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节(2 / 2)
说到后面,丁二已经泣不成声,基本上他这就是在“鸣冤”了,要为他险些被杀,为他被害死的老娘鸣冤。
到此,高方平不禁和刘正夫面面相视了起来。
高方平摸着下巴道:“好了丁二,当时你在众目睽睽下险些被杀死,我是亲眼见证的。但因为我在应天府和苏州没有治权,当时我也一直忙于在江州斗法,你帮了我不少忙,然而你之公道,我一直没有机会帮你找回来。此番正好遇到了公正严明的刘大人在,你有冤屈,就全盘对他说出来。他一定为你做主。”
刘正夫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为民做主了。然而现在无法拒绝,现在乃是高方平说了算。这都什么事,逼着我老刘做清官?
“咳。”刘正夫喝了一口茶道:“你别急,慢慢说与我听。你乃是国朝秀才,国朝对你这样的人一向是重点保护的,若是真有冤屈,本官是必须要过问的。”
丁二悲愤的道:“夺我家财,害我家破人亡之人,正是那朱勔和那苏州都监朱子善。他们以莫须有的理由,谋夺了我家产,还想要我的神秘种子,我宁死不从,为此逃亡了。其后,朱子善丧心病狂,他派他军中的人,追我到了南京应天府,当街杀我,算好遇到了好心的小高相公搭救,否则我早已不再人世,客死他乡了。”
在高方平的强势逼迫下,和朱家撕破脸已经在所难免,那么为了自保,刘正夫就必须找个朱子善该死的理由,这才能在朝廷层面交代。
听了这些后,刘正夫不禁动容了,事实上当时朱勔和朱子善谋夺苏州一个富户家产,这事刘正夫是知道的,只不过睁之眼闭只眼不想过问而已。妈的那个小富户又没有送钱给刘正夫,真不值得为这事和皇帝宠臣朱勔正面刚。这就是刘正夫的为官方式。
朱勔先不说他。但是若是朱子善作为军人,若真的派人谋杀国朝秀才灭口,那真不是小事,这是妥妥的死罪,遇赦不赦的。
想着,刘正夫眯起眼睛分析,兴许正是因为丁二身份敏感是秀才,又不肯闭口,朱家害怕搞大了导致丁二进京告状,于是才不得不追杀灭口,到未必是为了什么狗屁的种子?
想到这里,刘正夫捻着胡须道:“丁二我问你,这么大的一件事,你可有什么线索和证据?你被人当街谋杀,可有人看到,可有伤口为证?”
丁二看向了高方平。
高方平点头道:“不错,证人就是我,丁二在应天府时候,当街被人险些杀死,我,以及我麾下许多人都亲眼看到了。杀他的那几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胆子明显非常大,遇事后也不慌张,明显和一般的江湖游侠在心态上有不同,其后,他们被我的人扭送当地官府,但是次日我离开应天府时,又见到了他们在码头游荡了,于此我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一般人,绝对有公门身份。能影响到应天府的官员给面子,我相信你刘正夫都未必有这面子呢,所以大概率,他们真是打着皇帝宠臣朱应俸旗号的。”
第494章苦朱家久矣
昏了,高方平都作为证人这么说了,刘正夫知道朱子善此番必死无疑了,就算不是他做的,只要高方平愿意在刑堂上这么作证的话,朱子善就已经死了一半,妥妥的。
见丁二拉开身上,显露了那个伤疤,靠近背心位置,属于捅偏了。那个位置在有经验的人看来,执行人意图杀死对方的动机已经很明显,依大宋律是可以定调是谋杀、而不是误杀。
刘正夫便问道:“丁二,你记得那些人的样子吗?可能指认?”
丁二悲愤的道:“害我家破人亡,险些谋杀我的人,化成灰我都认识。其实他们就是苏州监押司手下,朱子善的嫡系军官,苏州受害的人多了,很少有不认识他们的。”
刘正夫点了点头,看向高方平道:“高大人,如此一来,监押司的主要军官基本就是死人。这方面你经验丰富,什么时候适合害死他们就等你一句话了。依大宋律,证据链也基本全了,朱家坑害丁家的家产这事肯定不是秘密,我都知道,并且这也很容易举证和查实,虽然还缺少行凶物证,不过那根本不重要,有你高方平和你的人作为人证,我可以轻易的把坑人家产这事翻出来坐实,那么根据丁二的秀才身份,他们杀人灭口的逻辑,就跑不掉,就算丁二没死,他们也都是死罪难逃。”
高方平怒斥道:“不许你这种心态,妈的老子们是明证国法,杀奸证道,此乃正能量之事,什么叫做‘我害死他们’,你的语文难道是朱子善教的?”
刘正夫嘿嘿笑道:“跟着你狼狈为奸,就连老夫都难免有点觉得我形象高大了起来。”
“……”梁红英和林冲,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顿了顿,高方平咬牙切齿的道:“这个时期安全第一,稳定第一。暂时不动朱子善,等禁军开进江州,就是逮捕监押司主要骨干的时候。哼哼,到时候我杀不了朱勔,至于他们,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看大魔王那深重的戾气又爆发了出来,谁都知道,苏州军此番是死定了,和江州唯一的区别在于死的不会太多,只会是主要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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