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已经开始醉了的牧悠悠全然没有发现,对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谢楚清还在想邱江明的事。
邱江明这么多年都能瞒天过海,之前也没有所谓的公司内部人员举报过,为什么突然被发现了?
还是在这个时候。
她思忖片刻,心里蓦然闪过一个不可能的念头。
如果……
谢楚清还没细想,就被牧悠悠的哭声给拉回了神。
在啤的白的一起混着喝完以后,牧悠悠已经从半清醒过渡到了半点都不清醒的状态。谢楚清领教过悠悠喝醉以后的举动,说能把酒吧每个人都指着怼一遍都不夸张。她见状找出手机,正打算叫代驾来,就被牧悠悠抢过了手机。
酒吧内音乐声鼓噪嘈杂,牧悠悠借哭嚷的声音断断续续,执意要见孟和言。
来送酒的酒保看到眼前眼前撒泼哭闹的情景,估计是没见过撒酒疯这么严重的,也傻眼了,端着酒问一旁的谢楚清:“小姐,这酒是刚点的……你们还要吗?”
牧悠悠抹了把眼泪:“要啊,我还能喝!……”
“不能喝了。”谢楚清的声音听起来尚还冷静,酒保闻言作势要撤酒,却被牧悠悠扯住了裤腿。
“……”
要是真的把酒撤走了,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客人会做出什么来。酒保连忙放下酒,说了两句就要溜趟。
牧悠悠见酒保住了,伸手就要去拎酒瓶倒酒,半道却被谢楚清截住了。
“悠悠,你喝的够多了。”谢楚清微蹙起眉,心里叹了声,就不应该答应来喝酒的,“等下我找个代驾,我陪你一起回去,孟和言的事情等你酒醒了以后再说。”
“你让我喝,我还没醉……”
牧悠悠睁着眼睛,随着醉酒有些躁郁,绕过谢楚清的手就想抢酒瓶,没想到却被对方先一步拿走了酒。
接下来发生的事迅速而猝不及防,谢楚清当着牧悠悠的面毫不客气地把酒干了,都没倒酒杯里,全程直接就着瓶口喝完了,整个动作干脆利落,连一口都没给人留。
“……”牧悠悠安静地愣了十秒,又哭出来:“我不要回去,我要见孟和言……”
而后的一切都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着,牧悠悠大着舌头非要见孟和言,到后来已经成了想要跑到舞池里一个一个找人确认的场面,是谢楚清和一个酒保死拦着才没让人冲进舞池里。
没有办法,谢楚清找回手机,只好给孟和言打了个电话。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孟和言赶到了酒吧,好说歹说把牧悠悠劝了回去,临行前不断地给谢楚清道了歉。
酒吧里的灯光绚丽而迷离,送走牧悠悠后,谢楚清觉得灯光晃得头开始晕了。
她心里明白,是刚才酒的后劲泛上来了。
谢楚清的酒量不算太好,一整瓶洋酒下去,能清醒着说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好在她酒品没有那么糟糕,酒吧内光线昏暗,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这里有个醉得差不离的人。
等到谢楚清强撑着走出酒吧后,脚步已经踉跄了起来。
外面不知从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
从酒吧出来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小巷,夜色浓黑,滂沱的大雨以天地为幕,像是横亘在酒吧和巷道间的一道水帘,就连酒吧招牌的灯光都显得稀疏晦暗。
在谢楚清过往认知里,下雨是一场病菌和污染物的洗礼,如果她有一份“最不待见的十件事”的清单的话,下雨一定能算进前三里。
她低着眼尝试找代驾。
附近暂无空闲司机,请您稍候再试。
“……”谢楚清按着太阳穴,头脑晕沉,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
以往她找不到代驾的时候……找的是谁?
记忆模模糊糊,谢楚清连思考的弯都没转过来,遵循着直觉拨通了一个号码。
等了不知多久,一辆熟悉的宾利破开雨幕停在了酒吧前。
车门打开,谢楚清见男人从车里下来,撑开了一把伞。他停顿一瞬,从微暗的光线中锁定住了等在酒吧门口的人,而后径直地朝她走来。
顾行套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衬得整个人身形颀长,走近了还能闻到干爽的味道。
谢楚清已经醉迷糊了。顾行看了眼手表,目光在她脸上打量而过,盯着那双因酒气而泛起潮红的眼,开了口,声音有些喜怒难辨:“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来这里喝酒?”
“……”谢楚清钝住的大脑没有去辨别顾行的情绪,她扯住他的大衣袖子就往伞下钻,皱了眉按着太阳穴回:“我也不知道……明天起来肯定又要头疼了,再不行只能跟教授请个假了。”
她边说边攥着顾行的袖子一角想往车里走,身旁的人却停住了脚步。
谢楚清茫然地抬头看他:“怎么了?”
沉默良久,顾行才开了口。
他低下眼看着谢楚清攥自己袖子的手,又将目光挪到她脸上,一双眸在风雨交错的夜色间斑驳幽晦,神色不明:“谢楚清,我是谁?”
谢楚清更茫然:“顾行啊……”
一句话说完,谢楚清渐渐消了声。她终于从混沌一片的大脑中捋出一丝清明来,逐渐认清了当下的处境。
以往她找不到代驾的时候,找的是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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