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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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传来了滕南的通话声,起初他还刻意压低声音,后来声音渐大,夹杂着不赞同的愤怒。

房里的两个人都知道,滕南是在跟许向华打电话。

“哥哥喜欢你,”女孩冲白玉连眨了眨眼睛,柔和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狡黠,“这么多年了,哥哥从来没有过喜欢的人,我还担心他打一辈子光棍呢……”

白玉连失笑,“小丫头。”

“他虽然看起来自恋又无赖,像个大流氓,但那些都是表象,我知道,哥哥从小就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认定你了,真的……以后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帮我劝劝他,他真是个大傻瓜,一直对因为小时候没照顾好我而愧疚……你们要好好的,一辈子……”

女孩细声细语说了很多,说到一辈子三个字的时候,眼中向往的光芒一闪而过,再看时,却只剩下了看破生死的沉静与淡然。

怎么可能真的看破生死,上天亏欠这个女孩的太多太多了,白玉连觉得女孩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光芒太美了,那是对生的渴望。

刮了刮女孩的鼻子,“你不会先走的,你的一辈子还长着呢。”

女孩捂着鼻子,“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啊。”

滕南打完电话后又陪着妹妹待到了暮色西沉,临到要走,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

走出医院,白玉连询问道:“许向华执意要带着巧莹?”

滕南点点头,眉宇紧皱,“谁都没有去到过皇陵最中心,在还没探明长生的真相之前就带着巧莹,许向华是在赌啊……到时候我们跟他们一起行动,许向华需要我的经验和本事,我需要保护好巧莹。”

“放心吧,会顺利的。”

二人手中有一枚黑色莲子,三枚白色莲子,在等待购置的装备到达的同时,滕南去市场买了一只活鸡来做试验。

被喂下白色莲子的活鸡在三个小时之内,身体逐渐出现了石化的迹象,等到全身肌肉都变得坚硬如铁之后,它失去了心跳,眼中露出凶光,昂首朝离它最近的滕南啄去,那鸡喙又尖又硬,一旦碰上绝对会被撕去一大块皮肉,好在滕南早有准备,眼疾手快地掐住了它的脖颈,就着手上的刀利落地割了喉。

滕南放下刀,净了手,“如今算是真相大白了,当初黑脸李的那三个徒弟拿到的便是白色莲子,那三人中其中一人见这莲子触感如玉,通体玲珑剔透,还带着暖意,起了贪念,想要用身体昧下一颗,结果却酿成了大祸。”

白玉连叹息,“利令智昏,误入歧途,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旅店三楼那么多无辜房客。”

“陪葬陵地下空间中的那些死尸,应该也是在生前被喂下了这种莲子,只可惜黑色莲子只有一枚,不能试验了。”滕南把玩着手中的黑色莲子,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没有可能,我当年就是被种下了黑色莲子?你看,我的身体同样异于常人,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唯一与那些死尸不同的是,我不会石化,也不会发狂……有没有可能,长生符其实有两种,一种是那能将人变成僵尸的,温暖的白色莲子,一种是能将人变成活死人的,冰冷的黑色莲子?”

直觉告诉白玉连,他们应该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不要想太多,等到了皇陵中心,一切都会有答案。”

出发前一天,滕南托老周带的货终于到齐了。

滕南揉乱了白玉连的一头软发,“我去跟老周拿货,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知道了,啰嗦。”白玉连在桌边整理卷宗,头也不抬地冲滕南挥了挥手。

明明徐福的手札残卷早已经全部翻译了出来,白玉连却总觉得这手札的字里行间透露着说不出的怪异之感,然而不论他翻看多少遍,都找不出更多的信息。

“咚咚咚……”

门口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玉连伸了个懒腰,这才一个多小时呢,没带房卡吗?

通过门口的猫眼,白玉连看到门外是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短发青年,手里推着小推车,应该是来做房的。

“进来吧。”

白玉连打开门,将青年带进来,刚好房间里堆满了不少外卖盒子等着处理呢。

还没走过玄关,白玉连便感觉到自己后颈一痛,这一计手刀劈得白玉连眼睛发直,马上便失去了意识。

倒下前,他猜到了这个青年的身份。

靠,竟然在同一个地方栽了两次!

白玉连很想竖个中指。

还没睁开眼,白玉连便下意识地想要翻身坐起,谁料一翻身,一阵失重的感觉猛地袭来,直到身体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白玉连才彻底睁开眼。

地面上铺着暗色的意大利风格地毯,环视了一圈,白玉连才确定自己刚刚是从沙发上掉下来了。

这是一座位于高空中的公寓,通过单面透光的落地窗,白玉连能看到下方整座城市的夜景,客厅非常大,也很空旷,仅有的几件家具昭示着房子主人的奢侈和讲究,头上是一座精致华丽的水晶吊灯,整个客厅都沐浴在它散发出的光芒之下。

旋转楼梯处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白玉连双唇紧抿,浑身肌肉紧绷着。

是那个一直想杀他的幕后人。

来人大概三十岁上下,古铜色皮肤,面容坚毅,眉宇间带着杀伐之意,头发往后梳着,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考究,这人手里托着一只盛满红酒的高脚杯,见白玉连醒来,也不惊讶,淡淡地抿了一口酒,示意白玉连看茶几上。

上面放着一杯同样的红酒,酒液晶莹透彻,在吊灯的照耀下,泛着红石榴般的光,只可惜,白玉连喝不惯红酒,作为一个粗人,他只喝啤酒,大夏天里吆五喝六在大排档里喝的那种。

见他不动,男人也不勉强,嘴里吐出两个字,嗓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砚卿……”

白玉连眼中闪过茫然,砚?那玉佩上刻着的毕砚二字真的是他的名字?

而卿这个字倒是很有一番意思,卿在古代,可以是对位高之人的敬称,也可以是朋友之间或长辈对晚辈的爱称,更可以是……君主称臣民。

这人姿态矜傲,面对他时并没有敬意,之前又几次三番想要杀他,可见更谈不上善意,看着此人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的矜贵与大气,想到最后一种可能,白玉连的瞳孔猛缩。

他想到那份手札的不对劲之处了!

那份手札上的内容是即时记录的,相当于一本日记,但记录者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是客观冷静,无论是应该满怀着希望去方丈山的途中,还是找到长生之法回到咸阳后,一言一语,丝毫没有对长生的热切渴望亦或者找到长生后的激动难平,在一本私人日记中,没有人能做到情绪丝毫不外露,除非,他只是个局外人。

除非,他对长生并不执着……他们为什么没有想到,从头到尾,苦苦执着于长生不老之术的始终只有那一个人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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