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节(1 / 2)
“这阿萝公主嘛,看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女子,我瞧得出来。再说了,师傅告诉我,你娶这位阿萝公主对大局有利。她是南诏国公主,这样一来,南诏国和剑南之间的关系便会很缓和,便是为了大事着想,我也不能对她不好。更何况阿萝很乖巧,又知礼,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蛮族女子呢。”
王源恍然大悟,这恐怕才是重点,公孙兰一定私底下跟李欣儿分析了这阿萝公主的身份对大局的重要性,一定以为自己娶阿萝是出于大局上的考虑。但王源其实根本就没这么想,他完全是因为对阿萝有了好感,又觉得不娶阿萝会害了她一辈子,所以才有这样的结果。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让公孙兰和李欣儿都以为自己是有所谋划了。
李欣儿兀自幽幽道:“我知道,我除了好好伺候你之外,并无什么用处。我又不是什么公主,也不会讨好人,说话又冲,人又不美,也帮不上你什么。我甚至肚子不争气,连兰心蕙都不如,至今也没为你生个一儿半女。我缺点这么一大箩筐,但你还是要家中所有人都尊敬我,我知道自己这个正房其实对你助力不大。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全心全意为你,哪怕是为你去死。你若觉得谁家女子对你有益,尽管娶回家便是,我绝不再说半个不字。你也不要以为我是不讲理的人,就算是你要我将正房让出来,我也是愿意的。”
李欣儿说着说着,几乎要掉眼泪了。王源听着也不是滋味,李欣儿心里该憋着多少委屈才会说出这些话来,王源忽然觉得自己对李欣儿的关心太少了。
王源起身将李欣儿搂在怀里安慰道:“你怎么能说这些话,你我之间能用身份地位这等势力的东西衡量么?当初我不过是个小小坊丁,你不也没嫌弃我么?你我是患难之交,这感情是谁也比不过的。你能替我操持内务,让我不为家中事烦心,这便是你最大的贡献了。今后这些话一概不许说,传出去你是要别人戳我脊梁骨,说我喜新厌旧忘本了不成?”
李欣儿含泪点头道:“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说这些了。听到二郎这样的话,我死而无憾了。”
王源抬袖子给她擦泪,看她面容梨花带雨,别有一番韵味,心中大动,低声道:“你最在意的不就是肚子没动静么?这还不好办么?咱们多亲热几回,还怕不能生孩儿么?来来来,今晚便让你怀上。”
李欣儿羞道:“你不去陪阿萝么?毕竟人家刚刚进门,便教人家独守空房么?”
王源笑道:“你这大度的有些过分了,再这样就显得假了。今夜只陪你,还不脱光了上床,要为夫亲自动手么?”
李欣儿啐了一口,快速脱的光溜溜的穿进帐幔里,是夜,王源好好的疼爱了李欣儿好几回,安抚这个看上去心碎的女子。
然而,王源不知道的是,隔天早晨,李欣儿和公孙兰在后园练功时的一番对话。王源要是听到这样一段对话,一定眼珠子满地乱蹦,搞不好还要吐血。
那师徒二人在后园的草地上晨起练功的时候,李欣儿偷偷对公孙兰道:“师傅,你教的那些话很是有用,二郎,二郎昨夜对我好的不得了,还说以后再也不纳妾进门了。”
公孙兰舒展着手臂,漫不经心的道:“当然有用了,二郎最听不得这些话,他心其实很软的。你今后要想站稳脚跟,便不要那么强势,便是满腹醋意也要埋在心里。你以为大吵大闹会有用么?只会让他厌烦,记住这一点。”
“多谢师傅,师傅对二郎还真是了解的很。师傅还是旁观者清啊。这一个接一个的娶进家门来,欣儿真是担心有一天会失了正房的位置。我可不甘心让后来人占了便宜。二郎可是我和师傅一手扶持到了今日的,谁想抢,便是跟我师徒为敌。”
公孙兰叹了口气道:“十二娘啊,我不知该怎么说你,万不能这么想,要有策略,而非敌意。越是要保住你的正房之位,越是要团结这些女子。而非排挤。罢了,一时半会你也不懂,总之我会教你怎么做的。”
李欣儿笑道:“好,一切听师傅的。话说师傅这些手段是从哪儿学来的,师傅就是师傅,什么都必徒儿强。”
公孙兰闭目道:“宫里见的多了,耳濡目染不会也会了。但我只是给你些小小的方法,真正赢得他的心,赢得他的尊重却还是要靠你自己。一句话,全心全意的对他,这就成了。”
“遵师傅之命。”李欣儿道。
第531章 耗尽
从南诏国归来之后,王源算是过了几天逍遥的日子。除了日常的公务之外,王源得以享受和妻妾们共处的美好时光,带着她们逛遍了成都城的名胜古迹。舒缓身心的同时,也可以静下心来细细的考虑今后的每一步。
兰心蕙的产期在七月底,王源的第一个孩儿即将出世,这也是王家上下的一件大事。全府上下人等也都积极的为此事做着准备。兰心蕙本是妻妾中最不显山露水最为低调的一位,此刻也成了全家瞩目的焦点,被照顾的无微不至,连王源都每日数次的前去探望,陪她聊天说话,显示出的状态既是兴奋又是期待。
六月底到七月中的这段时间,应该是王源自穿越而来过得最为舒心闲适的一段日子。坐在剑南道节度使的高位上,宅中娇妻美妾莺莺燕燕,整个剑南道的各项事务也都进行的很顺利,而且自己的第一个孩儿也要降临人世。
无论是作为一个穿越者还是一个真正的大唐人士,这样的人生也算是一个成功的人生了。当然这是在外人看来如此,在王源看来,这还远远不够。因为王源知道未来即将要发生的一切,那即将发生的灾难可以轻易的毁掉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所以王源不得不绷紧神经积极的去应对。
七月初十,一个必须要面对的问题终于被拿上了桌面讨论。当天晚上,李欣儿和黄三召集全家人一起商议家中的财政之事,本来对家务根本不理的王源也被要求必须要参与家庭会议,因为这件事正是和王源的所为有关。
“今日我和黄三哥召集大伙儿来聚一聚,目的便是要告知诸位一件事儿。此事本不该如此兴师动众,但我和黄三哥都觉得,这件事需要让二郎当众表态,所以请大伙儿都来,一起做个见证,督促二郎改正。”会议伊始,身为大妇的李欣儿这番话一下子让气氛凝重起来,不明就里的众人都疑惑的看着李欣儿。
王源正捧着茶杯喝茶,闻言也是一愣,皱眉道:“什么事说的这么严重?好像跟我也有很大的关系一般。”
李欣儿不理他,自顾朝黄三点头道:“黄三哥,你说吧。”
黄三穿着长袍显得不伦不类,他现在是王宅的总管家,有人提醒他不能还穿着市井中的短褂短袍,所以他也穿上了长袍,但总给人一种衣服是偷来的感觉。
“二郎,各位夫人,今日的事情是我向十二娘提议要召开宅中会议的,因为这件事不得不拿出来说了。作为宅子里的管家,我有这个责任。虽然此事有些煞风景,但我不得不说。”
王源呵呵笑道:“三郎什么时候说话也变得拐弯抹角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直说便是。”
黄三尴尬的笑了笑,伸手从摆在面前的小几上的一堆账簿上拿起一本来,扬了扬道:“这是家中的总账目,我想请在座诸位都过个目,心里有个数。”
“黄三哥,我们便不要看了吧,你直接说事便是,是不是家中账目上的事情?你说我们听着便是。”青云儿笑道。
“对,黄三哥直接说便是,账簿看不看倒也不需要,难道还信不过你不成?”紫云儿也道。
黄三看了李欣儿一眼,李欣儿微微颔首。黄三咳嗽一声道:“好,那我便直接说了。自咱们从京城搬到成都之后,我便受二郎和主母们器重当了府中的管事。这当中也包括账房的事情。咱们家的账房由两名师爷坐镇,一般钱款进出都需要经过十二娘和我的许可,所以这方面的账目我是很清楚的。咱们到成都是去年的腊月,那时候账面上的钱款和金银折算下来有二十二万七千九百贯。这个数字当时同十二娘和二郎都确认过,不知二郎还记得么?”
王源笑道:“记得,家里的账务十二娘和你商议做主,我可不管钱的事儿,却来问我作甚?”
这笔钱的来源在座的公孙兰李欣儿兰心蕙以及黄家兄妹都是知道的。京城老宅中找到的那笔宝藏在离京之时绝大部分被兑为钱款携来成都,本来想着要动用一大笔钱买宅子,整修房舍,购置物品的。但后来鲜于仲通送了这座豪华大宅,所以省下了一大笔钱来。所有的钱除了一小部分留作众女的私房钱之外,其余全部归于家中账面上用于家中的用度。这事儿也是当初定下的。不知道黄三现在说这事儿作甚。
黄三点头道:“二郎记得便好。二十多万贯钱,放在任何一户大户人家,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也足够了。当时我还算了算,咱们府中从上到下不到七十张嘴。吃饭穿衣出行,无论怎么花,也是足够了。但我没想到的是,钱居然花的如此之快,一转眼间,这二十多万贯居然只剩下个零头了。这一页是今日记载的账面上的钱款,府中账面上只剩下五万贯不到了。”
“什么?”
“怎么可能?”
“这花的也太快了吧。”
众人都惊讶不已,这才大半年时间,居然花掉了这么多钱,就连公孙兰也很诧异,虽然她是个女富婆,但短短时间花掉几十万贯钱,也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我和账房的先生们算过账,咱们家衣食住行仆役的工钱以及各种花销从未超过两千贯。也就是说,七个月的时间,我们用于府中的正常花销不到一万五千贯。每个月两千贯这已经算是大手大脚了。若是按照我的想法,府中一个月的花销完全可以控制在一五百贯以内。但二郎曾经跟我说过,花钱不要扣扣索索,咱们是大家大户,又不是没有钱,尽管敞开了用便是。所以在家中用度上我便没有太过节约。但目前这种情形之下,我不得不将此事提出来。在这么下去,怕是不成的。”黄三咂嘴道。
“黄三哥,既然咱们的用度都没超过一万五千贯,怎地账面上只剩下五万贯了?这账不对啊。”紫云儿皱眉道。
黄三看了王源一眼道:“这事儿就要问二郎了。今日我便是要提出来此事给大伙儿评理的。”
王源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的事么?我好像没花过大笔的钱款啊。你们知道,我很节俭的,不过是办了几场诗会,请了剑南的官员吃了几顿饭,喝了几顿酒吗?那也花不了几个钱吧。”
黄三道:“二郎,办诗会,宴请客人这能花几个钱?一千贯可以够你办十场诗会,摆十次酒宴的。”
“是啊,那这钱怎么没了?”王源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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