然地看了他一眼。

丁立森再次摇着头感慨:你真是个神奇的人。

奚迟走之后,丁立森瘫在咖啡厅的沙发上,眼神里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嫉恨,快要烧起来。

明明他已经决定了放下,为什么奚迟还要这样刺激他?

刚才他同意给原代细胞后,奚迟眼里闪过的那种欣喜,纯粹得就像得到了糖的孩子,像一把刀扎中他的胸口。

他看得出奚迟是真的热爱做研究,也真心喜欢医生这个职业。而他,搞科研是为了升职,把病人清单交给奚迟,也只是不想再背负这份心理压力而已。

手里的纸杯被捏皱,在旁边店员紧张的注视下,丁立森嘴角笑容诡异起来,他刚才可是知道了个重要信息。

科研大楼,保安大叔刚吃过晚饭,看到门口进来个人。

丁医生。他招呼道,这么晚还工作啊。

丁立森一点头:嗯,我忘带门禁卡了,可以帮我开下神经外科实验室吗?

好嘞。

保安大叔热情地替他刷开了门,丁立森彬彬有礼地道谢。

其实他的门禁卡已经被作废了,看来保安还不知道他被开除的事。

他穿行在实验台之间,在奚迟课题组的工位前停下脚步。

实验室消毒用的酒精十分充裕,丁立森拿起来一瓶拧开,哗啦啦地泼在地上,倒空后他空洞的眼神忽然一动,又拿了更多酒精边走边倒,整个实验室都弥漫着浓郁的高浓度酒精味。

丁立森肩膀到手指都在止不住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摸了几次才摸出一盒火柴,擦着后橙红色跃动在他的指间。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实验室火焰滔天的景象,眼神兴奋地随着火光闪烁,急促喘着气。

全都烧成一团灰吧!他们回来以后会有多精彩的表情呢?

下一秒,他的脖子忽然被一只手从后面捏住了。

丁立森对上了一双深琥珀色的眼睛,眼神里了无生机的阴冷让他心跳停滞了一秒。

你废话很多。男人散漫的语调里勾着寒意。

说话同时,男人提小鸡仔一样捏着他的脖子,拿过他手中燃烧的火柴,毫无预兆地朝他嘴里按去。

丁立森死命挣扎扭头,还是被火柴头按上了嘴角,皮肤发出呲的一声,火柴硬生生地被熄灭了。

啊啊啊啊!丁立森的叫声响彻实验室。

奚迟在科室开例会开到一半,心中那种诡异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回想起和丁立森告别时对方的眼神,总觉得不太对。

找了个间隙,他起身跟主任请了个假,走出去给丁立森的号码打了个电话。

听筒里只有长久的嘟嘟声。

奚迟立即收起手机下了楼,疾步朝科研大楼走去,没几分钟就赶到了楼下。

奚医生也来了啊,真辛苦。保安乐呵呵地跟他打招呼。

也?奚迟心中一凛,赶忙按电梯上楼。

电梯门再打开时,他闻到了浓郁的酒精挥发在空气中的味道,他皱着眉头推开半掩着的实验室门,一眼便看到有个人躺在地板上。

走近一看,果然是丁立森,已经失去了意识,四肢抽动着,嘴唇青紫,口中不停涌出白沫。

他看清了丁立森手里攥的试剂瓶,心道不好,打电话通知了保安,然后戴上手套上前把人捞了起来。

这时,奚迟看见了原本压在丁立森身体下面的一盒散落的火柴。

洒了满地的酒精,加上火柴,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仅仅想象一下就令人心惊胆战,丁立森竟然曾经想要烧毁整个实验室!如果没有及时发现,科室所有的仪器和实验成果都会付之一炬,还有他们养的几十只兔子和小鼠也会平白丧命。

奚迟的脚步顿住了几秒,然后动作比刚才粗暴很多地把人拖到了水池边,打开水管把水灌进丁立森的胃里,然后催吐,再灌再催,等保安赶来的时候,丁立森的脸已经在水里泡白了,胃里的化学制剂也已经吐得差不多了。

他们一起把丁立森送到了急诊科,由于丁立森并没有家属和朋友在这边,奚迟不得不在旁边等着他抢救。

值班的急诊科医生正好是他老同学,惊道:这不是丁立森那孙子吗?奚迟!你终于忍不住给他下毒了吗?

他自杀。奚迟无奈道。

哈哈哈我知道!急诊医生开怀大笑,看他干的缺德事,一头撞死算了,把遗体捐给解剖系还能给教学事业做点贡献。

他一边手上不停抢救,一边给奚迟说:就这你还救他,值得敬佩。

奚迟看他忙,顺手帮他把给氧管道接好了,抿唇道:正好碰见。

我明天一定得给你在全院宣传宣传,你肯定能评上感动济仁十大人物之一。急诊医生继续嘴贫。

说真的,今天的事你别说出去。奚迟认真道。

如果传出去,在院里又是一场轩然大波,更何况霍闻泽那个极端人格还在外面,万一再做出什么动作。

行行行,咱深藏功与名。急诊医生点点头。

奚迟看着急诊科医生护士来来往往,不禁又想到,丁立森为什么放弃了放火,突然决定要服毒呢?

抢救结束时已经是半夜了,急诊医生擦了擦头上的汗,对他说:龟孙子现在生命体征稳定,就是消化道被药烧得稀烂,肯定得受一段时间的罪了。

嗯。奚迟觉得他也算罪有应得。

急诊医生为难地说:不知道他几点能醒,醒之前可能要有个人待在病房啊。

奚迟面色平静地点头:我会留在这里。

急诊医生眨巴眨巴眼睛:大神,你还是像当年一样可靠,我要是个女生,死也要嫁给你。

奚迟眼角微微一抽:怪不得你跟陈枫关系好。

那可不,一个干急诊科,一个精神科,好哥们儿就是要携手跳大坑。我比他还好点,至少不用担心扭头被病人砍一刀。

他脱口而出后,看见奚迟脸色一下凝固住了,立马想到奚迟的父亲,反应过来自己说了错话:对不起,看我这破嘴,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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